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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辉比凌琤小几岁,但是和凌琤一样长得也挺高。而且这小子不像凌琤那么瘦,所以看起来跟凌琤差不多大。只是一说话就能听出不同来了,还是显得非常稚嫩。
凌琤去声乐教室的时候肖玉辉正在用他这稚嫩的声音唱着流行歌曲,旁边是黎长松和声乐老师。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黎长松的表情不太好看,而与他正相反,声乐老师的脸就显得愉悦多了,待肖玉辉唱完时,甚至还拍了拍肖玉辉的肩,夸他有潜力。凌琤这才想起来,黎长松在音乐方面是没什么天份的,而肖玉辉却不然.肖玉辉的音感特别好,而且他的嗓音低沉中略带沙哑,平时说话时听着就特别性感,而唱出来时则很容易让人听得浑然忘我。
肖玉辉上一世可是有着情歌王子的雅号,不知唱哭过多少小姑娘。
当然,现在还没有那么厉害,可作为专业的声乐老师,一个学生有没有发展前途却是多少能分辨出来的。想必黎长松是嫉妒了吧,这么大的时候,这小子掩示的功夫还不太到家。
声乐老师说:“黎长松你先回去,肖玉辉你从这几首歌挑一挑,看看会唱哪首。”说完便问凌琤:“凌琤,你有事?”
凌琤跟老师问了好才说此行的目的,“我听说来个小师弟,所以想过来看看。能在您这儿旁听一会儿么?”
声乐老师点点头,这时肖玉辉转头,特别有礼貌(?)其实是有些激动地说:“师兄你好,我叫肖玉辉。”
凌琤不明白他这激动是打哪来,却还是朝他笑笑,“我叫凌琤。”
肖玉辉豪爽地直接抹了一把口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家里卖丸子的狐狸精师兄!”
凌琤嘴角一抽,“你想尝尝丸子?”
肖玉辉猛烈地点头,“我听说师兄特别大方,果然是真的!”
凌琤:“……”
上一世凌琤跟肖玉辉走得其实并不算很近,因为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是最忙的时候,几乎也碰不上几次面。还是后来肖玉辉遇到了瓶颈期,来跟他讨教演技,他们的接触才真正多起来。可惜等真开始多走动的时候他身体也已经开始出问题了。不过肖玉辉并不像黎长松那样忘恩负义,这小子很重义气,是他相当欣赏的那类人。
如果说有什么是让他觉得无语的话,那便是肖玉辉的性格,表里不一得跟柯宇恒有一拼。这两人简直不能更像了,都是那种外表非常正经,实际隐藏另一面的人。别看现在肖玉辉说话痛快挺符合男孩气,可等再过些时候,这小子的妖孽性格就会显现出来了。
此时的凌琤还不知道,将来有一日,他跟柯宇恒还有肖玉辉将会被统称为世海三大蛇精病。三个人的共通点是:吃货、帅哥、疯魔。
但不管如何,凌琤眼下就一个想法,这些曾待他好的,他要加倍让他们更好。所以别说一顿丸子了,就是直接给肖玉辉办张长期饭票都没问题。于是等声乐老师给肖玉辉综合评价了之后,他便拉着肖玉辉去了大千客。
本来是要去派乐星的,但是凌琤想着或许能在大千客见到贺驭东,这他才直接奔着大千客去了,而且他也是想尝尝粤菜。这时候本地的粤菜馆子仍旧少得可怜,做得正宗的可能也就大千客里头这家了,这也是为什么价格贵,却还有人买账的原因之一。
肖玉辉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凌琤先是带他去二楼的商场买了一顶帽子,然后才一起去美食城。
这时候美食城里不像中午那么热闹,但是人也不少,因为大千客的营业时间是到晚上八点,所以也有一些工作人员趁倒班前上这里吃饭。
凌琤看肖玉辉左右四顾着手指头都恨不得叼在嘴里,似乎根本不知道该选择哪家,便直接给他拎到了粤菜馆,说:“今天先在这里吃,其它地方改天再来。”
肖玉辉闻言立马接口,“师兄,你是要带我把这里吃遍么?!”
凌琤:“没问题。”
说完这话,凌琤本来以为肖玉辉会很开心,结果这小子一脸纠结地问:“你对我这么好干嘛?”
凌琤心说你抖m啊!但嘴上仍然挂着我很靠谱四个字,“我这不是想找个能对台词的搭档么?我看你合我眼缘。”
肖玉辉表示理解了,但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凌琤掉到椅子底下去。他说:“我妈说了,无原无故对人好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就跟黄鼠狼一样,所以你有目的就好。”
肖玉辉是单亲,凌琤对此多少知道一些,也能理解一个单亲母亲担心孩子被骗的心理。但对肖母的教育方式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他实在很费解,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顿吃光三个成年人的饭量?!
凌琤看着叠起老高的烧鹅盘子,有些理解为什么肖玉辉跟他差几岁却长得快跟他差不多高还比他壮实了。这绝对是吃出来的。
肖玉辉满足地打个饱嗝,“师兄,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啦?你别担心,我之前开玩笑的,不会真让你请我把这里吃遍的。不过这家菜真好吃啊。”
凌琤心说:钱也好啊!!!你知道这一顿你吃掉多少吗?!这也就是你,要是换成黎长松我直接把他压这儿刷盘子。
当然他也不可能请黎长松就是了。
凌琤抚了抚肖玉辉的头,将他带到贺驭东在大千客的办公室。本来是打算贺驭东要下班的话正好搭个顺风车,谁知贺驭东还在忙,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还有他身后的肖玉辉,便继续工作起来。不过却是让吕清开车送了他们一程。
车上,肖玉辉说:“师兄,刚才那个人看起来真年轻,可是好像很厉害。他眼睛一看我,我就觉得直发冷呢?”
凌琤想到贺驭东当时的目光,心里浮上一层担忧。不过他还是先把肖玉辉送到家去了。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万一真丢了他没法交待。
肖母正好在家,见到儿子鼓起来的肚子,马上批评教育起来,显然是知道自家儿子就是个熊孩子。但也没忘谢谢凌琤。
凌琤摆了摆手离开,突然有些羡慕肖玉辉。他和贺驭东从小就没尝过什么父母爱,可是这小子却有了其中一半。虽然也只是一半,但是肖母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很关爱孩子的人,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当然,他这种资深“骗子”除外。
其实偶尔的时候,他会突然忍不住想跟贺驭东坦白,但重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好时候。可有些事情确实是该上上心了,比如贺驭东的心理问题。
他一开始以为贺驭东过度压抑感情,还有隐忍和暴躁,以及旺盛的控制欲都跟小时候的一些心结有关,只要把这心结解开也就好了,但事实却并非像他想的那样简单。就好比他在锦南时跟贺驭东通话,贺驭东明明就是想他了,却不会直接说出来,只说到权大夫的问题来暗示。还有之前在b大拍广告的时候,明明当时就是生气了,却没有明确告诉他是为什么。最近的就是刚才,明明很不高兴他回来带着人去吃饭,却还是不会说出来。
或许这样能显得贺驭东成熟,但却也从侧面证明,贺驭东对很多事情都是习惯憋在心里。如果能自己开解成功还好说,就怕郁结在心终成病。
凌琤不自觉间叹了口气,这时吕清问:“回派乐星么?”
凌琤想想说:“回大千客吧,我找我哥有事。”
吕清一打方向盘,便往鱼塘一街开去。
贺驭东还在加班,凌琤去自家在大千字的店里给贺驭东热了杯牛奶拿过去,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回应,于是便直接开门进去,才发现贺驭东趴在桌上睡着了。虽然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一直保持着高强度工作难免会有令人疲劳的时候,特别是这人心思还比较重。
“哥,醒醒,吃完东西回家睡。”凌琤轻轻拍了拍贺驭东。
“凌琤?!”贺驭东猛然惊醒,看着凌琤的目光隐约有些异常,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做恶梦了?”凌琤发现贺驭东额头上有些汗。但如今还没给暖气,正是屋里一年中最凉的一个阶段,怎么可能出汗?
“几点了?”贺驭东没回答凌琤的问题,靠在椅背上平静地问。只是他握紧的拳头却被凌琤看个正着。
“外头天都黑了,咱们去吃完饭回家,”
“你不是刚吃过了么?”贺驭东口气有些酸。不过说完可能自己都察觉到了,便不自觉又皱起眉头来。
“我没怎么吃,这不是等着要跟你一起吃么。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别扭?咱有什么说什么啊,不然就没意思了。”凌琤说完凑上去卡在贺驭东腿间,伸手给他抚了抚眉头,将其舒展开,才又说:“别总皱眉,全世界第一帅的脸都让你糟蹋了。”
“我就是……算了。”贺驭东本来想说说自己又梦见凌琤死了,但是又怕说出来弄得凌琤心里有心结,便没有开口,转而说:“去吃饭吧,饿了。”
“不吃了!”凌琤把人一推,直接两手插兜出了办公室。这压抑的性子,不上点猛药治显然不行。
“凌琤!”贺驭东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追了出去,赶紧一把拉住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的人,“怎么了?闹什么别扭……”
“没什么。”凌琤本来想教育一番,奈何周围人有些多,显然不适合,便一门心思往门外走,却也不忘说:“你去关上门再过来,别丢了东西。”
“确定不跑了?”贺驭东手抓得紧紧的,凌琤甩两下没甩开,心说尼玛你是不是吃米饭长大的!!!靠。
“不跑不跑。反正不远,咱俩就走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贺驭东似乎有些不信,但还是强迫自己回去关门。
凌琤就站在原地想“台词”。调-教情人是大事,不能马虎,今天估计得上演闹别扭的小媳妇儿戏码,这个在贺驭东这里应该吃得开。上一世他就是跟贺驭东太强硬了,每次让贺驭东开口都是一句:你爱说不说,不说滚!
所以两人才总是僵持着。这一世换个套路,估计会有不同结果。
贺驭东几乎是跑出来的,周围的工作员张大嘴巴跟望景一样望着这个小老板,似乎很奇怪他的失常行为是因何而起。
凌琤觉得太丢人,赶紧往外走了几步。贺驭东跟过去拉住他,他才说:“哥,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可是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是表示你不信认我呢?还是不信任我呢?”
贺驭让他这奇怪的说法整得一愣,说话都带了迟疑,“也不是……不信任。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从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所以……就是习惯了。”
“习惯?!”这次换成凌琤皱眉,“习惯也不行,我要平等。要不我对你掏心挖肺,你跟我人心隔肚皮,你逗我呢?!”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贺驭东开始反思。
“这两码事。你对我再好可是你总对我有所保留,那也太不坦诚。当然,适当的保留*我是理解的,可是你这个明显就是不把我当……恩,你知道的。”
“……”贺驭东想到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跟凌琤说,便试着问:“你想知道什么?”
“就……你刚才做的梦吧。能让你觉得害怕,我很好奇。”
“……”贺驭东突然顿住脚步,与凌琤面对面站了下来。他仔细地看着凌琤的脸,似乎想以此来确定凌琤还好好地活在自己身边,“凌琤……我梦见……”
“什么?”凌琤想,这一次贺驭东再不说,他就不问了。或许贺驭东是梦见小时候看到母亲死的场景,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再回忆起来了。
谁知贺驭东沉默了好半晌,在他以为不想说了的时候,却告诉他:“凌琤,我梦见……你死了,就在我眼前。你好像比现在大了很多,可我很确定那个就是你。”
凌琤背后的手狠狠握成了拳,用力得几乎让指甲馅进肉里。他看着贺驭东,仿佛又看到上一世自己死的时候贺驭东绝望的场景,就好像有一把刀,一下下在剜他的肉。可他依然笑得很轻松,仿佛贺驭东只是讲了个笑话一般,勾起唇角便说:“啧,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梦呢,就这啊?你不知道梦见亲人死亡是大吉之兆?”
贺驭东没听过这种说法,便问:“是么?”
凌琤搂住他的胳膊说:“当然,咱们要发财了,大财!所以以后这种事情你都得跟我说,不然你做了预兆这么好的梦我都不能跟着开心,多不好。”
贺驭东也不敢确定了,问凌琤:“你听了不怕么?”
凌琤笑笑,“不怕,只要你再跟我说说别的就好了。像是,我去外地的时候你想我不?说想就说想的,可别拿权大爷说事儿啊。”
贺驭东苦笑,“这个不能说,说了你真该吓着了。”
凌琤猜了猜,觉得会吓着他的,其实还真没有。不过贺驭东认为能吓到他的,“莫非想把我关起来再也不给人看见?”
贺驭东愕然地看着凌琤。
凌琤摇摇头,“还全校第一呢,这什么破记性。你自己说梦话总要把我关起来,你不知道?”其实根本就是胡扯!
贺驭东:“有……么?”
凌琤直接走了,但是他的背影好像在说:儒子不可教也,活没治了。
贺驭东在原地回忆了一下,还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问题。不过凌琤能把他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倒是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看得出来,凌琤根本就没害怕,表现得就跟他这些想法都很正常一样。当然,他觉得也可能是因为凌琤把这些都当笑话来听了,并没有认真。
凌琤见贺驭东好半天才开始迈步,便在原地站下来等了一会儿。这时四周没什么人,他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便等贺驭东走近时说:“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特别想把我关起来,记得告诉我,别憋着,因为我会配合。你记住,除非你赶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像……一样离开。”
贺驭东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凌琤进了派乐星,却还是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凌琤突然打开门,大喊:“贺驭东!发什么愣?快进来吃饭!”
贺驭东看着指尖融化成水的雪,突然奔跑起来。他确信,这一天会成为他毕生难忘的日子。有那么一个人,他就像上天给他专门准备的一样,补齐了他心里所有的伤口。
“对了凌琤,刚才有人给你来过电话。”陈江说:“他说叫周泽,你行李在他那儿。”
“哦是了,忘拿回来。”凌琤说完便问陈江,“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今儿周日啊。”陈江无语了,这孩子都不看时间么?
“对了,明天我休息,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一天。”贺驭东说对凌琤说。
“明天我想带权大夫去见见叶总,估计下午有时间。”
本来凌琤是想着让吕清送他跟权大夫去叶之闲家,看过再给他送回来,然后跟贺驭东在一起,结果贺驭东为了结省时间,直接自己开车把他跟权大夫送到了叶之闲家,并且到了之后就把权大夫留那儿,把他又给带走了。理由相当清晰,“天凉了,我们去买冬天穿的衣服。”
叶之闲倒是没有赶他们走的意思,但是有两个小辈在确实是觉得不方便,便笑笑没说什么。
贺驭东于是带凌琤去了盼望以久的……动物园。
凌琤哆哆嗦嗦地在寒风中抖,顺带极其无语,“哥,你觉得这么冷的天动物们会出来欢迎你来观赏他们么?”
贺驭东的回答让凌琤好悬没啃在铁栅栏上,他说:“我就是想看看,被关起来会不会很痛苦。”
凌琤:“不痛苦那是傻。”
家有蛇精病的烦恼,谁懂?!
贺驭东:“它们好像很不开心。”
凌琤看着那群扎堆儿取暖的小羊,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最后他还是决定认真回复贺驭东的想法,“它们不开心是因为没有自主权。可是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想反抗的时候肯定会奋起反抗,这两码事,所以你别瞎往一起想行吗?”
贺驭东:“问题是,反抗……你打得赢我么?”
凌琤怒,“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贺驭东连忙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力气比你大而已。”
凌琤翻个白眼,“得了吧,我跟你一来软的你就得投降,有力气也得有地儿使,哥你可长点儿心吧。”
贺驭东想想好像还真是,凌琤装个生气他就六神无主了,所以打什么的,那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凌琤也没进过动物园,上一世这一世全加起来这就是第一次,所以虽然小动物们都不在外头供游客参观了,但有不少在室内的还是看到了。
两人都默默地感受到了对方愉悦的心情,总体来讲,这一趟没白来。不过这一天让人高兴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回去后他们便听权大夫说,叶之闲的问题能解决。如今是冬天,正好养身体,待到来年开春时,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便可以要孩子。喜得叶之闲差点没窜起来,跟小姑娘无二致。
凌琤自然也替她跟方世海高兴,便跟贺驭东和权大夫商量之后,让权大夫隔三差五地给叶之闲看看。本来贺驭东是要让吕清接送权大夫,不过这活儿被方世海拉走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便又到了试镜的日子。凌琤跟黎长松,以及没几天就跟凌琤混得滚瓜烂熟的肖玉辉一起搭上了去试镜会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凌琤:哥,我这次选角估计够呛选得上。
贺驭东:为什么?
凌琤:因为我太白了,好像不适合那个小战士的形象。
肖玉辉:没事的师兄,还有我呐!我比你黑!
贺驭东:除了这小子还有谁?
凌琤:还有黎长松。
贺驭东:还有么?
凌琤:没了。
贺驭东:那好,一会儿我找人去把他俩绑到国外,等选完角再放回来。
凌琤:干嘛不直接关起来?
贺驭东:那是你的专利。
凌琤:……
肖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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