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赠了礼物之后,并未再越雷池一步,守礼地呆在各自的居所。
简单用了晚膳之后,流云又坐到了凉亭中,照着曲谱拨动琴弦,没多久倒也有了三分模样,没想到隔壁的箫声又随着琴音而起,倒像是特意等她熟练似的,不急不缓,耐心十足。
前世是因为沈逸而苦练琴艺,她自己并没有多少兴趣,如今这一番重生,倒是前世不喜欢的东西现下都成了她平心静气的玩意儿了。
“秀,夜深了。”晚清本不想打扰秀,她难得能有这么快活的时候,虽然她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但是晚清就能感觉得到她的愉悦,只是如今已过戌时,秀再不就寝明日一早怕是起不来了。
流云点点头,手指微微一曲,抚上了最后几个音节,余音延绵,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进屋。
“秀怎么不去见一见隔壁的东方公子?”浅澜一边为流云铺床,一边好奇地问道。
“虽说这个东方蓄爷身份尊贵,可是我们秀也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冒冒失失地去见他呢?”晚清撇嘴,流云正要夸她说得好,谁知她立刻又添了一句:“要是他主动来认识我们秀,那就另当别论了。”
“。。。”流云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倒也是有那么一丝期盼。
“秀你知道吗?虽说东方侯爷有三个儿子,二公子官运亨通,三公子风流倜傥,但是众家闺秀还是对大公子更有兴趣。”要说临阳城里的八卦,谁能比浅澜知道得多,有时候流云经常怀疑,这个丫头明明时时在她身边伺候着,那她知晓那么多的事都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她还以为,众家千金应该更倾慕东方靖才是。
“这就说法甚多了,有说大公子才高八斗,也有说大公子容貌绝色,当然啦还有人是因为他世袭侯爷的位置。”浅澜扳着手指头,说得有理有据,“不过照奴婢看,这个大公子八成不能人道。”
“。。。”自从流云重生之后,浅澜丫头一日比一日大胆,这回连不能人道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也不怪晚清下意识地拍了她的额头,她委屈地鼓着嘴。
“行了行了,夜深了,我要睡了,你们两个今日也不要守夜了,反正门外有下人呆着,好好休息,明日傍晚就准备打道回府了。”流云摆摆手,视线触及干净的床褥,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突然闯入脑海。
见流云确实面露疲惫,晚清和浅澜扶着她躺好,便出去了。
这两日她也确实极累,昨夜又几乎没睡,白日里忙了一天,这会儿刚沾上被褥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只是。。。流云忽然感觉不太对劲,她半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打量房间,心底涌起了不安。
太安静了,安静得。。。瘆人。
流云素来敏感,周遭的环境一有改变她立刻能察觉出来,虽然已过戌时,但是也不怪安静地这么奇怪,连屋外的虫鸣声和树叶晃动都仿佛消失了。
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藏在被褥里的右手微微移动着,然后,她的脸陡然一白。
她的手动不了了,她立刻动了动左手,同样动不了,心下一沉,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她张嘴想要喊人,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月光洒了进来,一道黑影缓缓走了进来,立在床边,扬手点了一盏灯。
竟然敢点灯?流云心下一紧,看来门外的侍从应该也被处理掉了,不然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她想知道的是,对方是谁,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呵呵,多年不见,流云妹妹比从前更美了。”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兴奋,眸中闪动着贪婪,视线流连在流云的脸上,久久不愿移开。
流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没想起来我是谁么?”男子俯下身,粗糙的大手抚上了流云的脸颊,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让他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我是林平。”
林平?流云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很好,竟然是他,林氏的侄子。
“流云妹妹怎么不说话呢?这般露骨地望着我,是在邀请我么?”手指从脸颊滑到了白皙的颈间,挑开被褥,精致的肚兜印入眼帘,玲珑有致的身子,让林平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是姨娘?”艰难地开口,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呵呵,这些等日后再告诉你。”熟练地挑开她的肚兜,春光乍泄,无法动弹的美人,眸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林氏,果真恨她如此,竟然胆敢这么对她。
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的愤怒,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前世的时候早在成亲前便将清白的身子给了沈逸,只是这一刻的羞辱,却让她心头一痛。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起来了,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她的人生,她再也不会落入这般狼狈无助的境地,如今却发现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今夜你属于我。”难以忍耐地吞了吞口水,俯下了身子,抚摸上了她洁白无瑕的身子。
流云屈辱地别开眼,泪水在眼眶里盘旋,久久未曾落下,她如今浑身无力,任人玩弄,这般羞辱更胜从前,她死咬着唇,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却好不感觉到痛。
“你真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林平再也忍不住,俯下了身子,亲吻她的肩胛,见她避开眼,忽而冷冷一笑,“不要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今夜过后你便是要嫁给我的,你若是听话,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
流云闭上眼,暗暗积蓄着仅有的力量,指甲处闪过冷光,那也是她的武器之一,只是她实在不知道以自己如今绵软的力气,能不能自救。
但是不管如何,她总是要试一次。
结果很显然,指甲上的蔻丹被扯掉,林平胸前渗出些许血迹,那是她如匕首般的蔻丹刺入他胸前的伤口,只是太浅,微不足道。
林平狠狠地甩了流云一个耳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手下动作用力,掐得流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痛得皱紧眉头,却不求饶,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样倔强的她,更是让眼前的男人兴趣了疯狂的念头。
“傻丫头。”一道沉冷的声音插入,暗含薄怒。
流云只觉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她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一袭白衣,和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颊,她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容貌,尤其还生在一个男人脸上。
竟是一时间,呆呆地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