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事再没人提起,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流云偶尔想起的时候,会思索一下她会不会也如她一样重生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再做别人的替身,而是安心地做自己。
有时候,能够做自己,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手受伤的关系,东方晔干脆也不去前厅用膳了,反而陪着她在清风苑用晚膳,有时候端王和侯爷在外办事,菱婉和矜陶便来找流云一起用膳,至于杨馨这两日倒是跑得没影没踪的。
只要流云身边有人陪着东方晔才放心去办事,否则便是几乎将书房都搬到了房里来了。
就像这个时候,用完午膳没多久,流云便嚷着无聊,东方晔说陪她下棋,她也没什么心思,便说要用左手练字,俏皮地让东方晔陪着一起用左手,无奈的蓄爷只能陪着她一起用左手写书法。
“东方晔,你是逗我玩吧?你左手明明就会写字。”流云丢开笔,愤愤不平地走到他身侧,这家伙左手写出的字和右手写的字完全不同,右手的字刚劲有力,而左手的字则多了几分飘逸,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笔迹。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用左手写字啊。”东方晔很无辜,他会的东西那么多,要是一样一样交代怕是她也记不住吧。
“……”流云语塞,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她还是不高兴这家伙什么在行。
原本流云也就是无理取闹,想着看东方
晔出丑,她前世的时候因为右手扭伤过一阵便用左手练过字,如今再用左手虽然不熟练,但是写了一会儿便找到感觉了,虽说自己不如右手的娟秀,倒也是不难看。
但是,不难看的字和东方晔左手写出的字,却是天壤之别。
“以前身子不好,阿靖和阿霖在院子里习武,我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后来觉得看着他们练功夫没什么意思,便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唔……左手的话,写字画画都没问题,毕竟那时候比别人多了许多时间,除了看书练字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这些倒是大实话,那时候身子不好,多走几步路都觉会喘,十岁以后身子越发病弱,甚至连房间都出不了,才会多出了大把大把的时间。
每次听他提起往事,她都会有心疼的感觉,虽然他总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是她能想象那个画面,苍白的少年孤独地坐在窗前,羡慕地望着院子里两个弟弟能够挥汗如雨地玩耍,而他却只能在屋子里看书,那种寂寞应该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吧。
“以后你做什么,都有我陪着你。”流云伸出手,温柔地拥着他,这个男子永远都是一脸安静沉默,她不知道这样隐忍内敛的性子是经过了多少时间的打磨,但是她知道一定有过很多心酸。
他应该会怨恨吧,为什么自己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拥有不了,所以那时候,才会偷跑出去,想要寻找
所谓的自由。
那次听他提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事,那时候的她真的太小了,零星的记忆偶尔浮起,她实在记不太清楚四五岁的事情了,但是她很高兴,因为当时的一时兴起,而让她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也许东方晔是对,很多事,都是命。
她一直都在想,若是前世她没有一眼爱上沈逸,没有心心念念地要嫁给他,没有倾尽一切地围着他打转,也许她也会遇到东方晔,然后爱上他,毕竟爱上他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如今重活一世,让她有机会再遇东方晔,让她可以嫁给他,知道这世间有一个人,在她看不到的的地方默默地等着她长大。
“来,我们练字。”东方晔笑了笑,由后搂着她的腰,左手从她左边绕过去,执着她的左手,落笔写字。
他的字很漂亮,不对,应该说是他们的字很漂亮,那是他们一起写下的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流云低声念着白色宣纸上的字,嫣然一笑,“这是告白?”
东方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让她忍不住畏缩了一下,不满地娇嗔:“别这样。”
“别怎样?”东方晔起了闹心,手臂微微收紧,让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他张开嘴,啃咬着她白皙的脖子,惹得她微微战栗。
“东方晔,你在做什么?”流云低声叫了一句,挣扎地要推开他,无奈她的力量在他
的面前完全就是以软击石头,随着她的挣扎,他的啃咬越发地重了,直闹得她身子也软了下来。
“你别闹,会伤到孩子的。”流云蹙眉,这家伙平时很少这样闹她,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更是规矩得不得了,他永远都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样子,只要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心底的情绪,别人便怎么都看不到。
东方晔低咒一声,恶狠狠道:“要不是你怀着孩子,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了。”
听到他孩子的话,流云忍不住失笑,这家伙总是这样,平时看起来清冷淡漠的模样,一副最好谁都离得他远一点的样子,可是偏偏经常会冒出一些稚气十足的话,让流云又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可是她又不能告诉他其实她也忍得辛苦,尤其是每次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己的时候,身体渴求着他的满足,然而理智却提醒着她什么都不能做。
“我为你忍这么久,等他出生以后,你要补偿我。”实际上,东方晔暗暗计划着起码一两年以内不要再生孩子,等他吃饱喝足了以后再谈生孩子的事。
他从来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纵欲之人,但是自从有了流云之后,她的甜美便让他欲罢不能,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怎么会对一个女子迷恋到这种程度,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要抱着她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流云握拳,有时候
真的要被这家伙的孩子气给弄疯了,推了推他,让他别再继续闹腾,怀了孕的身子比平时敏感了许多,她可不想真的擦枪走火伤了孩子。
感觉到流云的拒绝,东方晔无辜地抓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探去,委屈道:“可是,弟弟很饿。”
“……”流云泪了,胎教啊,她还怀着孩子呢,他给孩子的胎教就是教他怎么好色纵欲么?是儿子倒也算了,那万一是女儿呢?这是要教她变成色女调戏美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