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医院的管理室中,我们确实找到的有关老人的信息,但不幸的是备注为‘死亡’。根据记录,老人因肝癌晚期已于半年前去世,而处理老人后事的人正是韩永贵,他们的关系显示为‘母子’,可我们知道韩永贵的母亲早于十年前就因疾病去世了,这个叫李铭的老人断然不是韩永贵的真正的母亲,可医院的记录是不会错的,显然韩永贵登记了一份虚假的身份信息。
在院方的安排下,一位国字脸的中年医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原本对我来说穿白大褂的医生都没什么不同,但他那厚实的黑框眼镜不禁让我联想到了张阳:“您好,朴医生。”
他淡然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将右手从口袋里抽出迎上了我探出的右手:“你们好。”
在依次跟澜山和王天赐握手后,我继续说道:“朴医生,我们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配合。”
他轻微颔首:“这是我的义务,不过有关病人的**就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我想您是不会介意的。”
“不,为患者保密是我们医务工作者的基本义务。”
他的拒绝很是坚定,这让我不禁想起澜山的那位心理医生朋友,他的职业道德去哪了。我报以微笑:“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们的问题不适合回答,您可以拒绝。”
“谢谢。”
“我们想要跟您了解的是一位叫做‘李铭’的老人和他的儿子。”接着我将病例拿出递给朴医生,“事情可能已经过去半年了,希望您还能有所记忆。”
朴医生认真的翻阅着那份病例:“嗯,没错,她是我的病人。但她已于半年前去世了,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关于哪一方面的信息。”
“这位老人和她的‘儿子’韩永贵之间的关系如何?”
“自然是很好。囊缴⒒な浚缓笾鐾衅渌丝梢远嗯憷先怂邓祷埃裾庋哪昵崛艘丫欢嗔恕!?
“年轻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吗?”韩永贵那一副不修边幅的大胡渣怎么看也跟年轻挂不上号。
“至少在我看来他还挺年轻的,虽然没问过,但应该是大企业的白领吧!”
我有些怀疑我们谈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您稍等一下。”转身跟王天赐要韩永贵的照片,可王天赐并没有留存韩永贵的照片,只好向再向局里求助。
等待的时刻,澜山开始了对朴医生的发问:“朴医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老人。”
我也好奇的等待着朴医生的答案。就看他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老人生前住宿的病房,她的病友应该很清楚。”
“麻烦你了。”
于是我们跟着朴医生一起来到了住院部,在三楼的意见四人病房前停了下来,朴医生告诉我们:“就在这,除了一个新来的病人,其他三位都是李铭的病友。”
一进门,我就听到了数声亲切的问候:“朴医生好。”
“朴医生来了。”
“快给朴医生搬把椅子。”
“去削个水果。”
不消任何说明,我们也可以清楚的了解朴医生一定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好医生。他在进去后先是逐一慰问各个病人的情况,才将我们的意图介绍给众人。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从警方手中得到了韩永贵的照片,并跟朴医生确认了他的身份,要不是曾经交谈过,他也差点没认出留了胡渣的韩永贵。我想我已经猜到了韩永贵留胡渣的原因了。
病房里的爷爷奶奶听到在听到李铭以后,都纷纷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惋惜:“我那个老姐姐有个好孩子呀!也算是不枉这一辈子的辛苦了。”说话的是一位坐在窗前的老爷爷,戴着毛线帽,追忆的抬头纹下式一副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合上报纸向后一仰,看着窗外悠悠的说道。
而他对床的一位老奶奶让自己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姑娘将床摇起,靠在枕头上说道:“老刘就是喜欢发牢骚,你那一双儿女那个不是得空就来看你呀!”
那位老爷爷看向对床,皱着眉头说道:“也没见他们两个来几次。”
“孩子们都忙,你怎么要求这么多哪!小花,去给你刘爷爷倒杯水,他该吃药了。”
“你才该吃药了。”
看着两位老人逗趣的拌嘴,我们都由心露出了微笑。
“瞧你们两个,人家问正事哪!小同志,你们问吧!”另一位老奶奶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放下了手中的毛线针说道。
“谢谢您,我们想了解一下住院期间除了李铭老人的‘儿子’韩永贵意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看过老人。”
“这个呀!还像是有这么一个,当时是小韩带她一起来的,说是女朋友,不过我看着那个女人不怎么情愿。”
“对,那个女人一共来过两次,都是小韩带着一起来的。”
“是啊,我们见过的人也不少,都觉得那个女人的心不善,想劝小韩放弃。可又怕人家说我们多事,就没跟他说。小同志啊,是不是小韩他出事了。”老爷爷不安的问道。
我特意抢在了澜山前面说到:“没有,您放心。”
“那就好,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肯定有一个好未来的。”
也许吧!如果上帝原谅他的话。澜山又将王天赐手机中的照片拿给老人们辨识:“是这个女人吗?”
“对,就是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正经。”
我同意老人们的说法,虽然起初我并没有看出赵丽的邪恶,但之后的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这也就是老人们眼光毒辣的体现。随后我们又跟老人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连新入住的那名病人也加入到了我们欢声笑语的讨论中,在确定了老人们不会继续疑心韩永贵的事情后,我们才和朴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
该了解的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们正打算告辞,朴医生却突然拉住了我,严正的盯着我问道:“你们说实话,韩永贵是不是出问题了。”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告诉他韩永贵不是老人的孩子,而且在前两天莫名的死掉了。好在澜山愿意帮我解围,纵然他的方式会让人感到不爽:“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多问。”也许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问题,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现在很好。”
没错,韩永贵现在很安然地躺在警官医院的停尸间,没有什么人会再次伤害他了,哪怕他自己也不行。
朴医生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韩永贵是个好人。虽然不能确定,但我还是在简短的交流中感觉韩永贵被人威胁着,希望你们能善待他。”
随着他的离开我们的医院之行也到此结束。可能结果不是太好,我们甚至还没弄清楚韩永贵成为李铭儿子的原因,但至少证明了韩永贵与赵丽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说韩永贵受指使而自杀,那么追究其原因一定跟赵丽脱离不了关系,这半年的时间可不会这么巧合。
而这时王天赐接到的一听电话为我们指明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