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店劫案（7）

“好，小大人，感谢你‘小人’不记大人过，我们这就离开。不过你房间的味道实在不太好，你不能开开窗户透透气吗？”

“要你管，快走快走。”

在小大人的催促下我们离开了他的房子，又看了看他对门的那个房子，只有一个6岁大的小孩吗？那他是怎么生活的，他的父母为什么不在，村子里其他房子中也是这个情况吗。这个问题看来是要我们到村长哪里寻求答案了。

沿着村中的小路，我们一路向东。几乎都是一样的情况，所有人家闭门不出，偶尔能听到几家电视或者广播的声音，这个村子的情况越来越热让我们起疑，原本是要来寻找去年送枪的人，结果现在变成了调查村中的怪象了。村里的路都是土路，这些天又没下过雨，不时地吹起一些扬尘让我的鼻子十分的不舒服。

村东头的房子不多，挂彩旗的就只有一家，想来就是那个小大人口中的村长家了吧。和村里其他的房子不同，村长家房子是正经的二层小楼，红砖绿瓦的很是漂亮。院子则是用铁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很干净，一口水井，一小块菜地，还有三只大鹅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只大狼狗从屋前的挡板后走了出来，冲着我们大叫，但身后的铁链却牢牢的将它拴住，这才没有扑向我们。

也许是受到大狼狗的提醒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色马褂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和一脸的褶皱无不告诉我们这个老人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他教训了大狼狗几句，大狼狗就乖乖的回到了挡板后面，不在出声。

老人也看见了院外的我们，一边向外走一边用他特有的土话问道：“你们找谁呀。”

梁队长作为我们的领头，跟老人说道：“您是‘大王村’的村长吧。”

“是呀，你们找我有事？”

“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梁队长将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让老人明白我们的身份。

“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又出事了，命苦啊。”老人颤巍巍的摇了摇头，将门打开。

我们走进了院子，但并不明白老人所说的话中的意思：“老人家，您刚才说的话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老人奇怪的看着我们：“怎么，你们不是为了村里的人来的？”

“我们是为了村里的人来的，不过似乎跟您所说的话没什么关系。”

“哦，那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原本我还怀疑村长是贪污了村名的钱财才将自己的房子盖得这么好，可现在我否定了我的猜疑。老人消瘦的厉害，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这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我不信有人会不顾自己身体而去把钱花到一个随时都可能用不到的房子上。在大狼狗的注视下我们跟着老人进到了房子里。

房子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口大铁锅，为此还给他陪了一个专门的灶台，上面很是干净，应该是老人每天擦拭的结果，很难想象一个瘦弱的老人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口铁锅做饭。其他的家具到是跟城里人很像，40寸的大电视，双开门的大冰箱，这些完全跟整个村子的情况是不相符的，这个村子里到底是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老人没有坐在那套崭新的客居沙发上，而是办了一个小马扎坐了下来：“你们坐。”

“您不坐这来。”

“坐不惯，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老汉知道的绝不藏着掖着。”他又从身后掏出一杆旱烟枪，点着火吸了一口。

“是这样的，在我们问您问题之前可不可以先请您告诉我们这个村子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家家户户都不开门，还有村子里没有大人吗？”

“你们见过村子里的娃娃啦？”

“是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大人，他说我们的喊话会吓到他对门的小虎子，所以被他教训了一下。”

“你们说的是狗娃吧，他是不是用弹弓打着你们了。”

“也没事，就时吓唬吓唬我们。”

“那孩子整十岁了，整天就喜欢拿着弹弓打鸟，没想到还把你们给打了，真是对不起喽。”看着老人想要站起来，我们赶忙起身制止。

“您可别这样，小孩子不懂事我们都没人放在心上。”

“你们是好人啊。说起来村里的孩子都苦命人呀，他们家里的大人都出去打工喽，把他们一个个地都留了下来，也就托我老汉照顾照顾吧。”

“村里的大人们都出去打工了？他们就放心的下吗？”

“这有啥子办法，为了养活自己可不就得出去打工嘛。”

“那你们以前也是这样过的？”

“那咋子可能嘛，要是一直这样这个村子早就木有喽。”看得出老人对村子现在的情况也是颇为不无奈，又作了一口烟。

“那现在是个啥情况？”

“前些年，村子外面修了高速公路，本以为交通方便喽，我们往外运蔬菜就简单喽，可谁晓得这路是修好喽，我们这地里的庄家也死光喽，政府的专家说是原料污染这些地都不能在种粮食喽。这让我们庄稼人咋活呦。”

“那政府没有管理这件事吗？”

“管是管喽，可地也坏喽，赔的那两个钱更本不够用，没啥子办法，村里头能干活的就都出去打工去喽。去年有些个娃回来说大城市里头工作多钱好赚，一帮子男女老少的就都跟去喽，老汉我没个力气打工，就留下来帮衬着照顾那些个娃娃们，那些个赚了钱地还给老汉我添置了这些个家具说是这两年照顾娃娃们的感谢，咱也不会用但都是他们地一番心意也就都留下喽。”

“那他们不开门是因为？”

“我怕有人贩子拐跑他们，就让他们平常在家里面呆着，下午喽，我就一个一个的接他们出来玩，在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送回去。时间一长，也就变成现在这么个样子喽。”

听了老人的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整个村子就是一帮留守儿童和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在一起生活，如何不会荒寂下来。想着老人独自在大铁锅前给一大群孩子做饭，狗娃一个人站在灶前的小凳子上做饭，还有那个6岁大的小虎子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这是家长的错吗？不，如果有办法谁又会抛下自己的孩子外出打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