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骁骁也进入病房以后,我问澜山:“她的话,可信吗?”
“既然是我们问的,为什么不去相信?”他反问我。
“我是说,她最后所说的刘娟与杨乐的关系已经不再有曾经因为魏舟的原因而出现的裂痕了。”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他问。
“我想,她作为四个人中的老大,又是深得其他三人的信任,她所感受到的东西,不可能是因为压力出现的错觉,刘娟既有伤害杨乐的动机,也具有行动的时间,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她因为魏舟的事情积怨已久,蓄意的去伤害杨乐。”
“那你分析的作案方式是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首先,刘娟装作与杨乐亲密无间,来到山庄后以省钱为理由四个人只租两个房间,再同杨乐选择同一间,在那间房间中,她可以借助杨乐肠胃不好的事情,对她下药,让她身体不适无法继续同她们一起登山。
同时她也知道杨乐会随身带着治疗的药物,就算杨乐没带她自己也可以准备好,吃过药的杨乐需要休息,早早的便上床睡下了。于是她提议同其他人先去探路,让杨乐自己在房间休息,其他两个女孩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下来。
准备中,她设计好杨乐的手机闹钟,定下时间在他们出发以后的十几分钟,早睡的杨乐自然会被闹铃吵醒,因为是刘娟下的药,所以分量由她而定,可能只需要睡一觉身体就会没事,身体已经没有事情的杨乐发现其他人都不在了,她一定会打电话询问,当她看手机的时候就会发现刘娟留给她的信息,可能是要她身体好了以后可以去追她们这一类的信息,于是她就急忙的吃了些饼干,顾不得那太多东西就开始追其她人了。
作为杨乐做好的朋友,又留下了短信息,杨乐自然会在开始追赶她们以后回复信息让她们多停留一会,等等自己,刘娟就只需要算好自己行进的时间,依照杨乐发来的信息就可以大致的计算出杨乐追到的时间,自己只要在那一段时间找借口多离开几次,一定可以遇到追赶的杨乐。
由于多年的怨气爆发,刘娟就将杨乐推了下去,当然在这之前肯定要收走杨乐的手机,不然自己发给杨乐的信息和杨乐回复的信息被发现就麻烦了,消除了不必要的信息以后就将杨乐的手机随意丢弃了,自己的手机中也只留下让杨乐安心休息的短信息。给其他人造成错误的认知。
如果不是岑骁骁告诉我们曾经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她的作案动机。
而现在,她赶回了房间,说不定就是去销毁一些可能遗留的证据。”
“那你怎么不赶去阻止她哪。”
“这不是要看你的判断嘛。”我说。
“房间里不会有什么遗留的证据,没有人会带上一整瓶的泻药,随便用个小袋子、瓶盖就能带上足够量的药品粉末,用完以后在浴室中清洗一下,谁也发现不了。”
“那我们要怎么抓住她的证据。”
“你很确定就是刘娟做的案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也怀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怀疑她。”
“刚才你不是说房间里...”
“刚才我只是说房间里找不到你推论中的证据,并没有说过我将嫌疑人的矛头直指刘娟。”
“那你怀疑谁。”
“没有实质证据前她们都是怀疑对象。”
对澜山的判断我又能说什么哪:“好吧,那现在她们的证言都听完了,我们该从哪方面着手。”
“再去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杨乐的手机。”
“可就算找到了,手机中的信息也肯定被删光了吧。”
“找到了才知道,走吧。”
这时正好刘娟拿着一个背包回来了,澜山迎了过去,我以为他要帮忙,却听他说道:“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们的都放在房间了。”
刘娟虽然对着突然的要求有些惊讶,但还是配合的将她的手机递给了澜山,澜山接过手机,拇指迅速按动,紧接着就将手机还给了刘娟:“谢谢。快进去吧。”
然后就径直的走出了医务室,我和刘晗也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我开口问他:“你借他的手机做什么,我们的不都带着的嘛。”
“当然是要找出杨乐的手机号,漫山遍野的怎么找,等到了发现杨乐的地方继续向上,沿途就一直接通她的电话,找到的可能性才更大。”
澜山说的没错,只是希望杨乐的手机没有被人毁掉。
山路还是一样的险峻,,但白天攀登起来显然比晚上看不清路况相比轻松的多,我记得当时发现杨乐的地方是一棵不小的松树下,山林中什么树都有,而一棵茁壮挺立的松树却是不多,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个松树下面。
澜山拿出手机拨通了他从刘娟手机中记下来的杨乐的手机号,山里信号不好,拨出号码好一会才接上,但这也是我们的希望,因为能够接通就说明杨乐的手机没有被破坏,那我们就需要在她的手机没电或是受潮之前找到。
我、澜山、刘晗分散开来,向上搜寻,因为杨乐的手机是震动还是静音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如果没有铃声,那么要在荒草中要找到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路向上,忽然右侧的刘晗喊道:“我听见铃声了。”
在右边吗?我和澜山也赶到刘晗的身旁一起循声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片荒草中找到了杨乐被丢弃的手机。
那也是一部粉色少女系的手机,看来杨乐真的很喜欢粉色,不论是钱包还是手机,澜山像是拿取证物一样小心的戴上白手套开始查看杨乐手机中的通信记录,但不幸的是一无所获,手机中的短信记录全部被删除了,凶手应该是为了节省时间用手机软件进行的一键全删,没有了通信记录,我们也就失去了调查的线索,不得不回到原点重新梳理。
可澜山却笑了:“走吧。”
“去哪?”我问。
“当然是把手机还给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