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颜在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改变侯老夫人的决定,在侯府用完午膳后就回国公府准备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定州,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她想好好回去看看故乡的一切。
开阳居内,庞氏有点忧虑地对应贤渡说道:“母亲这回是下了决心要与阿颜去定州了,虽说那秀竹观是十分出名,可也犯不着这么老远的过去。”
博远侯应贤渡也有些无奈,“母亲从来都是做了决定就不容改变的人,如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后天肯定会和阿颜一起去定州的。她们一个姑娘家一个老人家的也不知道这一路要怎么过去,看来得好好安排一番了。”
“是,妾身会安排好一切的。”庞氏在一旁应道,如今她既然做不了什么改变,那就只能好好遵从老夫人的意思,给她们周全的安排好才是。
芮颜在容华居收拾的差不多时,就前往了芮老夫人的融安堂。
“祖母,阿颜后日打算去定州的秀竹观为母亲祈福,阿颜打算在那边斋戒七日为我的母亲祭奠。”芮颜安静地坐在下首位子有些严肃地说道。
芮老夫人在听闻芮颜如此说道时才知原来应氏的忌日要到了,国公府似乎还从来没有为应婉瑜办过什么祭奠,自从由国公府办理好她的丧事后,府里的人都没有再想起过这个女子,芮老夫人原本还微笑的脸色沉了沉,淡淡瞥了芮颜一眼,“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前往定州了。”
芮颜听出了芮老夫人话中的不喜,但还是坚持道:“阿颜每年的生辰都是母亲的忌日,这次前往秀竹观一是为了母亲祈福,二是为了我自己,阿颜想通过这次祭奠告知母亲阿颜心中的感激和沉痛,过后在每年的生辰之日阿颜也能放下心中的包袱。”
芮老夫人定定地看了芮颜一会儿,心中也明白芮颜心里可能会有的不好感受,但是对于应婉瑜的不喜,芮老夫人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更何况定州那么远,一个姑娘家哪能就这样出门去。
芮颜费了一番口舌之后,芮老夫人都没有同意,她也不再费工夫,只将这消息告知了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其实早料到国公府不会同意,她心里更是暗恨,这么些年国公府都没为婉瑜做过什么,如今阿颜想自己前去都不同意。
待到第二日,庞氏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侯老夫人把她唤到了锦绣居。
看着儿媳妇欲言又止的表情,侯老夫人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如今国公府不同意你们怕还在心里暗自高兴吧。不过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自从婉瑜死后,她爹因为太过自责也去了,自此我也是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出过侯府一步,如今芮颜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而我也对不起她,竟然在她刚出生没多久也抛弃了她,那孩子背负了那么多却依然有孝心,我也很欣慰。这次出去也算了了我一个心愿吧,再说去外面走走也好,让我这老婆子松动松动筋骨,去京城之外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庞氏听到老夫人如此说道,也知道这次是非去不可了,原本她还报着去国公府随便说说的心态,现在她是一定要让国公府同意了。
瑞国公府融安堂。
庞氏原是见了柴氏,不过与柴惜语那女人打了一通太极后也没什么定论,两人才来到芮老夫人的居所。
芮老夫人一听是来给芮颜去定州当说客的,脸色立马沉了沉。原本对于芮颜还有点心喜,如今见她竟然自己相求不成招了侯府来,心下有种家丑外扬的感觉。语气也不善起来,“阿颜怎么说都是国公府的女儿,你们侯府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庞氏见芮老夫人如此说道也不恼,微微笑道:“老夫人别恼,我今日来只是想让阿颜跟着她外祖母几日而已。我们老夫人决定前往定州的秀竹观去为婉瑜祈福,阿颜身为婉瑜的女儿也是有必要跟着一起去的,也好全了她们母女,阿颜也是个有孝心的,只听了我们老夫人那么一说,就立马决定要跟着一起去了。婉瑜作为国公府的主母,她的祭奠由她的嫡亲女儿去完成也是没错的,老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柴氏在一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暗恨应婉瑜到死了也不让自己安生,她的存在时刻让她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填房。如今这庞氏也是个狡猾的,刚才与她说时可压根没提到侯老夫人也要前去定州这事。她倒是没想到侯老夫人已经如此看重芮颜了,这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隐忧。
芮老夫人听罢脸色一沉,她还真没想到侯府的那位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也要去定州,这是明晃晃地说她有多在意应婉瑜这个女儿,而他们国公府完全没把应婉瑜当成主母对待吗?这庞氏这么一说,她如果不同意岂不是更加说明她还阻了人母亲和女儿的一片心意了。芮老夫人尽管心中恨毒了面色倒是缓了过来,问道:“亲家母也要去?阿颜昨日倒没和我说起过。”
庞氏应道:“这还是我们老夫人授意的,怕阿颜这孩子说了以为拿她当借口让您不喜呢。”
芮老夫人知道自己再阻止也没有用了,只在最后吩咐柴氏做好阿颜出行的准备就是。虽侯府都打理好了,可是既然出去了,他们国公府也不能落了面子。
庞氏这一趟也算完成了任务,等去了趟容华居看望芮颜后也准备回了侯府为老夫人出行做准备。不过当庞氏看到装点富丽的容华居却不见有什么人服侍芮颜时心下已明白芮颜在国公府的日子怕不是表面上看着风光,不过看芮颜一幅无所觉的态度,庞氏也没有多说什么,细细嘱咐了芮颜一番后才回了侯府。
等到晚间柴氏与瑞国公提起侯老夫人与芮颜要去定州的事时,芮学容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芮颜这么得了侯老夫人的眼缘。更让他不喜的是自己这个父亲竟还是最后一个得知她们要出行的事,对于芮颜他本就不喜,如今更是相看相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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