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京城的新鲜事好多啊,你要先听什么样的”翠柳红扑扑的小脸上透着淡淡的兴奋。【】
“从你听说的第一件事慢慢说起吧。”芮颜端起茶盏优雅地喝着,不紧不慢,窗外暖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她瓷白的脸上显得一片惬意。
“小姐,最近京城都在传去年的状元郎杨文渊的事呢,他的夫人前天刚刚因为难产过世了,状元郎悲痛不已,主动请辞了新封的翰林院侍读,准备回他夫人的家乡定州去,据说要守在那三年,大家都说状元郎情深意重。”缓了一口气后,翠柳接着说道:“可惜人人都说那位夫人没有官夫人的命呢,杨公子刚从修撰升任到侍读就难产了,当初杨公子刚考上状元的时候,淑敏大公主就看上了。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新任状元郎就要成为驸马了,不想杨公子怜惜结发妻子,不忍她下堂,就当面拒绝了陛下,气的陛下当场就要发作,后来还是大公主求情才免去了责难。自此淑敏大公主就更看重他了,认为他有情有义,更是祝福他和他的夫人百年好合呢。不想,这才一年,那位夫人就这样去了。现在人们都说那位夫人本身就没有那个命,所以才会难产的,而公主和那位状元郎才是天定良缘,是注定要在一起的,现在坊间都在传这段佳话呢。”翠柳兴奋地讲着她今早听来的事情,不停口地继续道:“有消息灵通的说一年多前,有一次淑敏大公主偷偷溜出宫去玩,不想被几个见色起意的给围住了,那时候街上的人都怕那些个恶霸,当时还是考生的杨公子就见义勇为救了大公主呢,大家都说他们的缘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第一次下山的的翠柳有点兴奋地滔滔不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芮颜端着茶杯青筋泛起的手背。
“哦,是吗?”幽幽冷冷的声音响起,一抹幽光在芮颜的眼中一闪而逝。她记起来了,一年多前杨文渊是有一次受了挺严重的伤,那时候的她还难过了好久,原来那时候就有了苗头,可笑她一直相信他的措辞,真的以为他是被几个小混混打劫了。芮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渐渐平息着心中的恨意,喝了一口茶后又优雅地放下了茶杯。
“是啊,连老天爷最后都注定要他们在一起呢。”翠柳仍然陶醉的说着,忽略了芮颜眼中的冷光。
“最后呢,这位杨侍读是要做驸马了吗?”芮颜在说驸马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重了一点。
“据说是真的,大公主至今都还未嫁,平常的公主到了十七岁早就都定亲了,人人都说马上要有喜事了。”
“哦,是吗?还有其他的新鲜事吗?”芮颜幽冷的声音响起,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恨意。
“最近一直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一件了,国公府还是老样子,不过……”翠柳有点忐忑地看着芮颜。
“不过什么”
“小姐,你听了千万不要生气啊,是……是大家现如今都只知道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国公夫人柴夫人最宝贝的小姐芮倩,根本……根本就……。”翠柳越说越小声,又不安又难过地看着芮颜,“小姐,你别难过,许是时间久了,大家都记错了。”
“柴夫人?”
“自从小姐的娘亲过世后,国公爷马上就提拔了原本是贵妾的柴夫人为国公夫人,她与国公爷是青梅竹马,而国公爷也一直喜欢……喜欢的是柴惜语夫人”翠柳小声地说着,发现芮颜没有什么表情后,继续道:“据说那时候的国公爷一直反对娶侯府小姐的,可是老侯爷对老国公爷有救命之恩,两家又是从小定下的亲事,所以……”
“所以最后芮学容还是娶了应婉瑜为妻。”不等翠柳说完,芮颜就打断了她的话。
“小姐……”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一张靓丽脸庞,翠柳发现她的小姐不仅不难过,似乎完全的毫无感觉。
“扣扣……”低沉的敲门声传来,翠柳忙去开门。
“观主,您怎么来了。”翠柳带着无比的惊讶忙行礼道。
“贫尼来看看颜施主”波澜不惊的语句处处透着淡漠。
随即,芮颜就见到翠柳和一名身着道袍的师太走进门来。
“翠柳施主,请你先去门外候一会儿,贫尼与颜施主说几句话。”
看见芮颜淡淡的点头,翠柳旋即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师太有何指教”芮颜看着眼前的老者,疑惑地问道。
“颜施主,不,施主。”心离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子,想起之前的卦象和十年前淡淡的一瞥,她缓缓地垂下了眼眸。
“你……”稍一停顿,芮颜又礼貌地对着面前的心离师太道:“师太要和小女子说什么?”
“一切天命皆注定,命也……命也……”不等芮颜再说什么,心离师太却自顾自地出了门。
“小姐,师太和你说了什么?”翠柳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
“这位师太和我们平时有交集?”
“没有啊。”翠柳也带着疑惑,一脸的不解。“我听说心离师太从小跟着前观主一直在潜行修行,从小就超凡脱俗,与任何人都不太说话除了她的师傅——前观主,而自从前观主过世心离师太成为离虚观的观主后就更沉默寡言了,从来不离开静念居,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已,就是十年前的观主继任仪式的时候,由于心离师太那天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我就多看了几眼,印象很深刻呢。”
“那天,我也在吗?”
“是啊,小姐也在的,平时天天呆在这屋子里,也怪闷的,难得有热闹,我就拉了小姐一起去看呢,那时候的小姐还可调皮了。”翠柳微笑着回忆过去的事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之处还轻笑出声,“对了,小姐,那天我注意到心离师太,似乎还瞟了我们一眼呢,不过随后就移开视线了,仪式的时间不长,我们看完后也就回来了。”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芮颜拧着秀致的峨眉思索着那位心离师太的话,似乎颇有深意,可似乎又没有,让她有点难以理解。
“小姐,怎么了,是心离师太说了什么吗?”
“没有,师太什么话也没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哦……”
“我们平时和观里有联系吗?”
“没有的,这里只是离心观的后山,平时几乎不来往的,除了每半月我去观里领东西外,我们其实就是单独住在了这儿”说着,翠柳微微的有点难过,小姐那么好,可是却被大家遗弃了,随后她更坚定了要好好照顾小姐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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