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石出水涨 2

第66章 石出水涨 2

张邕到工程中心的时候，看到了这里的大量钛科设备，心情很是复杂。

李工拍了拍他肩膀，“发什么楞呀，这和你有关系吗？赶紧进去讲课去吧。”

打开电脑，将整个cors网络系统的介绍投影在大屏幕上，张邕立刻忘记了之前的尴尬，他很快进入了情绪。

痛点，方案，未来，他又变成了那个追逐梦想与自由的人。台下没有人吭声，也没人提问，但大家听得都很认真，这是一套他们从没接触过系统。他们也很少在商家来做报告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未来这个词，张邕的描绘很打动人，但他们不确定这套东西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当最后一页“感谢您的聆听”定格在屏幕上，张邕等着大家的提问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场面略显尴尬。

终于有人举手，问题却是向着秦主任的，“主任，老师介绍的非常清楚，我都听明白了，也明白了对未来测绘的巨大意义，但我们不是测绘部门，我们做的是高精度地壳监测，关心的几毫米的位移，这套系统是好东西，但根本与我们无关呀。”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这个问题正是大家的共识，却不是张邕可以回答的。

秦主任摆了摆手，他问了张邕一个问题，“我们这种静态观测站，在记录原始数据的同时，可以同时对外播发差分信号，成为伪基站的一部分吗？”

“当然可以，这个完全没有影响。”

“我们现在都是钛科的接收机，你们软件可以支持吗？”

“这套系统研发的时候，并不只是为skydon考虑的，我们可以用一些通用的协议，比如rtcm来与其他网络进行通讯。”

“如果不是同一型号甚至不是同一品牌的接收机呢？比如有钛科，有skydon，有eka，甚至还有国产接收机。”

“我有办法接入各种型号。”

“如果我想在把我们现在的静态观测网升级成你们的伪基站网络，有什么问题？”

“距离问题，您的站彼此的距离都太远了，都在四五百公里左右，这种距离是超乎我们的计算能力的，伪基站毕竟还是基站技术，需要依托于基站的，我们还无法这样跨越空间。”

“你觉得什么距离可以？200km？100km？”

“小于100km的距离，就可以。”

“如果未来我们增加几千个站，保证每一片土地上，每百公里就有这一个这的站，是不是可以。”

“当，当然可以。”张邕又开始口吃，这个数字太过震撼。

“好了，张邕，谢谢你。我们只是为未来的网络设计做一些了解，大家不要这么保守，谁说将来我们只做一件事，不能对公众提供服务？至少我们先了解这套系统吗？好了，大家给张邕点掌声，谢谢他。”

从工程中心出来，张邕脑子是懵的，久久缓不过来，几千个站，这意味着未来工程中心将会有巨额的采购，其规模可能是第一期的数十倍，这是金额应该是多少，张邕一时算不清。

但更重要的一点，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站的话，他和怒发狂人以及赵爷说的覆盖整个中国区的设想，不是马上就实现了吗？

……

……

走出大门，张邕看见前面一男一女的背影，女人用样式简约的衣服向人展示着什么叫低调的奢华，看不到她的正面，但凭直觉，就能感觉到这是个很美的女人。而他身边的男人，张邕愣了，应该不是他，他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男人转过了身，看到张邕，他笑了。

这个张邕认为不会是晓卫的男人，正是晓卫。

女人也一同转过了身，张邕的直觉没错，这是个很美的女人，比高琳，多了一分成熟和内敛。高琳似乎太急于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丽动人，但这个女人似乎将一切都深藏，让人总感觉人们看到的美似乎只是她的万分之一。

“介绍一下，这是mag中国区的方总，我们在拜见他们局领导，听说你在工程中心讲课，特地门口等你一下。”

“你就是张邕呀，久闻大名，我叫方舒，你可以叫我celina。”

“方总，您好。mag什么时候在北京开代表处了，怎么没人说起过。”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而已，不值得惊动大家。”

“晓卫，你怎么会回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呢。”

晓卫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回来，是你没有等到我回来。怎么样？要回天工吗？或者，方总这里也会欢迎你。”

方舒一笑，“我肯定欢迎。”

“你们别开我玩笑了，晓卫，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才离开天工吗？但我还是特别感谢你给我一份三年的工作。”

“好，过去的事先不提了。先说说吧，天工钛科交货培训，你一个skydon的人跑过来干嘛？”

“不如我问问，你们来干嘛？方总都出面了，肯定不会是为交货来的。难道，未来的数千台采购是真的？”

晓卫面不改色，“真的，还是假的，并不重要。工程中心是我的户头，只要有项目出现，就只能是我的。”

张邕看着晓卫熟悉的表情，心中有些感慨，“晓卫，我曾经无比崇拜你的这份自信。但现在，如果我说，工程中心的项目我会与你力争，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这么多年真正不高兴就一次，就是知道易目放你走的时候。”

……

三人分开后，方舒问晓卫，“你觉得真有机会让他离开skydon吗？”

晓卫道：“只有一种情况下，他可能会离开。”

“什么？”

“他自己不会离开skydon的，除非skydon内乱，逼他离开。”

“skydon如日中天，怎么会乱。”

“财富迷人眼，skydon之乱就在眼前。”

方舒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如果真如你所说，无论是财富还是内乱，都来的快了点吧。”

……

……

米河给张邕准备的cors系统推广方案，还没递交，就遭到了李文宇的怒批。

“你们觉得张邕能看上你们手里的这份东西吗？”

老大发怒，所有人惶恐不安，只有宫少没那么在乎，“李总，这怪不了我们，我们真不懂呀。这些都是我谷歌搜索出来的，凑成一份报告，很不容易了。”

“张邕不是给你们培训过一次吗？”

韦少一旁道：“哦，那次我们培训安排的比较满，时间不够，我和张邕说，以后再说，所以没安排。”

李文宇皱眉，“那这次全球大会的cors论坛，没听吗？”

韦少心虚的低下头没说话，论坛时候，他带着几个弟兄偷溜去海边了。

李文宇见状，心下早已明白了，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是真难为你们了，问过其他人，其他部门吗？米河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没人熟悉这套系统？”

韦少赶紧接口，“我去问问。”

宫少继续道：“李总，韦总，我劝两位老大别忙活了。这事，就算我们这份计划的水准再提高一倍，估计也比不过天石的水准，我看赵总这次精心准备了，我问过马小青了，人家的计划不止写得好，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内容，人员和各种资源，是真的都准备好了。咱们就算把这份报告精心准备好了，又如何？张邕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我们的报告是真的，还是办公室里瞎编的，他哪怕就用一只眼扫一下，也就全明白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费劲了，李总，我和您直说。张邕这边，您就放弃吧，我们再努力，也过不了他这关，所以您也别折腾我们写报告了，没用。唯一的办法，您绕过张邕，直接找tiger想办法，只要tiger点头，张邕不会反对的。而且，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份报告，对我们歧视，还是会一样支持我们。”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没人敢出声，能用这种语气和老板说话的，大概天下只有宫少爷一人。

李文宇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宫少说的是对的。如果是其他人负责这个项目，他还可以做一些工作，张邕嘛，还是算了，去找tiger吧。

……

……

tiger的心情并不平静，他最终还是答应了高琳，然后也将自己的态度告诉了张邕，张邕似乎和他同一立场，这让他放心了一些。

但想起米河，他稍有点心虚，他并没觉得这事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觉得有一些对不住李文宇这个朋友。

想什么来什么，前台电话过来，告诉他李总来了。

双方的关系现在宛如一家，前台只是告诉tiger一声，李文宇是不需要通报的，他直接走进了tiger的办公室。

在李文宇进入skydon代表处的前几分钟，高琳打开电脑，远程检查了一下自己美国的账号，然后笑成一朵，她收到了十万美金。但随即她又收敛了笑容，什么时候赵爷的第二笔十万美金可以入账呢？

……

……

“tiger，cors站的事，想请你过问一下，米河现在的热情很高，而且我们的区域最大，用户基础也最好。之前我们了解不多，通过这次全球大会，我也愿意更多的投入和关注这件事。另外，我们是全球最大经销商，这件事不可能把我们排除在外吧？”

tiger点头，“当然，skydon的业务怎么能少了米河这一块呢，你们给张邕的计划书怎么样了？张邕评估后会和我讲，我来和他一起做决定。”

李文宇心中有一丝不适，他干脆直接挑明，“我们的计划书很差，根本比不过天石的。tiger，我承认，我们之前对这个项目准备不足。但是米河的实力摆在这里，天石的业务也就是我们的一半，只要我们现在开始认真投入，不可能没有老赵做的好。所以我来找你，因为张邕那关，我们可能过不去。我希望你能帮我。……”

“另外，高琳那边，都安排好了，您尽管放心，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文宇，你既然了解张邕，也该知道这件事他的决策权是超过我的，我只是中国业务管理，而他在整个cors系统项目推广上，并不只单纯向我汇报，他的权限甚至越过罗伯特，他可以直接对接德国海兰德博士，可以直接找李察，甚至skydon总部的产品经理。这件事你必须先拿出一份不错的计划书，哪怕没有天石做得好，剩下的我才有发言权。”

李文宇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不悦，tiger说的似乎是事实，但这些部分都是技术部门，可能会有影响，但没有人可以直接制定中国的业务划分。

“高琳那边，您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再帮忙的吗？要不我回头直接问问她，不知道费用够不够？”

“文宇，多谢了，真的，我多年未回中国，老的关系都已经淡薄了，你现在几乎是我最好的朋友。cors网这件事，主要还是张邕做主，我会尽力帮你争取。其实这块业务的未来还是很难说，将来skydon还会有许多新的业务，张邕要是真的不给你这一块，将来我一定想办法来给你补偿。”

“补偿？”李文宇轻轻重复了一句，他已经听懂了tiger的意思，“有时候我们退一步，别人并不会因此放过我们，通常他们都会再逼上一步。tiger，今天有张邕，未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我们真的放弃了这一步，你想给我们补偿并不容易。……”

“这样吧，我知道您主持中国区，也并不容易。我全力支持您，这次我们米河退一步。我们不要全部，但是希望给我们保留一部分，米河地盘上的生意最好归我们。如果张邕和天石坚持，我们甚至可以从我们的区域划几个省给天石，但北京必须留给我们，天石也没能力和北京的部委打交道。……”

“tiger，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我觉得这也是公平的，不会让你和张邕为难，您看行吗？”

tiger稍稍思索了一下，的确，李文宇这个方案其实已经在让步了，全球最大的经销售，真的不该在新业务上失去名字，他犹豫，或许接受李文宇的条件，对大家都有好处，甚至张邕也不会又太多意见。

“文宇，听得出你的诚意，……，你稍等……” tiger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honey，还在工作吗？”坐在tiger对面的李文宇还是依稀听出是那位准老板娘的电话。

“是的，我在开会，晚一点，我给你打过去吧。”

“不用。你开会是不是在谈cors网络业务划分的事？尽快定下来吧，我很急，我希望尽快看到我的账户变化。”

tiger紧紧的将听筒贴在自己的脸上，避免高琳甜美的声音向外扩散。

“没有，我在和文宇谈一些其他的事情，没事挂了吧，我晚上回去再说，白。”

“不好意思，文宇，虽然要结婚了，但她依然是这么任性，女人永远需要男人哄，无论她是多么良好的教育和社会地位。……”

“刚才说到哪了？哦，你建议保留北京和一部分区域。挺合理，我和张邕商量一下吧。还是刚才那句，如果这件事让米河吃亏了，我后面一定会全力弥补你。如何？文宇。”高琳及时的一个电话，将几乎要改变立场的tiger又拉了回来。

李文宇不再多说，“好吧，tiger，既然如此，我就先下楼了。女人的确要哄，高琳这样的女孩，也值得您去在意。但是如果您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哄老婆开心，可能并不值得。”

tiger脸上微微变色，“文宇，你这样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您别多想，就是想起了一些事，觉得高琳对您的影响好像有一点大。要说错了您别在意。”

李文宇出们，tiger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高琳果然没说错，一切尊敬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给了米河和李文宇这么多好处，一件事没有答应他们，就要变脸吗？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想想自己在中国的前程了。”

出了tiger办公室的李文宇，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来到了张邕座位前，“张邕，忙吗？占用你几分钟？”

张邕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李文宇，“好的，李总，我们去会议室。”

一日两章，总是感觉节奏不对。

今日起改回每日一更，但总字数不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