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昆明国际机场了,向着窗外看去,倒也不比澄市有这多大的区别。
只有舱门打开,站到扶梯上,第一缕清风略过我的周身,我才确实的感受到了两地的不同,风中带来的清香是城市中从未有过的,上一次闻到还是在白家的度假山庄,略比与山风的不同,这里的风是那么的温柔舒适。
我们所携带的随身物品都不多,但依旧由白靖姚身边的保镖提携,再由专车将我们带往一所假日酒店。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不宜夜间赶路,二是白靖姚说他要再次进行一番准备,以便保证我们越境后的完全问题。就此我也见识到了一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白靖姚。
往日里,白靖姚所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好好先生,对人好、对事好,他也曾说过他的转变是由他第一次认识澜山所带来的,因此我从不了解他过去的样子。
当天晚间,一批又一批健硕的男子陆续进入酒店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怀疑,而隔壁断断续续的声音则证实了我的猜测,进入房间,白靖姚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审视着他面前的十个壮汉,对于我的进入,大汉们全部熟视无睹,而白靖姚也简洁的对我说了一个字:“坐。”
我在他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十个大汉单看样子就都不是行善之辈,种族也各不相同,或是面露凶光,或是伤疤外露,而白靖姚所提的问题也将他们各个争凶斗狠的习性显露无遗。
“维诺,海豹突击队退役,擅长所有武器,加入佣兵时间六年,大小战役不下十场。”
“老鳄,贝雷帽,杀人被通缉,还没有我参加的行动失败过的。”
...
十个人依次介绍完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满足了白靖姚的要求,尤其是两个毒贩出身的家伙遭到了所有人强烈的反感,靖姚甚至直接令那个叫维诺的白人将两个毒贩丢了出去,维诺也乐意赏了那两个家伙每人一拳然后丢出了房间,在退役特种兵的面前那原本壮硕如牛的两个家伙却如小鸡仔一样温顺而怯懦。至于其他八人,白靖姚为他们准备了四套房间相互分配,连筹码价格和工作需要也没有跟他们谈论,按白靖姚的话说:“你们只要满足要求,就不会亏待你们。”
随后的面试依旧如此,澜枫可能因为心力交瘁并没有发现我们正在进行的活动,白靖姚依旧严厉,而后来的人大多没有第一批的质量高,其中想浑水摸鱼的也不乏其数,可白靖姚的表现就如同一个锐利的刀锋,将他们虚伪的外表轻松划开。而我只是看着他的选拔,就有些许心惊,如果他平时都是如此待人,我相信没人可以接近他的身边。最终,一同选出了20人作为我们此次行动的雇佣人员,后续的一些人也大多询问了我们的目的,而白靖姚一如既往的冷傲:“明天会想你们宣布。”
我本想随着最后一波的入选人员一同离开白靖姚的房间,但他却意外的叫住了我,同选拔时的表现不同,他再一次恢复到了往常的随和:“怎么样,刚刚是不是吓到了。”
“说实话,的确是,你的表现更本不是我认识的白靖姚。”
他从冰箱中拿出了两罐黑啤,丢给我一罐:“不错的,尝尝。”
一股浓香的可可味在我的口中散开,仅仅这一口就让我喜欢上了它,白靖姚接着说道:“在外面可不同于学校,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他们的心思打到你的身上,所以你要展现出自己最凶恶的样子,让那些小鬼们不敢打你的注意。‘商场如战场’这句话一直都是我们的家训,从小我也是这么学习的,所以身边都是些酒肉朋友,见利忘义。直到遇到了澜山,他不仅救了我的命更救了我的心,从那以后我学会了真挚,然后幸运的结识了你还有刘晗、张阳,当然还有乐乐,这让我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多彩。当知道澜山在老挝出事之后,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同你们共同实施救援,哪怕现在情势还不明亮,我也无怨无悔。”
我不想多做评价,靠坐在沙发上与他相视一笑,高举黑啤罐:“干杯!”
“干杯!”
然后一口气将易拉罐里的黑啤全部喝光,无言中的情谊更加悠长,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澜山又何尝不是救了我的命和我的心呢?
第二天清晨,澜枫显然对突然冒出的二十名壮汉难以理解,他们的涌入更像是黑社会寻仇将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吓得够呛,纷纷远远地离开了我们用餐的范围。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白靖姚依旧冷酷,摆摆手让随性的保镖开始安排他们的位置饮食,同时将一份份打印好的文件纷纷交于他们手中。
而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一部分人是看不懂上面的内容的,由其他人转述给听他们听,白靖姚也在我的餐桌上用中文解释起来:“澜枫大哥或许还不知道南塔省的情况,我来跟您解释解释。南塔省是老挝同云南、缅甸、越南的四方交界省份,除了正常的粮食生产,罂粟也是他们的主要产业,因此,制毒贩毒横行,再加上它跨越国界的地理位置,也没有哪一国可以做出行之有效的军事活动,那么私人的武装力量便成为了其中的主导。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们出发前便联络好的,再由昨晚进行了一定的筛选确定,至少可以确保他们不会背后捅我们一刀。同时我也联系好了一处武装黑市,用来加固我们的防卫力量,这就是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千万不要以为这些太过夸张,它只能保证我们在不招惹他人时免除骚扰,如果澜山的敌人真的是一方的大势力,那这些准备就远远不够了。当然事情也不要想得太糟糕,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尽快的找到澜山,至于其他的问题暂时还无需担心。”
“明白了,只要能找到小山,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白靖姚吃下了最后一口煎蛋站了起来,“对这项任务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在座的二十名雇佣兵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纵然他们的回答参差不齐,但毫无例外的都是一个意思:“没有!”
白靖姚看了看时间,接着扫视全场:“好,十分钟后前厅集合,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