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清欢是垂涎我的美色,”庄晏含笑说了,暗指刚才发生的事情。
……
傅清欢看着那眉目清朗的庄晏,脸忽然又烫了起来,想起庄晏刚才说的那话,噗的笑了。
“对了,清欢,你把阳晨那个扳指给我,这东西有些来头,你留着对你不好!”庄晏笑着揉了揉傅清欢的头。
“扳指?”傅清欢低头从荷包中拿出那祖母绿扳指,摊开在手心。
水头这么好的祖母绿,即使是到现在都是少见的,也不知阳晨是从哪里弄到。
庄晏拿起那个扳指,眯眼映向了日光。
明亮的日光透过翠绿欲滴的扳指,隐隐能看到一丝黑线似的东西。
“怎么了?”傅清欢有些疑惑。
“没事!清欢没事还是早点回去,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回头找人送你府里。”庄晏把扳指收在手心,回头向塔楼那看了一眼,眸底有些深沉。
“那好。”傅清欢干脆的应了,刚好,她也懒得再去那边看阳晨阴阳怪气,还有那个跟吃错药一样的二皇子。
“我要杨恬手中那房契,恩,还有宋清玉欠我一匹枣红的战马。”
庄晏皱了皱眉,“清欢很缺银子吗?那个地方你别想了,今天宋清玉他们之所以邀请那杨恬,就是因为杨恬就是那家凤羽书画铺的女儿,魏子仲稍后肯定是要把她纳入府中的。”
果然,她想起的太晚了,暗中的消息他们这些皇子肯定都能得到风声,那她谋下的那琴家的风言书画铺,不就等于虎口夺食吗?
“那我…”她急急看向庄晏,怪不得他之前跟她说,这个东西没那么简单,但是无论如何这块肉她已经吞下去,谁都别想再让他她出来!
“放心吧!”庄晏怎么可能看不穿她的心思,宠溺笑笑,“那块地方之前是你太子表哥看中的,本来我就已经打算帮你处理好,清欢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就是!”
不管庄晏是不是在说甜言蜜语,但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眸,她真的要被融化了。
这一切还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如同失控的野马,她现在脑子里都有些乱糟糟的。
“好,那这就全交给你了,我在马场门口等福玉,你让她也出来,我这就回去!”一听那家铺子里还牵涉了这么多的事情,傅清欢当下也熄了心思。
反正到手的才是真,风言书画铺的位置也并不比凤羽书画铺差多少,只要她下手经营早一点,指不定最好成为京城第一酒楼的就成了她的呢!
心里盘算着,傅清欢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呆。
“路上小心。”庄晏轻笑。
傅清欢点点头,转身向马场的外围走去。
绛红的马装合身纤度,一头青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又在风中微微飘动,庄晏深深注视着傅清欢的背影,手中攥着的扳指,又紧了紧。
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傅清欢知道,比如欢喜公子的面具下遮掩的是两个人,又比如那天惊艳全场的、清欢的那件流月裳。
在他惊觉了某些事情,那流月裳在火中爬出了无数黑色蛊虫,挣扎着低鸣着,和那件衣裳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他也曾担心清欢是否会有问题,但事实证明,清欢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仿佛,清欢就是蛊虫们的克星!
复杂的眸色渐渐变得坚定,庄晏攥紧了拳头,直到那抹绛红的身影骑上了马,才收回目光,向那塔楼上奏,不管如何,他都会把这些藏好,不让清欢受任何伤害!
出了马场,傅清欢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仔细算的话,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不小,一家将来会价值万金的铺子,一匹上好的战马,嗯…还附带了一个郡王爷!
“小姐,你刚才不在,大公主差点和阳晨郡主吵起来!”
福玉小心的说。
“恩?”傅清欢微拧了眉头。
“好像是…看到小姐你和庄郡王爷…拉拉扯扯…”福玉脸有些红。
傅清欢一怔,想到了刚才撞到了庄晏怀里,脸禁不住又有些烫了,却又自然的掩饰,“然后呢?”
“然后阳晨郡主要冲过去,大公主就拉着她,两个人差点把桌子都掀翻了!不过小姐,你没看到阳晨郡主那手…”福玉生生打了激冷,“一个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粉嫩的皮肉翻着痂,看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
“阳晨不是带着白手套么?”傅清欢勒马,放慢了马速。
“中间被瓷片划破了,阳晨郡主跟疯了一样,尖叫一声就开始砸东西!要不是二皇子制住她,指不定还闹成什么样!”福玉心有余悸,“小姐,你说阳晨郡主是不是疯了啊!”
傅清欢被福玉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了在坊市中,那窃窃私语的人在说阳晨疯了的事情。
难道这传言是真的?
“后来呢?”
不远处京城高大的城墙清晰可见,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驿路上已经有来往的行人,和拉车的商贩和马车。
傅清欢极目眺望,落在那城门放下,形成的索桥上。
“后来庄郡王爷就让我走,说小姐身体突然不适,只能先行回去,我就来了!对了小姐,你不是好好的么?”福玉后知后觉的问。
“快走吧!我们要入城了!”傅清欢翻身下了马,一手牵着马缰,淡淡一笑,却是答非所问。
“哦!”福玉神色浮出淡淡羞赫,她好像是被珊瑚同化了,怎么能向小姐这么八卦呢!
傅府后门竟然异常的热闹。
傅清欢骑马刚来到转角,就已经看到一顶大红的软轿由四个轿夫跟着,落在地上,一旁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喜娘。
陆续的丫环在后门口进进出出,也搬出了三四台的嫁妆箱子。
“不!奴婢不嫁!老爷!柳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呜呜…奴婢肚子里一定已经有了傅府血脉。老爷!柳静为奴未仆都想伺候在您身边啊!”
还没走近,女人的哭嚎已经隐隐从后门中传出来。
“唉,傅府这是做什么喜事啊!难道是嫁小姐?可是这哭的也太惨了吧!”
“嫁小姐哪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谁知道呢!”
几个走夫路过这边,忍不住交头接耳,摇头向那边看了也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