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记录上看这对夫妻已经不止一次的从这里进行受精卵的培育了，不过多是一个月就死亡，真正成功的就只有秋葵提供的那枚卵子，并且成功的孕育出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当然记录也止步于此，之后的非正常死亡就不在他们的服务范围内了。而不同于最开始的几次，包括成功的最后一次，他们居然都雇佣了代孕作为培养工具。

“你们还提供代孕？”我看向胖经理问道。

他赶忙摆摆手：“不不，这个我们可不提供，这种人是最不好控制的了，有选择代孕的也都是客人自己带来的人，我们只提供适合的卵子和精子。”

“那有关这个代孕的女人，你们有没有记录。”

胖经理陪笑道：“这个真没有，她也不归我们管理，我们哪来的记录呀！”

“难道说随便一个人都能代孕吗？”

“这倒不是，我们有专业的医务人员对他们进行检查，这有检查合格才能进行受精卵的转移。”

“那检查报告总有吧！”

“有是有，不过不在档案里，都是客人自己留存的。”

真没用，我白了胖经理一眼，转过头继续看记录。但后面的记录都是有关胚胎的成长情况与护理日记，完全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澜山看完将档案放到了我的手中，接着对胖经理说道：“既然有长达数月的观察和护理记录，那么你们应该对这个代孕的女人有着不少的了解吧！”

胖经理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应该吧！我不负责这块，不是很清楚，要不我把护工叫来问问？”

“回你办公室谈吧。”

“好好好！”胖经理练练点头，密封的档案室早就将他热的够呛了，他巴不得立刻回到他那间清爽的空调房里。

于是我将档案装袋，跟着胖经理一起离开档案室。门口的女人看见一头汗水的胖经理也识趣的没有多说话，在我们出来后默默地将铁门重新关上。

回到空调房里的胖经理就像重获新生一般舒缓的喘着大气，享受着其中的清凉，我提醒他：“别忘了正事！”

他立刻拿起桌上的座机：“喂，小王啊，来我办公室一趟。”转头对我们说，“这就来。”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娇嗔：“死鬼，终于想起人家啦！”

我们看到进来的是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一脸嫣红也不知道是摸了多少粉，身材甚至比秋葵的还好，但对于‘死鬼’这个称呼我们可能猜出她和胖子经理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看到我们的她显然愣住了，慌忙的想要退出去：“对不起，我走错了。”

胖经理从我们身后走了出来：“小王，就是这。”

女人停下了脚步，回头不明所以的看向胖经理，就看胖经理在哪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表情，将女人拉了回来。但对这样的情况，女人显然有些不情愿。

胖经理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护工长。”

“生活挺滋润嘛！”

女人尖锐的叫嚣道：“说什么哪，小屁孩！”

胖经理一听赶忙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女人立刻软了下来：“对不起啊，我脑子不太好使，说话声也大，你们别见外。”

“是是是，她平时就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我还能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嘛，嘲讽道：“脑子不好还能当护工长，你们也不怕把客人吓到。”

两人哭丧着脸点头称是：“一定改，一定改。”

澜山还是更关注与案件相关的事情：“行了，说说你对王有才找的那个代孕的了解吧！”

“王有才，噢，想起来了！他可是个金主，找的代孕都不到三十，这个年纪做代孕肯定不少钱。”显然一提到钱的东西，这女人就抑制不住。

澜山冰冷的提醒道：“没问你这些。”

女人缩了一下，似乎是吓到了，两只手挡在自己前面紧张的说道：“是是是。那个代孕吧，她有个二十**岁，农村来的，不过长得挺水灵，我都叫她小张。王有才和他老婆为了保住那个胚胎，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比照顾他们亲爹还亲，小张也争气，挺过了最难的几个月保下了胚胎，到最后还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为了这个王有才特地跑来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里面足有一万块哪！”

我想她真是掉进钱眼离了，没说两句就又回到了钱上。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档案：“你们做了这么多记录，不会就只知道这么点东西吧！”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尴尬的说道：“其实这些记录也都是随便填的，你们也知道这里又不是什么正规地方，留着它也就为了个保险，做不得数的。”

“难道她在不是由你们照顾的吗？”

“我们就个护工，这孩子的事肯定都是客人自己照顾，我们也就没事的时候跟他们聊聊天。”

“聊天的时候你就没了解到什么吗？”

“那姑娘嘴严得很，除了跟我聊聊新闻什么的，有关自己的东西那真是闭口不谈。”

那我还拿着这份档案做什么，随手丢到了胖经理的桌子上。秋葵对这里的情况一点主见也没有，呆呆的看着我，澜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胖经理和他的相好则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等待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清凉的房间里渐渐变得冷了起来，于是我将空调的温度向上调高了几度。

胖子经理第一个承受不住房里的氛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各位大爷啊！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小的我是真受不了啦！”

其实时间不过才过了五分钟，但看他一身的虚汗想必真的是熬不下去了，澜山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突然问道：“王有才和赵丽的关系怎么样。”

“人家夫妻俩的事，我们哪知道。”

“就说说你们的感觉。”

“好像，不太和谐，不过对孩子的事情上他们都很上心。”

澜山举起了手机：“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他们凑了过去，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看：“对，就是她，这，怎么死了！”

我不知道澜山从哪里找到的照片，刚想看一下澜山就已经收起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一旁的胖经理见势小心的询问道：“那，我们呢？”

“好自为之吧！”

这样的回复既简单又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