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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美！真美…”
“窈窕淑女，君子何逑！”
这是不知哪儿的穷酸秀才，痴痴看着那马车绝尘的方向，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
人群中一片倒喝。
“像宋小姐那种贵女，你个穷酸秀才也别想了。”
“也不看看你那一身的酸臭味，还敢肖想宋小姐，先去把你那身衣服洗洗干净吧！”
人群中响起一片嘲讽的笑声。
“小哥，你也看傻了吧！不过这种贵女，我看你连边都摸不着，还是收收心，赶紧做工去吧！”妇人显然见惯了这种情形。
“大娘，我看你们都很喜欢这位贵女啊！”傅清欢若有所思，直接忽略那妇人的话，笑着向她打探。
“那当然，宋小姐可是咱们京城之，前些年那些蛮夷，自不量力来挑战，宋小姐三言两语就把那蛮夷的人，灰溜溜的给比下去。”
“就算人这么美，却还那么温和体贴，上次天太热，她还特意命人煮了绿豆汤解暑，送到了城外的军营去…”
一提宋书宁，老妇人就巴拉巴拉，好似有说不完的好话。
傅清欢听得有点心惊，没想到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宋书宁，在坊市间竟然有这么高的声誉。
宋府是想干嘛？捧出来个皇后吗？
“哎，大娘，别说宋小姐了，来说说傅清欢吧！你觉得那傅府的傅清欢怎么样？”
小石头听得津津有味，却突然打断了妇人的话。
“啊，傅清欢……”妇人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你么说的是傅三霸吧！”
傅！三！霸！
小石头震惊的看向傅清欢，后者却神色如常，一点尴尬和诧异都没有。
“唉，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这小姐也是个苦命人，那些大宅子里，就是是非多…”
“不过这两天，我倒是经常听，说这傅三霸，不……是你们说的傅清欢，一会儿有人说她跟那府里的表哥，订了婚约。一会儿又说她是跟那庄郡王爷…”
“不能说，不能说！”
妇人忽然警惕了，瞅了他们几眼，转身就向前走。
那慌慌张张的，好像是怕被他们抓住。
傅清欢眸色沉静，看了眼妇人，又扭头看向极力憋笑的小石头。
“想笑就笑出来吧！”她有些无奈的叹气。
话音刚落，小石头立马喷笑出来，一手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傅三霸！哈哈，笑死我了！”
傅清欢实在受不了来往的注目，一手扯了小石头的耳朵，直接就向前走。
“哎呦，姑奶奶，松开！痛啊…”
小石头捂着耳朵，也不敢硬挣，有点委屈的嚷。
刚才傅清欢那么看了宋书宁，那种卑微和仰视的感觉，好像强烈到让人窒息，之后又被妇人那么说。
好似两人是云泥之别一样，她那心里忍不住就憋气。
现在扯了小石头耳朵，听他喊痛，不知道怎么，那心里就畅快多了。
“阿清，阿清，我错了！”小石头连连求道。
傅清欢看他是真痛，这才松开手，眸光微带笑意。
“怎么？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叫了？”
“不敢，不敢了！”
傅清欢这才松手，小石头一手捂着自己耳朵，委屈的揉着，黑亮的眼却还不死心向福清瞄。
“你为什么叫傅三霸？你做什么事？其他两霸是谁？”
他没完没了的问，问的傅清欢眸光威胁的一眼横过去，似笑非笑。
那追问顿时停了，世界安静了！
小石头尴尬笑笑，挠挠后脑勺。
这个路口右拐，就是傅清欢印象中那家茶庄了，之前定下了京城第一茶庄，但傅清欢还是想多看看茶的种类。
“一会儿进去，你就跟着我，不该说的一句别多说。”
傅清欢边走边交待。
“什么是不该说的？”小石头狡黠笑问。
傅清欢真被他问住了，半晌，才悠悠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一句话也别说吧！”
……
直到进了这茶庄，傅清欢脸上一烫，扫了一眼就直接带了小石头出来。
她好似没注意，这茶庄好像是靠近怡红院。
这木架上摆放的，琳琅满目都是带着催qing药效的茶叶，傅清欢在茶经上看过一二。
“你怎么了？”小石头有些疑惑。
“没事。咱们回去吧！”傅清欢清咳了几声，回头看了眼那茶庄，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
傅清欢心里把那计划又想了几遍，好似没什么纰漏，走回去的脚程也轻快了。
整个京城兜兜转转也就这么大，刚走过春风楼前，忽然在几人调笑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停住了脚步，带着小石头靠过去。
“曹兄，这秋闱想来你是早有把握，来来，今日咱们春风楼，不醉不归！”
“我早说曹兄不是池中物，看看，现在一朝得意，以后可别忘了提携我们这些兄弟。”
“自然，自然。张兄、李兄言重了，我曹苛还不过是一介布衣，哪儿当得了诸位如此盛赞。”
“看，又谦虚了不是！春风楼走起，最好的包间，曹兄吃好喝好，全算我头上！”
曹苛也不再推辞，“张兄盛情，曹某铭记在心！”
几人说笑着下了马车，傅清欢看着他们进了春风楼，忽然眸光一眯，计上心头。
想弄得一个人身败名裂也很简单，关于曹苛的事，傅清欢早就想过一个有点狠绝，却一劳永逸的方法。
筹谋许久却都耽误，没想到择日不如撞日。
“小石头，咱们不回去了！”
“啊？不回去了？”
傅清欢含笑从马车后走了出来，“咱们去春风楼，我请你吃大餐！”
“真……真的啊！”小石头看向那高高的春风楼，笑眯了眼，跟着傅清欢就向里进。
春风楼的生意一如往日的好，大堂中已经坐满了半数。
傅清欢直奔向那圆胖的掌柜，掏出一张银票，余光看着那曹苛跟两个绫罗绸缎的男人，一道上了楼。
满不在乎的问，“掌柜的，那几个公子去的是什么包间，也给我开一间！”
刘掌柜粗胖的手拨弄着算盘，闻言顿时停了，那手在算胖上一压，笑眯眯的看向傅清欢和小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