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老夫人伸手撩起她长长的额发,立时看到她依然红肿的唇角,居然比昨天看起来还要红,眼眸微眯,立时多了几分荫翳,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一辈子在后院争斗,她怎么会看不懂,昨天这丫头走的时候,脸还没有那么肿,上了药,睡了一个晚上,竟然更严重几分。【】
但是老夫人一向疑心病重,这时候锐利的目光落在玉紫身上,多了几分审视。
“祖母,紫儿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才这样的,怕祖母责罚,故而……才想出这个……方法!”玉紫怯怯的开声:“祖母不要生气,都是紫儿的错,紫儿今天晚上再不会这样了。”
见玉紫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老夫人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淡淡的道:“那个药膏还在不在,给我看看是不是不合适?”
水蓝忙从怀里掏出老夫人给的药膏,呈了上去,状似天真的道:“老夫人,我们小姐没舍得多用,还有许多呢!”
有些话不必多说,象老夫人这种常年浸泽后院的人,必然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水嬷嬷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然后回身对老夫人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是老奴昨天拿错药了,却是小四小姐受委屈了,真是对不起四小姐,老奴这就是拿一瓶合适的,这次绝不会再叫四小姐伤着了。”
两个人是多年的主仆,这句话一说,老夫人立时就明白了,沉下脸点点头,水嬷嬷退了下去,不一会就拿出了另一瓶药膏。
“紫儿先回去吧,多休息休息两天,当心别伤着脸了,把那匹缎子也一并拿了去。”老夫人的道。
玉紫心中冷笑,这是不想公开处理此事了,脸上却露出一副羞怯不安和受宠若惊的表情:“紫儿多谢祖母。”
一众丫环婆子,都悄无声息的交换了眼神,能得老夫人这么看重,这四小姐可真的要翻身了!
“去吧,”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看她走到门口又笑着添了一句,“如果要出去请大夫,就去吧,只是先上了药再出去。”
“是的,祖母!”抬起欣喜的眼眸,灵动的美眸中蒙起氲氤,立时使她看起来越发的娇媚动人。
“去吧!”老夫人眼中越发的满意,冲她挥了挥手。
待得她们走远,老夫人才收回目光,淡冷的问水嬷嬷:“是谁?”
水嬷嬷立时明白她的意思,皱了皱眉头答道:“昨天是明翠送去的,老奴刚才也看了看,上面撒了药末,那些药末象是大小姐治头发用的。”之前水嬷嬷曾代替老夫人看过玉倩儿的伤。
有些药对正常人是毒,对中毒的人就是解药!
换句话说,这药只有游氏那边有!不可能是玉紫自己加进去的。
“竟然把人送到我这里来了。”老夫人恨怒的一拍桌子,游氏这个不贤的,竟然把她的人手安排在自己这边,真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明翠的姐姐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老奴问了一下,说昨天明翠送药膏的时候,曾经碰到大夫人的丫环,路上稍稍担搁了一些时间,其他也没什么事。”水嬷嬷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后,早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一五一十的说于老夫人听。
“一会把那个小蹄子拉到外面打个三十杖,就说为奴不忠,背主弃命,让游氏替我发买了!”老夫人静了静神,冷冷的道。
是该给游氏一个教训了,她自己的人就让她自己下手,也让她安插的手下看看,她是如此寡情薄义的处置自己的人,敢把手伸到自己的寿仙堂来,她就斩了游氏的手臂!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水嬷嬷点点头,替老夫人重新泡了一杯茶送过来。
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拿着盖子,忽尔问道:“你觉得四小姐怎么样?”
“四小姐看起来还算听话,对老夫人也尊敬的很,元夫人这次放出来也没有闹什么,倒似是认了命一般,现在看起来四小姐倒是好拿捏的,而且韩王还特意送来了请束,这意思是……”水嬷嬷想了想道。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眸光微闪,沉默了许久才怅然的叹道:“那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紫儿这样的好相貌,现在还未长成就觉得是个漂亮的美人胚子,长大了还不定怎么漂亮,纵然她以前名声不显,只要稍稍加以修正,必然会嫁入皇家,进宫当个娘娘也是绰绰有余的,照儿以后有这样的姐妹撑着,明国公府只会更发扬光大。”
“大夫人这不是还年轻不懂事,有老夫人在,她也没费多少心思,当然不明白老夫人心思,老夫人还需费心教着就是。”水嬷嬷笑着奉承道。
玉紫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曲瑟也在,元柔还是那副昏睡的模样,这样子是越来瘦了,若不是胸口处微微的喘息,玉紫只当她真的己经没了一样。
留下水蓝照顾元柔,她带着青香和曲瑟回了自己的屋子。
“紫儿,你要不嫁了我得了,我把你和你娘接走,这以后就再没人敢欺侮你们了。”曲瑟又恢复了那副风流的模样,接过玉紫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俊眼一闪笑道。
“曲表哥,钱呢?”玉紫没理他不正经的样子,伸出手笑着讨问道,她现在手头上根本没钱,以前在高墙内谁还会给她发例银不成,出来后,游氏又以一月不到,不能发不由,所以她现在可真的是穷困的很。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你看看,你可真是不会算帐的,明明可以拿的更多,却偏偏要这么几个小钱。”曲瑟轻声的叹了口气,颇似为她遗憾,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小个小包,递给她。
玉紫打开,看到里面竟然都是些散碎银子,都是些一两二两的,知道他是怕她是为了打赏下人,所以全用小面额找开,这么一大叠大约有一百两银子左右,心里满满的感激。
伸手把小包细心的包裹起来,脸上不由的露出放松的笑容,也不恼曲瑟的疯言疯语,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这无心的一眼,宛如秋水横渡,长空流霞,虽然还是微肿着的唇角,明明还只是稚嫩之极的小少女,其中的风情媚态,岂止是美不胜收。
曲瑟的笑容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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