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姚似乎对几位老人的身份很感兴趣,一路上拉着凌城各种打探,但凌城的嘴也是严,问来问去都是一句话:回去问自己家里人。弄得白靖姚很是郁闷。
澜山说让他们拉我们去警局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们却认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完成原定计划,打算跟我们一路走到底,这样也好,还剩了我不少打车的钱。
在警局一问才知道梁队长又因为大王村规划重建的事情去了市政府,当天恐怕回不来了。还好澜山的面子也足够大,还有人争着为我们带路,查询当时王有才的车祸事件。我注意了一下事发的时间,真是我们处理金店劫案和大王村重建的交接点,媒体那时的焦点也都在那里,所以对于一位公司老总车祸的事情基本上属于小版块带过,我当时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记录:8月16号,下午一点十分,在德兴街与振兴街交叉路口,一辆货车违规闯红灯将正常行驶的一辆黑色大众撞飞,而后加速逃离。轿车内驾驶员重伤昏迷,后座上的一名女性和一名襁褓中的婴儿当场死亡,经家属认证伤者是其丈夫王有才,死者为自己的两个月大的儿子和家里的保姆,事发时丈夫正驾车来公司接自己去儿童医院。事后,警方经举证在一处废旧垃圾场里找到了肇事车辆,但经调查,该货车为失窃车辆,车牌也是伪造,至今没有找到有关肇事的可疑人员。
“警方是如何定性的。”
“按一般肇事逃逸进行的调查。”
“货车的车主调查如何?”
“当时他和多名司机在一起喝酒,车辆的失窃也是事发一周前报的案。”
“车辆内部?”
“检识科的搜寻过了,大部分都是车主的指纹,其余的经过查找也都是一些不相干人员的指纹,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如此看来,车祸定性为肇事逃逸是没有问题的,唯一值得奇怪的是肇事人为什么偷窃车辆以后还要行驶在市区的公路上,但在当时却只能以不理解为由进行调查。可现在不一样了,在结合了多方的证言以后,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凶杀案,目的也许就是将王有才和车内的孩子一起撞死,而获益最大的显然就是公司现在的总裁赵丽,她将获得自己丈夫名下所有的财产。虽然王有才并没有死,可重伤昏迷的他也已然丧失了对所有事情的掌控权,甚至于在赵丽的操控下,他将永远也醒不过来。
澜山的怀疑已经成真,只不过我们仍然没有证据证明赵丽的所作所为,至于秋葵遇到的问题,想必也只有狠心的赵丽能做的出来了,抓到了她,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我们该从哪方面着手调查赵丽?”
“先调查赵丽当天的行程,一定有被她隐藏的东西。”
那名警员随即说道:“有,我们当时打印了一份王有才和赵丽的日程表,应该放在档案的最后一页。”
澜山迅速向后翻阅,的确在最后的粘贴簿上贴着两张日程表,我本想忽略上面王有才的哪一张,但澜山却死死的按住,我问道:“怎么了?”
“你不觉得王有才的日程有问题嘛!”
我认真浏览了一番,上面的时间、条例都十分的精准、合理,并不能找出其中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很合理啊!”
“那我问你,王有才带着孩子外出的目的是什么?”
“去给孩子做体检。”
“那么他空余出来的时间在哪?”
我才意识到这份日程的问题,显然下午开会的时间不符合他的实际日程:“这份日程是假的?”
“应该不会,警方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接着澜山翻开了赵丽的日程,“看,日程上清楚的写着给孩子进行体检的工作应该是赵丽完成,显然两人的行程有一定的调换,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调换就是赵丽为了实施计划特意而为。”
“那么赵丽是替代王有才开完会以后实施的计划?时间似乎不够吧!”
“同为公司的总裁,是否提前开会的时间由她制定,没有人会在意。而她计划的日程由王有才执行,他拥有整个下午的空闲,随时会按照赵丽的要求接送孩子。”接着又问向那名警员,“你们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查询他们日程调换的事情?”
那名警员也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抿着嘴,点头回答道:“调查过了,公司的员工说是王有才上午工作结束以后宣布的由赵丽接替他下午的工作,所以我们没有多做怀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当然你不乖你们,当时的情况下,任谁都会以交通肇事罪进行结案。”这当然不是我信口雌黄,如果没有秋葵的事情做引,根本就不会有人去调查一个丧子伤夫的可怜人,也就不可能出现现在的情况,如果秋葵的事情真是由赵丽所为,那也只能说她的这手威胁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但是有一点:“如果说调换日程的事情是由王有才自己宣布的,那么我们证明赵丽进行设计的理由就越发的缺少事实根据了。”
“说的对,根据老人们的证词,王有才这个人十分惧内,赵丽只要提前跟王有才打好招呼,王有才就一定会遵从,同时还排除了自己遭怀疑的可能性,再加上那辆毫无意义的肇事车辆,可以说是她脱罪的有力证明。事故现场有么有找到王有才的手机?”
警员回答道:“找到了一部,但已经被滴落的汽油烧毁,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王有才的手机。”
澜山的眼睛突然放光:“掉落在汽油里烧毁了!那赵丽对此说过什么吗?”
“她说因为孩子的原因,保姆是不允许携带手机的,所以那部手机应该是属于他丈夫的。”
“看来她的漏洞越发的多了。”
我问道:“怎么说?”
“车祸的现场图片你们不是看过了嘛,王有才的轿车受损情况如何?”
我回想了下:“很惨烈,整辆车都变形了,后座几乎是被压扁。”
“说得对,既然为了孩子的健康保姆不允许使用手机,那么王有才的手机是如何掉落到后面的油箱位置的。”
不用猜,也知道了澜山所说的意思:“手机不是王有才的,只是赵丽让警方以为是王有才的。”
“没错,这样就不会有人去查找他们之间的通话记录,也就抹消了自己跟王有才调换行程的关键环节,可以更轻松的实施自己的犯罪计划而不被怀疑。”
“好深的心机,那王有才的手机也一定被她处理掉了,我们还是没办法换取证据呀!”
“不,通话记录不是只有通过手机才能进行查询,相应的通讯公司都保有一定时间内的所有通话记录,只不过想要进行查询的话,所需要的手续和花费的时间都十分不合理,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采用这种方式的。”
那名警员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用处,立刻说道:“我们警方可以开具调查令,督促他们进行查询。”
“嗯,尽快,这是我们当前能获取的一项重要证据。”
警员离开后我问道:“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吧!”
“当然,通话记录只是我们增强证据链的一环,还不足以将案件重新定性。看来我们需要再去一趟他们公司了。”
“可是赵丽也在公司里,我们恐怕难以获得我们需要的信息。”
“这个简单,有白靖姚和凌城在还怕搞不定那家小公司嘛!”
说的是,两位大公子出马,还真没有什么搞不定的公司。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们也不必停歇,立刻出发前往王有才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