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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扶着宫女的手腕,强打起精神,略试粉黛,描眉染唇,缓缓坐在龙椅一侧,一袭游龙戏凤的冠服,衬得头上的凤冠十分明亮。
陛下高兴地握住皇后娘娘的仙葱玉指放在怀里,温柔道:“清明,今日是你的生辰家宴,不必拘于宫中之礼。你且先坐着稍等,朕还为你请开了一个人。”
“哦,是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在打哑谜。”
清宁很自然地将额头依靠在陛下肩膀处,安心等待开宴。几个孩子们在奶娘的陪同下坐在右侧案台处,孩子们嘴边案台上的糕点,屡次伸手想要偷偷吃上一口,都被身边的奶娘制止了,说要等人齐了才能动筷子。
不一会儿,殿外的宦官高声通报道:“太傅大人、夫人及大将军到~”
原来,陛下背着皇后,悄悄把太傅请到正阳宫来参加家宴。家宴讲究的是一个团圆,自然少不了清宁的父母和兄弟。桓贞前来,一定会带上自己的两位夫人,兰谨正好也可以一同进宫为嫂子贺寿。自从陛下恩典周家族人全族享受皇亲礼遇,凡是跟皇族存有姻亲的族人,都可时常进宫探望亲人。只不过今日是家宴,所以陛下只请了周蒙生一家人参加庆生宴。
“陛下,你竟然真的把父亲请来了!”
“是呀,近来你一直在宫中养病,总是跟我念叨想念家中亲人,朕就想着借庆生的机会,把二老请进宫来,难得家宴人齐,你就好好与家人叙旧吧。”
“多谢陛下爱重,臣妾感激不尽。”
清宁有些激动,眼含涕泪。自他嫁给李宏暄,在王府时还能时不时回娘家见见母亲,如今入宫为后,却是断了跟家里的来往。也不是真的就没了来往,只是清宁觉得就算周家族人得享皇族礼遇,自己也不该犯了外戚的忌讳,于是自己跟母亲说无事不要随意进宫来,免得被人说闲话。
母女俩抱在一起,就别重逢,相思之情无以言表,皆化入泪水中。周蒙生觉得虽然是家宴,但仍旧不可废礼,便用嗓子压低嗓子咳嗽了一声。老夫人听到这一声咳嗽,不得以止住呜咽,郑重其事地与周蒙生一起行君臣之礼。
清宁慌忙扶起父母的身躯,陛下也赶紧从御坐前起身,解释道:“今日是家宴,二老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老臣惶恐,陛下与皇后就是天,老臣怎能坏了规矩。”
“哎呀太傅大人,论亲疏,朕还要唤您一声岳父大人呢。既然是给清宁贺寿,就不该如此做作,倒显得两家生疏了。”
见陛下一再开恩,周蒙生不好再坚持下去,便与老夫人起身入座。
“来,过来见过爷爷奶奶。”
陛下摆手让身后的孩子们给太傅大人和老妇人行礼。礼毕,孩子们就都围坐在爷爷奶奶周围,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桓贞及夫人们上前给陛下皇后行过大礼,便在右侧落座。
陛下不见婉灵的身影,开口问道:“怎么不见灵儿?”
桓贞看了太傅大人一眼,抱手直起上半身,答道:“回陛下,灵儿她…灵儿她正在府中照看三公主殿下。”
“哦,为何?王政希呢?他自己的夫人怎么不自己照顾?”
“政希他……他……”
“啧,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政希他有事到缘隐寺去了,说是有事请教两位大师。”
“胡闹,两位大师尚在闭关,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要抛下夫人?!唉~这王政希都是成家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任性妄为,朕真是那他没折了。”
“陛下,消消气。政希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调教他。今日是臣妾小小生辰,何必饶了性质。”
“清宁说的对,咱不理他。来,朕敬诸位一杯。从今往后,老夫人可随时进宫陪伴清宁,朕政务繁忙,照顾不周,劳烦老夫人多进宫来陪陪清宁,好让她早日康复。来,干!”
桓贞着实捏了一把汗,要不是皇后娘娘开脱,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陛下。干完杯中的玉液,桓贞与如云和兰谨对视了一眼,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希望等宴会结束他们回到府上时,斥候便衣已经找到了政希的下落。
找不到他们顶多是无法向兰惠交代而已,若是真的找到了,就连陛下这边都不好交代,更不用说兰惠那边了。真是左右为难啊,搞得三个人宴席间一直心不在焉,食不知味,言不由衷。
至晚,陛下和周蒙生都有些微醉。清宁吩咐奶娘把孩子们带下去准备洗澡睡觉,让桓贞和如云把周蒙生送回府里,却唯独留下兰谨。等韦公公将陛下送进寝殿后,清宁这才把兰谨拉到殿外说话。
“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陛下?”
清宁神情极为严肃,在宴席间,她早就看出了桓贞夫妇三人魂不守舍。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算不上稳重沉稳,但只要心里有事,总是瞒不过别人的。因为桓贞满脸都写着‘焦虑‘二字,可见事情非同一般,让他左右为难,才会这般神情。
“皇后娘娘,您看出来啦。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啊。”
“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政希,缘隐寺的道长说他被慕容绝附了体,控制了心神,现在失踪下落不明。”
“所以,婉灵没来,就是因为她正在寻找王政希的下落?”
“是的。兰惠姐姐心里担忧,到周府上求助。可是我们都知道政希被人控制了,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她。如果找到政希,就要想办法驱除慕容绝的元神。如果找不到政希,那就更糟糕了,他很可能成为慕容绝的傀儡,再也回不来了。”
“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让灵儿上书直言告诉陛下,待陛下圣裁。”
“是,有皇后娘娘做主,我们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多谢皇后娘娘,那谨儿这就告退了。”
“去吧。”
清宁目送兰谨走出正阳宫的宫门,不由得觉得寒风入侵,喉咙不住地发痒,开始咳嗽不止。
宫女听到皇后娘娘沉重的咳嗽声,立刻上前言语道:“娘娘,外面风大,您身子还没好,可不能着凉呀,快回去休息吧。”
清宁心中思虑王政希之事,无暇顾及自己身体。回身进入大殿时,吩咐宫女道:“派人去找婉灵,一有王政希的消息,立刻来回我。”
“喏。”
王政希失踪,虽然算不上国事,但毕竟都与皇室有裙带关系,不能说完全是家事,不可大意。清宁好歹贵为皇后,这家事自然要她这个皇后出面做主的。至于国事朝事,她管不了。偏偏这事儿还连带着与朝事有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能把握好这其中的分寸,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家院中,婉灵独自坐在海棠树下,举头望着早已零落成泥的树枝,似乎看到了满地的落花残叶,神情好不寥落。她内心不知道自己曾经含章哥哥还能不能回来,不知道自己能否救回那颗善良的心。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堵上自己的所有,也要拼一把。
或许王政希的命运早已注定,但婉灵不认为在她这儿政希就该认命。不到最后,谁能料到结局如何?尽管凡人无法摆脱命运,但人心、情感却不该甘愿沉沦于命运轮回。不拼一把,婉灵会后悔一辈子,良心难安。
仇复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巨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雏凤。进来看见婉灵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便进屋给她拿了一件灰色貂毛大氅,轻轻为婉灵披上。
“想什么呢?”
“在想无极大阵。”
“就是那个两位大师自创的终极阵法?”
“不错。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为了王政希?”
“我不想他就此被玷污沉沦,他该是这时间最明媚的白月光。”
“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你是我的眼,我的手足,与我一般无二。”
“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此生无憾啦。”
仇复回头唤小厮把笼子抬过来,径自打开笼子,伸将胳膊进去,好让那雏凤跳到自己胳膊上。那雏凤已褪去绒毛,长出一身华丽绚烂的凤凰羽毛,头上顶着三眼玲花,尾部的长尾还未长全,算得上是一只精神抖擞的雏凤。
仇复把胳膊凑到婉灵跟前,开心地说道:“灵儿,你看,当初你从象山捡回来的鹓鶵,如今蜕变成雏凤。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长成凤凰,飞舞九天了。”
婉灵伸手试探雏凤的位置,雏凤通晓灵性,知道主人想要抚摸她,乖乖地把头伸到婉灵怀里,不让主人辛苦寻觅。
“是呀,好久不见,凤舞都长大了,可惜我再也看不到那么漂亮的羽毛了。”
凤舞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索性跳到主人怀里,匍匐在婉灵身上,久久不愿离去。
这时,斥候便衣飘然而至。怀中的凤舞突然见到生人靠近,警觉地盯着来人,发出尖锐的警鸣声,张开巨大双驰,将主人身躯罩在其中,更着脖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凤舞,别担心,是自己人,乖,跟仇复到后院去玩儿吧。”婉灵按下凤舞的翅膀,抱起凤舞的身子放进仇复怀里,就调转轮椅,听候下属的报告。
“禀报将军,人已经找到了,在城北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