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的关心,正要有件事跟您说呢,前儿外祖母来信说,我毕竟是在应天府长大,多亏了您和父亲的教导,出嫁又不在自己家里,言词间对您多有愧疚,若是您舍得二弟,入京送我一程也是好的。”
王青茵这话说出来显然是有些突然了,贾氏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一出,想着王青茵在家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不如缓和好关系,日后就算是见面少也少不得要打交道的。她猜不准这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小心道:“难得老太太念着我,只是从前也没有来往过,如今也是借着四小姐才能勉强入了老太太的眼,这去京城还得要问问你父亲怎么说。”
王青茵当然知她所想,不过是试探她这些日子的殷勤礼貌性地问问,而李老太太自是从不关心贾氏,不过往后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娘家,难道真的不会来往了不成,还是要留有余地的。
“母亲说的是,父亲那里还没来得及说,不如就由母亲去说吧,我如今一天到晚都见不到父亲。”
贾氏见王青茵说的诚恳,有些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假,也只好顺着道:“既然如此,我便问问你父亲。”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王青茵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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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锦乡侯府内如今正式变了天,卫勉之刚刚受封世子,卫府的当家人也从明面上明朗化了。最受打击的莫过于小汤氏,再有便是二房了。小汤氏虽然知道眼下世子之位不是那么容易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但是长子的优秀让她不止一次想这侯府的当家人非儿子莫属,加上嫡姐这么多年都不在府中,大房掌管中馈之人是她。拥有实权的也是她,卫樊的宠爱也给了她和她的儿女们,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原以为只要拖到卫樊把嫡姐休弃,自己便可坐享其成,名正言顺地让自己的儿子袭爵。如今来的这样突然,让她还未克化已成的事实。
相比小汤氏的惊吓,卫樊则是镇定地多。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大儿子跟自己亲厚,但毕竟小儿子才是嫡出。平日里虽不与自己多说一句话,多年来却也并没有因为汤氏跟自己闹翻。想到嫡妻多少有些心虚,因此嫡子袭爵他并无多大异议。况且,如今小儿子正得圣眷。对侯府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自己也正好可以借机复出了。想通了这点,卫樊便把曾经想请封长子为世子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甚至忘了自己前不久还在为难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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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来京城的王君献已是多日不在家了,因为这是王青茵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他便也告假启程回应天府。
自王青茵走后,梅园里常来往的便是卫勉之,偶尔李易晟也会过来小酌一番。今日。王君献辞别了李府的老太太和李泽曜,午时又与卫勉之和李易晟相约梅园。三人很少聚到一起。王君献和李易晟倒是在翰林院时常碰面,卫勉之却是忙着很少见到人影。王君献私下也曾想与自己未来妹夫亲近亲近,只不过两人大概是一时还不习惯,平日里也不喜多应酬,便也作罢。
深秋,已是大片落叶的时节,梅园虽以梅命名,院落中也不乏开在秋天的金菊、秋海棠。卫勉之难得来的早些,王君献已命人摆好了菜肴酒水,见他过来,道:“没想到勉之兄来的早,知道你公务缠身,特意挑了休息时间。”
卫勉之也不客气,闻言有些歉意道:“这些日子是有些忙,不过也已经差不多了,年前便都处理完了。”
也不知是不是卫勉之特意说的,王君献听后却觉得是说年后便可轻轻松松迎娶小妹的意思,心里忽然一暖。
两人才刚坐下,门房便领了李易晟进来,不同于卫勉之的洒脱,李易晟仍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
互相点头致意后,三人便坐下来说话。
“勉之是越发的忙了,也不知是邾易不在的缘故还是如何,倒不见你来家里了,老太太今日还问起你呢。”李易晟的表情自然,态度谦和,仿佛还是那个初见的世家公子。
卫勉之也笑道:“近来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府里有些地方也需要重新整理修葺,我想在来年之前都弄好了,也好跟新年应景。”
王君献听了自是高兴,李易晟也知他说的是何事,接着道:“你母亲不在府里多年,可是打算回来过年了?”这话别人不好问,与他从小一处长大的李易晟或是邾易便是敢提的。
卫勉之也不回避,道:“我这些日子便是想结束府里的事去一趟,母亲知道我的事必会回来的,不必担忧。”
王君献也听说过卫府的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倒是不担心妹妹嫁过去会因此烦心,相反地,这样的婆婆其实更好相处。他笑着换了话题道:“你的事自是无需我等担心,今日请你们来是为给我送行,虽然只是暂别,也好歹是相隔千里。”
“如此正有事要交待王兄,我提前备了些年礼,还要劳烦带回应天府,总共两份,还有一份是给甄老府上的。”
卫勉之给自家送节礼自是应该,只是为何给甄老太师夫妇的也要他代劳送过去,难道交给甄景荣不是更直接?似是看出了王君献的疑惑,卫勉之又道:“甄府那里今年还不知会不会有人回去,若是只派了人送年节礼,倒不如君献兄带过去好。”
这样用心的安排另王君献没有想到,他不禁在心底道,看来妹妹在卫勉之心里的分量不低。王君献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如此一来,托你的福,我倒是借花献佛了。”
李易晟道:“还是你会做人,想出这样的事两边都讨了好。”
卫勉之没说什么,王君献笑道:“李兄不如一并把礼物也给我带回去,我会替二位好好在甄老面前美言的。”
李易晟面上笑着,话却酸道:“你不知道,他才是甄老的得意门生,我和景荣都要靠边站,虽说舞文弄墨的是我二人。”
话匣子打开,三个人便随意了些,吃了酒食又都在此歇了会儿才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