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青年男女现在是怎么懊悔,在她眼里,这些就跟天边过眼流云,根本不在一个圈子里。
穿着楚天刚买来的衬衫,吃着薯条,陈鱼坐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
楚天开着车,说道:“天海区的古玩街要拆迁了,我们这次也去凑凑热闹,应该会收获不小。”
楚天一直盯着古玩和玉石的消息,这次机会难得,碰到了天海区的政府搞拆迁,有一部分商户定是要关门不干的,所以他们现在去那边收购古玩,不但价格便宜,而且应该能收到不少真品。
陈鱼轻皱了一下眉,伸出小舌头将沾到手上的番茄酱舔干净,头也不抬道:“恩,如今银鲤阁珠宝这一块已经站稳了脚跟,古玩也可以拾起来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争取用低价买到大量的古玩,多出来的就先买下备用,等以后开分店再搬去。”
如今银鲤阁珠宝已经在业界打响名头,发展势头强劲,资金运转方面也不是问题,此时正是很好的机会发展古玩这一行业。
二人下车走出车门时,楚天忽然想起上次他和陈鱼也是这样,以最简易的行头,踏入了赌石大会,之后便发展迅猛。
这一次,他们再次出动,已经成了玉石大亨,此次的目的也换为了古玩。
这势头真是连他都有些心惊,一旁那平静站立的小身影真的不能小觑。
陈鱼和楚天很低调的走入天海区的古玩街,这里的古玩街和J市有些不同,就是一条小街,两边都是一个个小店铺,店铺里都是卖古玩的,像J市的那种地摊,这里是没有的。
商铺的房子都是一些有些陈旧的老平房,因为这条街上都是卖古玩的,早些年政府就一直没有动这里,但新上任的市长大力开发城市建设,政府要将这片地方的平房都给拆迁掉,重建成一处住宿楼盘。
从商铺的开业情况来看,已经有些商铺,将里面的古玩,或是转让或是搬走。剩下的店铺门前都贴着白纸,上面写着古玩低价转让的字样。
站在路边,陈鱼将写着转让的商铺大致扫了一遍,心中有数,便和楚天走进了一家离他们最近的商铺。
楚天真的是非常称职的助手,他在出发前就打听好了这边的情况,因此对这条街非常熟悉,熟悉到每家店铺的老板叫什么,他家有什么好古玩。一边走,楚天就一边给陈鱼说着他知道的信息。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论回收古玩的价格,陈鱼就站在一旁听着,对于古玩,她除了书本,现实中接触的并不多,了解的一些实践知识都是观察以前楚记剩下的古董的,所以对于古玩的的行情,她还真是没有头绪。
“加上这个,就这几件吧,我都要了,老板你看多少合适?”
一中年男子正背对门口,拿起旁边的黄花梨石心画桌上的木制茶杯,仔细翻看了一阵,冲着店主说道。
店主略微皱眉估算了一会儿,拉过中年男子的手,在袖下捏了几下,笑眯眯地盯着男子。
中年男子考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行啊,老板你这价格太高了,这个价怎么样?”他说着拉过店主的手,也捏了一阵。
店主使劲摆手摇头,“不行不行,你要的这些东西,平时都是还要高上很多的,我已经减了很多了!你这价格不行的!”
中年男子觉得太贵,不死心又和店主拉拉扯扯的讲了许多。
陈鱼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两手捏来捏去,有些疑惑。
楚天看出陈鱼的疑惑,开口小声的为陈鱼讲解起了古玩的一些术语和买卖古玩的一些规矩。
陈鱼认真的听着,终于弄懂了中年男子和店主在说什么,买卖古玩时,双方讲价格都是互相捏手谈价,这叫做袖中买卖,讲价全靠手来沟通,成交的价格都在袖中敲定。
无论是古董还有药材都有打眼的可能,内行人知道,一般互留脸面,不会说给行外的人的,所以谈价格就成了关键,不能让外人知道。
把手放袖子里,手有五指,一般说来以大拇指为尊,即最高位,然后以此往下顺,基价,即单位,古时多以十两银子起,当然也有以两起的,如果以两起还要袖里乾坤,说明买家大抵是知道这货有问题了,给卖家一个面子不说破,两边心里都要有数。
了解了谈价的规矩,陈鱼明白了,那店主起初要价是十万,而男子还到了六万。
“这样吧,这个数!不能再低了!”
店主想了会儿,再拉过中年男子的手,又是捏了一通,八万,陈鱼笑笑,别人谈的价格她完全可以利用自身优势看到。
正在中年男子考虑时,门口突然走进了几个混混打扮的男子,腰间还别着棍子。
从陈鱼和楚天身边经过,这群人进到屋内,其中梳了个大背头的男子,扫了一眼中年男子要的古玩,大声道:“这些古玩我出两万,水老板看怎么样?”
中年男子愣了愣,看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地痞流氓,张了张嘴,眼中滑过一丝犹豫,还是没有开口。
店家见这几人进门,面上一寒,有些气急道:“你们又来了!还要不要脸了!如此坏人生意,他吴耀华真是不要脸!”
陈鱼和楚天听到这名字,对视了一眼。
领头的混混嗤笑了一声,随手从中年男子手中拿过那木杯,拿在手中把玩着,“哥们几个来买古玩,和这个叫吴耀华的,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小混混马上开口道:“就是就是!我们大哥玩古玩可是有年头了,眼力绝对是没得说,看的中你家的破古玩算是你的福气,要我看,两万块只多不少!”
店主心下十分恼火,面上阴郁冷道:“你们来的晚了!这些古玩已经谈好价了,既然你们大哥玩古玩多年,想必是知道规矩的!先来后到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