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扶着玲珑的手下了马车,身后的马车上也下来了一位小姐,而且还是认识的,就是那位娇娇怯怯的于盈于小姐。
这位看起来娇怯的于小姐,看到玉紫先是一愣,想是想不到会在这里撞上玉紫,而后脸色一红,眼角便含了眼泪,还没开言,就己经觉得有人欺负了她,脚步一动,似乎想上来,跟玉紫说话。
玉紫的目光漫无表情的扫过于盈,而后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带着玲珑往里走。
这里的路,她很熟悉,以往她总是喜欢到这个清静的别院来,至少这里可以不遇见专门欺负她的秦清。
而且她也没心情和于盈演戏。
看于盈那幅表情,还没过来和自己说话,己是盈盈落泪,过来再跟自己说一句,想来是立既要哭起来了,别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欺负她,连自己家里都住不了的于盈,她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看着她惺惺作态,实在是腻味。
这种表情,于盈是惯会的,以前只要她做出这样的一个表情,必然会让别人同情她,而原本受了秦清欺负的自己,也就成了个欺负人的恶女。
所以一看,于盈又摆出这么一副表情,玉紫根本连理都不想理她,索性装着看不见,先走人就是。
于盈想不到玉紫会漠视她到这种程度,一时间满腹想好的话,全噎在了口里,眼中闪过一丝恨毒,她落到这个地步,还被家里的祖母,父情嫌弃,还不是因为玉紫。
原本想着,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且秦清也答应她不管事成不成,最后都会帮她在云菲公主面前说好话,让她成为陪婉的淑媛夫人,就算是不成。秦清也会说服表哥娶了自己。
不管是成不淑媛夫人,还是嫁给表哥,都是于盈想往的。
她的婚事,弄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有了那样的一个名声,她如何不急。
对于表哥秦泖,她更是有着一顿慕恋的心思。
以往来相府的时候,每每看到表哥,她都会痴痴的相望。在她心里,能嫁给表哥当然是最好的了,虽然说成为云菲公主陪嫁的淑媛夫人,还可以为家族带来利益,但是在于盈的眼中,这些都比不上她能嫁给表哥。
所以她既便私心里觉得云菲公主不一定能听秦清的话,还是满心欢喜的帮秦清陷害玉紫,反正那个明国公府四小姐的名声就己经很难听了,再难听又如何。
能帮自己嫁给表哥,也是这位玉四小姐的福份。
可是谁想到。事情竟然起了突变,莫名其妙的连皇上也插了手,把一件闺秀相争的事,弄成了一件国家大事,而且到现在于盈也是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皇上会站在玉紫那边,居然还派人训斥了自己,害得自己被父亲和祖母责骂。
祖母还让母亲和自己滚出于府,母亲伤心之余,只能带着自己来了秦府。
而后她去找秦清。秦清居然还不认帐,认为是她自己坏了事,至于她的婚事,当然是不做数的。
于盈差点气个半死。她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居然什么好也没有,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怎么样,寄居在秦府,己是寄人篱下。如果再得罪了秦清,那就更过不下去了。
所以现在既便是知道秦清骗了自己,于盈也不敢把火发在秦清身上,想来想去,当然全是玉紫的不好,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所以这会一看到玉紫,就下意识的想过来陷害玉紫。
可是想不到,玉紫会这么果断,目光扫过她,恍如没看到,就这么从自己眼前走了,一个字也没跟自己多说,于盈有些傻眼了。
而就在她征忡间,她看到侧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忽匆的往里走,心狂跳了两下,眼里泛起激动,这两天住在秦府,她还没看到过表哥呢!
“表哥,你等等我!”她叫了一声,快跑了两步,追上秦泖。
秦泖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眸色淡冷的看着于盈:“有什么事吗?”
“我……表哥……我们一起进去……我……我不认识路。”于盈扭捏了一下,随既羞答答的捏着帕子道。
秦泖看了看路,在这里路就只有一条,通往里面,虽然说于盈的确没来过,但是顺着路走,怎么也不会有问题。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顺着路过去。”他脸色淡淡的道,仿佛没看到于盈眼中的渴望,说完也不待于盈说话,转身大步的向前行去。
“表哥,表哥,泖表哥……”于盈想不到秦泖会这么说,一时呆了一下,待得看到秦泖真的大步离开,忍不住叫了起来。
无奈秦泖居然连头也没回,转过了前面的门口,消失不见。
气的于盈眼眶都红了起来,表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这是第一次来别院,会走错路的……
不说于盈在后面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的抹眼泪,玉紫这边倒是自在的走了进去,她并不想走大道,就随意的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上一路种着的都是百合花,这些花全是她当初一棵一棵种上去的。
现在正是百合盛开的时候,站立在花间,她却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物是人非,有谁还记得那个曾经的少女,早己经尸骨无存的丧命在悬崖之下……
以往想起来美好的一切,现在再想起来,只觉得丑恶,自己那么真心的相信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可事实上呢,这些人一些携手把自己推入血池地狱,永不见天日。
“紫儿,可还要再种一些百合?那边的树下种的并不多,还可以再种几棵。”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几乎所有都是熟悉的,只是再见面时,这些熟悉早己不再,更何况还是这么亲呢的称呼。
自打今日,自己取走东西后,她再不愿意和秦府有什么暧昧的婚姻关系,再见面,各凭手段,不管是秦湄,还是秦清,她都不会放过。
水眸转处,落在那边的素净少年身上,也曾是他,笑着问过他同样的话语,而他当时的语气,也是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