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澜山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行为分析学,它看起来有些老旧,也不知道是澜山从哪里淘换来的。不过里面的内容的确字字珠玑,一定是一个拥有多年办案经验的高人所写。大约翻到第十页的时候澜山宿舍的们被敲响了,如果不是宿管那就一定是前来求助的秋葵。
澜山悠闲的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叠文件,对敲门声置之不理,只好由我勉为其难的做帮佣了。门外的的确是秋葵,显然她是不可能在那个心理医生那里获得有效的帮助,所以在此来找澜山,见到开门的是我她轻声的问道:“是你呀!澜山在吗?”
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会被她的小娇羞电到,可现在:“他在,进来说吧。”
对于我突然转变了的态度她也有些惊讶,但还是走了进来。看到书桌前的澜山没有看自己,她就主动上前,轻柔地说道:“澜山,医生说不是心理问题,你还可以帮我吗?”娇滴滴的声音现在听起来真是恶心,亏她能这么自然的说出口。
澜山还是没有看她,但回应道:“可以,如果你打算告诉我们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有价值?我不明白。”
“那你可以期望一下对方只是一个狂热粉,不还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可他已经伤害过我了。”
澜山瞥了一眼秋葵就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噢,是嘛,那真是抱歉!”
对澜这般的行径秋葵显然有些激动,鼓足圆嘟嘟的小脸:“你怎么能这样哪!他们都说你是最好的专家,难道见死不救就是你的作风吗?”
“我只帮助想要自救的人,你,显然还不在其中。”
“我,我当然想自救了!”
“那就拿出点诚意,将你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澜山说的很平静,但秋葵的听后却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了。”
“还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不然那就只是你自己的秘密。”澜山这番话说的很委婉,如果她不想告诉我们,那我们也将遗忘这件事情,毕竟从此之后就是陌路人,谁也没必要坑害别人。
可在秋葵听起来也许就是另一番感受了,她慢慢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头,似乎是不想要别人看到自己,但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
我和澜山也都没有继续刺激她,静静地等待了十分钟的时间,她才将抱住头部的双手松开,但仍然没有站起来,反而抱住双膝,抬头看向澜山,好像下了很大一番决心鼓足了勇气:“我说出来你们还会帮我吗?”
“为什么不呢?我说过我会帮助那些想要自救的人。”
“谢谢你。其实事情还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对大学里面的新鲜事物都还很好奇。我参加了一个兼职社团,想自己赚取一些零花钱让生活过的更舒适,不久就发现其中的两个学姐经常会买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我已开始以为是他们男朋友送的,但之后我才知道她们根本没有男朋友,能卖到那些奢侈品完全是因为一种特设的行业。他们专门为不能生育却又想拥有一个自己孩子的人提供优质的精子和卵子,实现他们的梦想,价格也高的离谱,当然愿意使用这种方式的人都不在乎那点小钱。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请学姐把我带了过去,反正有人收购了也不一定能成功孕育后代,很快我就收到了第一桶金,足足五千块,我就给自己买了一只早就看中的包包,宿舍里的同学还为此羡慕了我还多天。然后,每当我再一次看中什么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便捷的途径,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也就轻车熟路的成为了那里的常客,有不少人都看重了我的样子和学历,所以我在随后的一年里赚到了很多钱。
可意外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几个月前,一对曾经收取了我卵子的夫妻找到了我,说很感谢由我的卵子成功孕育出了一名六斤四两的男孩,还给了一个大红包。我握着那个红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这种方式的成功率本来是很低的,那两个学姐也从没成功过,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会由自己的卵子中标,我不禁问自己:那个孩子是我的吗?我不想承认这样的事情,于是决定出去散散心,藏地是我能成行的最远的地方了,我还特地去了一趟布达拉宫希望佛祖能免除我的罪过,我发了誓,以后决不再进行那样的勾当。在藏地的那些天,可以说是我这几年过的嘴安心的日子,清风从蔚蓝的天空中拂过我的身体,好像在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
可当我回到澄市,在车载电视上看到了第一个新闻:那个孩子死了,是车祸,连随行的保姆也一起死了,丈夫受了重伤还躺在医院里,听说是在接妻子的路上被失控的货车撞上的。从哪以后,我就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我根本就不敢想像会不会是那个死去的孩子,他是由我提供的卵子孕育的,他是不是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才跟着我,要质问我为什么不在他的身边。而后的那次袭击,我反而是抱有了一丝庆幸,因为实施抢劫的一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甚至都不想去追究那人的责任,跟警察说的那些话也只是我编造的。直到前天在我被翻乱的宿舍里我看到了一个纸条,上面用红笔歪七扭八的写着:秘密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我真的吓坏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纸条出现在我的房间,谁做的,秘密指的是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去藏地前的恐慌又一次浮现在了我眼前,我不敢报警,所以只能来跟你求助了,但又怕你知道了我的事情感到厌恶不愿帮我,才没有在一开始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