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终将凋亡的世界

“妄想拯救这个世界？什么意思？”

张杰听得几乎是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问道：“而且你刚才的话里有很多问题啊，什么叫你依然认为当时的你被辛必安的话语冲昏了头脑？我有点迷糊了……”

“意思就是在那里的她并不是当时的她，二者是相互独立的存在。”杨云帮忙给张杰解释了一下，免得他听得越来越糊涂：“那时候的10032号，应该是她的本体。”

“也就是说她们两个人一样，都是10032号的三尸之一？”张杰总算是听懂了，他看看身旁的琉璃，又看看容器里的10032号，恍然大悟道。

“是的，我们都是本体切割下来的一部分，由意识为主体的一部分。”

10032号纠正了张杰的说法：“在修真的说法中，我们这种灵魂体的主要成份是灵魂本质，记忆与力量……她是10032-1，代表着本体的力量，而我是10032-2，代表着本体的记忆。”

“所以你即使掌握了文明天生武器，也对张杰的念动力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在瞬间就被制服了。”杨云点点头，既然眼前的10032-2代表着“记忆”的那一面，这一切逻辑就都能说得通：“接着说吧，当年发生了什么？”

“首先，你们需要清楚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很早就已经没救了。”

10032-2单手一划，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据就出现在了杨云与张杰眼前，顿时看的二人一阵眼晕。

好在10032-2也没指望二人能够看懂，她继续解说着：“由于黑暗盖亚的力量侵蚀，导致这个位面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罪孽的相应影响，不然也不会诞生出甚至能以一己之力修炼到魔王级的人类灵魂……在我们发现此位面的时候，其实情况已经到了基本无可挽回的地步。”

“早在我们到来之前，这个位面的文明之理就完全崩溃，亚空间化已然不可逆转，否则阴阳平衡之时，灵魂与肉体没有那么容易进行分离，芦屋道满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个国家化为鬼蜮。”

“即便他有着罪孽的污染，本身实力又堪比魔王中级，想要将数量如此庞大的人类全部化成奴役的对象，并且榨取他们灵魂本质内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应该也不至于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吧。”杨云问道：“光是芦屋道满一人，应该还不足以让整个世界毁灭才对。”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10032-2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目光放的更低了一些，与其说是在看着杨云与张杰，不如说是看着他们的脚底。

——或者说，看着更深的某些东西。

“最关键的是，芦屋道满通过自己的阴阳师知识，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颗星球的最初灵脉。”

“最初灵脉？”

“这个遭受侵蚀的位面属于超小型位面，灵脉简单来说就是星球的血管，一旦出了问题，这个位面的生命之源就会通过伤口不断地流失，而芦屋道满正是通过在这条最初的灵脉上开了个伤口，进而顺藤摸瓜发觉了世界意志的存在，萌生了以人心代天心的野望。”

10032-2用她那平静而缺少感情的声音解释着：“而这种生命之源的流失是不可逆的，世界的意志会随着被放血而不断衰弱，整个世界也会逐渐走向凋亡。”

“就是星球的大动脉破了，而且无法止血吗……”张杰总算是听懂了10032-2的话语：“那既然这个位面在那之后又维持了一千多年还尚未毁灭，那就说明你们第四团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避免了世界毁灭的最坏状况吧……但你所说的妄想拯救世界，导致整个第四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又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不是已经被拯救了吗？”

“不，这个世界没有被拯救。”10032-2轻轻地摇头：“只是‘暂时’苟延残喘了下来而已。”

“什么意思？”杨云皱起眉头。

“让我从一开始说吧。”10032-2停顿了半秒，然后道：“在发现灵脉出了问题之后，我的本体经过计算，判定这个位面没有拯救的价值。根据耐瑟之核的计算结果，这个位面的所有人类其实身体都受到了罪孽的侵蚀，最迟也会在三千至五千年内逐渐堕落成鬼怪，而且这种变化几乎是不可逆的。”

“所以本体的计划，是直接在星球之外启动伦戈米尼亚德的全力解放模式，启动圣枪直接轰击灵脉受损处，进而引动星球内部连锁反应，直接毁灭这个位面……这样的话，就能连同芦屋道满一起摧毁。”

“你刚才说什么？”张杰难以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要直接毁灭掉这个位面？”

好在10032-2继续说道：“但很可惜的是，这个计划被辛必安团长驳回了，她提出了第二种方法，最终说服了我的本体……将伦戈米尼亚德降落到这颗星球之上，用圣枪强行堵住星球的伤口，并采用封印的方式，防止生命之源的继续流失。”

“怪不得圣枪插在这个亚空间当中。”

杨云这才明白为何身为文明天生武器，这把圣枪却没有在与芦屋道满的战斗派上用场：“那你们最后又是如何封印芦屋道满的？”

“具体的战斗过程已不可考，因为我和10032-1都是在那场战斗之前，被我的本体通过斩三尸的手段分割出来的。”

10032-2摇了摇头，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道：“斩三尸其实是将自己的意识分割开来，被分离出的三尸除了代表个人的一部分本质，无论在思维方式上，还是在智商方面都和本体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她把我们斩出来，其实是为了善后的处理工作。”

“……或者说，她在斩出我们的那个时候起，就知道了自己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她才提前把伦戈米尼亚德的掌控权限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让我通过剩余的两枚耐瑟之核来控制这柄既是作为武器存在，也是堵住星球伤口的钥匙。而她本人则是带着第一枚出力最高的主耐瑟之核，与辛必安团长一同面对芦屋道满。”

没有等杨云与张杰继续提问，10032-2就接着说了下去：“芦屋道满的实力已是堪比魔王中级，可以几乎无限制的抽取生命之源来治愈自身所受到的伤害，甚至还有无数的入魔级鬼怪助阵，以我们第四团当时的实力，几乎是毫无胜算。”

“即便在那之后，我无数次的进行分析与模拟，都无法得知那场战斗的过程究竟如何，而辛必安和本体又是如何将其封印的……”

“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便是第四团无人回归，全员战死于此位面，仅留下我们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