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类城幻影

“人皇，黑暗盖亚侵蚀，人类城之战，还有洪荒历，以及洪荒万族……”

张杰看着碑文，将几个关键性的词语重复了一遍：“杨云，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过于平淡了。

与看到这些文字后，基本上算是一头雾水的自己相比，杨云看到这些碑文后的反应先是短暂的惊讶，接下来的反应并非一头雾水，而是偏向于思考，显得平淡的多，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一般，所以张杰才有此一问。

这并非什么怀疑，而是单纯的询问，知晓杨云身上藏有秘密的张杰，不会贸然的进行刨根问底，若是杨云不想说，他也会欣然接受……只是张杰在经历了精神力扫描的所见所闻，着实憋得有些难受。

在张杰询问的目光中，杨云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我其实知晓的事情也不多，只是在第一次进入那片空间之时，得到了一位战士留下的遗言。”

——果然有货。

张杰算是看了出来，杨云这小子是挤牙膏的，比起将所有事情向他人倾诉，并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他更愿意把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一个人去慢慢思考……这或许与他个人的经历有关，毕竟这小子身上确实有大秘密，而且还不能去向他人去诉说。

即便是现在，张杰也不敢说，杨云对他说的未来，就是全部的真相。

并非有意撒谎或者欺瞒，而是杨云明显在顾虑着什么，或许和盒子外的正面者和反面者有关。

……只是，还是挺不爽的。

不止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爽，同时也是对杨云这种有些闷葫芦性格的不爽。在张杰看来，一个人把太多的秘密放在心里，最终只会将自己憋坏，憋成心结甚至心魔。

——若不是前有楚轩，后有我这种知心大哥能让他倾吐一些心中的秘密，那这小子迟早憋疯。

——算了，路要一步一步走，杨云这小子这次带我单独来到这个位面，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最起码他已经打开了一部分心防，愿意与他人共享一些秘密了。

打定主意，张杰在心中盘算着将来怎么样让杨云把心中的秘密继续透露出来，继续道：“没事，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对吧……我理解你，你挑自己能说的说就行。”

“若是你一点也不想说，那我就选择相信你，当一个冷酷无情的打手。”

张杰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玩的确实漂亮，毫无保留的信任，反而让杨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历史已成传说，传说已成神话，在一万八千年以前，有这么一群英雄挽狂澜于既倒，封印了黑暗盖亚，阻止了末日的到来，重新赢回了来之不易的和平后，建立了这座人类城。”

“但是按照故事传说中，封印最终都是要被破坏的是吧。”张杰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过来，因为无数电影戏剧里都是这么写的：“所以那个叫黑暗盖亚的东西破封而出了？”

“没有破封而出，只是封印松动，导致力量外泄侵蚀封印。”

杨云摇了摇头：“正因亲身体会过末日的惨痛，人类的恸哭，知晓了和平来之不易，他们才立志于不令其它世界也受到黑暗盖亚侵蚀，从而派出了远征军团清除这部分外溢的力量，维护和平……”

“外面的那群战士们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张杰想到了这一层：“怪不得他们的装备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本来还以为是类似古代科技文明，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仿佛科幻一般的设定……”

当张杰的精神力扫描再次扫过城内的景象，尤其是正在锻炼的士兵时，目光就显得尊敬了许多：“类似于联合国维和部队之类的军队，算是人类远征军吗……或者说救世组织。这个人类城，居然是这么伟大的地方？”

杨云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很好地诠释了他们的行为。”

“这就是你需要收殓尸体的原因啊。”

张杰想到之前那些经历过累累血战，尸体惨不忍睹的战士，手掌不自觉地捏紧了起来：“可是他们失败了，最终埋骨他乡……”

“不能说失败，最起码他们成功封印了芦屋道满，只是需要我们来帮他们补上最后一笔。”杨云道：“若是我们也失败了，那时才是真正的末日。”

“不是一两个人的死亡，也不是成百上千人的死亡，末日意味着世界的毁灭，意味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将步入地狱的深渊，城市化作鬼蜮，历史化为云烟，人类的历史将会终结……”

“到那时，死亡，也仅仅只是开端。”

“死亡，仅仅只是开端……”张杰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再看向碑文时，只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杨云叹了口气：“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一切的美好，都不应该被毁于一旦。”

“走吧，去高塔。”

……

当二人穿过城市，踏上高塔的台阶，即将走到了楼梯的末端时，一个身影早已等在了塔底平台上，恰好封锁了二人前进的通路。

“止步。”

冰冷的声音传来，那是一名白发的女性，她戴着鸟翼羽毛装饰的全覆式金色头盔，遮掩住了她的面容，仅留下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投出无感情的目光。

女子左手一把近三米的长枪，右手则是一面盾牌，身穿一身银色的武装铠甲，贴身的铠甲无法掩盖住她那柔顺的线条，身材高挑修长，线条流畅而优美，矫健的四肢，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再加上她那深邃而冰冷的气质，以及环绕在身体表面的那一层淡淡金光，把她整个人衬托的宛如一块千年寒冰般，散发着生人难近的气场。

“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交流的。”

杨云想了想，首先举起双手示意：“我们是为了消灭芦屋道满而来，能请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琉璃，第二次警告。”

对于杨云的话语，女子根本连回应都没有，而眼眸之中透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就第二次警告了？”张杰打量着这位好似传说中走出的女性：“从外表看起来，她就像北欧神话里的女武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当是这座高塔的守卫。”杨云并没有放弃沟通：“琉璃是你的名字吗？我们……”

杨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琉璃已然架起了枪盾，用动作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起来你的沟通无效，”对于杨云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堵回去的憋屈，张杰嘴角划出一个弧度：“不过实力似乎没那么强……要我出手吗？一秒钟就可以结束。”

“不用，言语的交涉已经足够……。”

杨云向前一步，绿色的光芒在他身上亮起：“接下来，就是用拳头交涉的时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