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对酒不当歌

第43章 对酒不当歌

敦煌？大漠戈壁，奸诈的曹公公，朴实忠厚的司机大哥，张邕本已为数不多的沉睡记忆，完全的被唤醒了。

正如告别时孙工所说的，最终天石和天工都列入候选之中，两家在测试中的表现几乎不分伯仲。现在进行的则是邀请制的商务谈判，看谁的商务条件更好。但邀请发出之后，天工迟迟没有回应，赵爷当然愿意天工退出，但为了防止有诈，决定问一下张邕。

不想张邕不但对这个项目一问三不知，而且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他问题比赵爷还多，赵爷明白自己找错人了。

夜晚的京城，张邕，怒发狂人，和赵爷第一次坐在了同一张酒桌前。

听完原委的怒发狂人端起了酒杯，“我敬你们俩，一个能给出五十万，赵总，佩服你的气魄。一个居然能不要，张邕，鄙视你的智商。来，一起干一个。”

赵爷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张邕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很有可能是救了我的命。我想要做成的事从来不在乎成本，当我知道米河可能重金打动张邕，想拿这份报告的时候，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阻击。这笔账大家都算的很清，只要拿下工程中心项目，拿到skydon的最大份额，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给张邕也值得。我没想到韦少会这么小家子气，居然一咬牙才出到二十万，我本来是做了一百万的准备的。我账上仅有的现金就这么多，我想赌上一把。……”

张邕一捂心口，“大哥，别再玩我了，一百万？你还让不让我活。”

怒发狂人笑道，“我挺佩服你，小子，别说五十，一百，只要十万，我连电脑一起交出去，还要问问有没有其他需要，看中我什么，别说身外之物，人都可以给他。你只是对我说，受了点刺激，这刺激难免太大了，你了不起。”

张邕苦笑。赵爷继续道：“如今看来，如果我真拿五十万买了你的这份报告，很可能成为最大输家，会成全了tiger和米河，而天石的处境还不如现在。张邕，这杯敬你，先喝了再说。”

三人又喝了一杯，“赵总，发生了什么？”

赵爷继续道：“高琳来中国第一个见的就是我，我们相处一直很不错，而在敦煌的表现，张邕你看到的，无论专业程度，还是敬业精神，我们都远胜米河，米河可是除了东方公司外第一个被淘汰的。……”

“所以我感觉良好，我觉得我们将是天工之后，最大的一家skydon代理。但自从高琳和tiger去见了李文宇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们再没有碰过面，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tiger。高琳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从你手里拿到这份报。我很容易想到，李文宇和韦少一定比我先知道此事，而且一定会和你联系，所以我决定把赌注压在你身上，我告诉你，无论他们出多少，我都double。……”

“但现在看，如果你真的拿了我这五十万，我只是帮了tiger，而不是帮天石得到了工程中心的项目。tiger如果拿到报告，他一定会把这个项目交给米河，那么我就变成竹篮打水。即便米河对我有所补偿，也是得不偿失，而且，我不喜欢看米河的脸色。……”

“所以，张邕，你不用低落，只要你想，你依然有机会拿到这五十万，但我不要你的报告，而是要你不要把报告交给米河。”

“可我从来也没想把报告交给他们呀。”

“是的，”赵爷笑的很忠厚，“所以这笔钱我省下了。”

怒发狂人一旁问道：“是什么改变了tiger的态度，赵总，不会你对高琳什么不轨心思被人发现了。”

赵爷的脸居然红了一下，他当然没做过什么，只是当一个美女就在身边，且是同一战线的时候，彼此间总有些不可名状的情绪。

这点他很佩服张邕，觉得张邕似乎对美女免疫，只是他不知道张邕第一次见到madam时的失魂落魄。

“我们相处很正常，而在敦煌的时候，我们的信任度是最高的，我那时感觉skydon会把最大的区域交给我。所以他态度的改变，应该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我没做什么，而李文宇和韦少做了。”

张邕想起了白天的所见，但没有说出来，他觉得tiger和韦少的接触可以讲，但高琳挎着tiger，这要说了岂不是背后讲别人的八卦。

他只是避重就轻的说道，：“我知道他们走的很近，我猜，不是韦少，而是那位李总用什么方式打动了高琳的心。”

怒发狂人皱眉道，“你们说的没道理呀，高琳只是一个打工者，真正做主的应该是那只老虎呀，……”他忽然反应过来，“我太幼稚了，自罚一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我陪你，”“我也陪你。”三人又喝一杯。

“赵总，现在局面岂不是和之前一样，主动权还在晓卫手里，但我看tiger似乎并不着急。还有，”张邕说到这顿了一下，“韦少也没有再联系我要报告，我一直不敢看呼机，就是怕看到他呼我，怕再受一次刺激。但有时也希望他再来找我，也许自己一时软弱，就答应他了。”张邕也笑了笑，但笑的有些难看。“直到我前天看bp机的时候，我发现米河从来没有再找过我。我只是短短数天不在，怎么一切变得这么奇怪。”

“想弄明白，你周一回天工去问晓卫吧，我猜，是skydon的态度发生了改变。现在看，天工从skydon出局已成定局。但晓卫拿下基站网络项目也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张邕，现在是暗流涌动，局面看着和你休假前似乎完全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巨变一触即发，也许几个月后，一切就彻底的不一样了。你还坚持留在天工吗？不如早做打算，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

怒发狂人打断了赵爷，“赵总，你别忽悠张邕呀。你前面说的都对，我也不反对我这小兄弟早做准备，但现在的问题是，天工和晓卫是有自己的退路的，米河差不多傍上了tiger，最大的问题反而在你这里，你准备怎么办？你自己的事还没明了，我可不能把我这傻傻的小师弟交给你。”

赵爷点点头，“好，我不忽悠他。但天工在中国市场已经没什么未来了，收获工程中心的基站网络项目，应该是晓卫最后的辉煌。至于我，我相信skydon还是会有我一席之地。或许远不如米河风光，但我是一个善于拼命的人，我可以在贫瘠的土地，靠努力来拥有更多的收获，米河和天石都是刚入skydon的门而已，就算他们领先了我一个身位，最后冲刺的是谁，并不好说。张邕来我这，我们一起拼而已，我相信他会喜欢我们公司的文化。”

张邕想起了戈壁上赵爷和手下的一群勇将，点点头，“赵总，我敬您一杯。”

“敦煌的事什么情况了？”

“天工根本没有回应用户，所以目前我可能轻易中标，所以我有点后悔，告诉了你这个项目的消息。”

“赵总，你连晓卫和tiger都不怕，何必怕我呢。”

“你有些时候比他们要可怕，而最可怕的是，你自己根本不知道。”

怒发狂人笑了，“这个比喻很有趣，我敬你。”

张邕给了怒发狂人要的一些资料，“我查过了，中国移动还没开通gprs数据服务，我们需要另外想办法。”

怒发狂人摇摇头，“不一定要gprs，用directin的方式也可以拨入，我推荐你一个西门子的手机模块，你可以试试，但我需要skydon的interface来加工合适的电缆。”

“这些是保密资料，skydon不对外开放的，不过7-pin接口而已，rt17和rtcm，我看看，能不能自己搞定。”

赵爷有点迷糊的听着二人对话，“你们能不能说一些我能听懂的东西。”

怒发狂人想了一下，“好，有件事我们都能听懂。张邕，记得我们的三个赌约吗？你已经输了两个，现在看，第三个你也马上要输了。”

张邕想起了二人上次喝醉的情景，“北斗卫星？”

“北斗系统一期的卫星发射已经倒计时，应该在两年之内，就会升空，无论是明年，还是后年，张邕，你都已经输定了。”

“真的吗？这么快？”张邕一脸不可思议。

赵爷则是问道，“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吗？”

“暂时可能还不会有，但卫星是我们自己的了，装备的国产化一定也是早晚的事，赵总这样的企业家可以考虑一下。”

三人又喝了一杯，赵爷借着酒力闭目安静了一两分钟，他想到的是戈壁滩上，东方公司的郭小雨第一个退出测试的情景。

他摇了摇头，“此时谈国产化，为时尚早。我觉得，可能要经过北斗系统发展更长的时间，才能慢慢崛起。”

怒发狂人道，“或许吧，但就像我和张邕打的赌，有时候，我们以为客观的想法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转向张邕，“其实赵总说的没错，天工的时代应该已经结束了。我当初劝你过去，是要你走出第一步，不是要你在那里呆一辈子。如果最终要离开，还是尽早考虑，今天我和赵总第一次见面，但如果你选择的话，我觉得赵总这里是值得你考虑一下的。”

赵爷微笑，“谢谢刘老师。”

……

……

张邕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天工办公室，但没见到晓卫。易目，cathy 等人都不在，就连宫少侠今天都请假了。就剩下可爱的前台女孩，她以为张邕是去度蜜月了，叽叽喳喳讨喜吃，张邕无奈只得答应了。

……

……

此时的易目正开车送晓卫去机场，晓卫准备去美国与妻儿汇合。

“三年很快，你把工程中心的事情弄完，就来美国吧，我们一起做些其他事。”

易目很犹豫，“我老婆不愿意离开，家里人都想留在北京。”

“随你，我说过了，但走不走你自己决定。”

“张邕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