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一开始,其实很简单。
李二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有娶上媳妇,自然心里着急。可他又看不上那些寡妇,也看不上那些没文化的,再加上自己好吃懒做,就没人愿意嫁给他。
这赵翠虽说嫁给了孙黄满,可在出嫁之前却对李二还是和颜悦色的,有事儿没事儿就帮帮他。结婚之后,也是三五不时帮他。
这一来二去的,李二就上了心。
正因为上了心,才知道赵翠过的有多悲惨,也知道了她唯一一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被人给毁了。
李二义愤填膺,说要给赵翠报仇。赵翠顺嘴接了,见他没有反悔的意思,这才说了要他去对付林微家。
一听是林微家,李二立即怂了。
这林家又是大学生,又是当兵,又是当官的,他要是撞上去,那不是找死么?
赵翠见他怂了,很是一番温柔安抚,也就在这个时候,给李二嘴前面吊了一根胡萝卜,那就是让李二得逞一次。
李二惯是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人。他心里本来就对赵翠垂涎欲滴,想入非非。现在听她主动这么说,心里立即打起了小九九。
于是提出了一个让赵翠恨不得一砖头把他拍死的要求,那就是多来几次。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赵翠才想着在她得手之后,直接杀人灭口。
“那赵翠是个狡猾的,她一边说着让我得逞几次,一边推脱着,找着各种借口,就是不让我靠近她。说实话,在昨天,我还是第二次摸她。”
这第二次根本就不如第一次来的让人舒服。第一次的时候,好歹天还是暖的,因此还能看看脱了上身衣服的她。
她本来就不愿意让他摸她,再加上天冷,她找的借口就更足了,这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他还真就没有得逞过一次。
林志远不耐烦他说这些,直接问道:“你来我家放火,说是赵翠指使的。那你倒是说说,赵翠给你的油是从哪里来的?也给我说说,你第一次放火咋就选了我们家的棚屋?”
这赵家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粘上就别想干净。他们当初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就是告诉她上学需要的东西,以及国家会给她的东西,这有啥?!
在大家眼里这就跟喝茶吃饭一样,偏赵翠家脑子有坑,非赖着他们!
“这油是赵翠给我的,她存了两三个月呢。具体怎么存的,我还真不知道。至于说第一次烧你家棚屋,那还真不是我选的,那是赵翠选的。”
李二想了想,又谄媚地笑笑:“林二哥,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少,野猪肉也没分多少,能炼出来的油不多。所以,烧你家的时候,那油罐子就只有两口不到的油是我们的!”
他弄了一罐子,里面两三口是自己炼油炼出来的,其他的都是从别人家借回来的。
如果有人知道真相,肯定会“呸”他一脸吐沫。
这哪里是从别人家借来的?
明明是从人家家里面掏出来的!
只不过他东一家,西一家,每家偷一点点,所以谁也不知道家里的油了多少。
但也有比较精明的人家,发现油少了。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原因,最后闹腾起来,说是家里人偷吃的也有不少。
终其原因,李二不说,很大一部分人也不知道原因。但也不是说谁心里没个怀疑对象,只是抓不到人,谁也不好说什么罢了。
于是,指桑骂槐的话便时不时上演。
听完李二的话,林志远有些懵。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竟然在两三个月前就开始谋划着今天的放火了。
他们家怎么就惹上这么一家子极品了?!
见俩人沉默,李二已经冻得牙齿“嘚嘚嘚”作响了。
“两位,你们把我拉上去吧!”
李二哭丧着脸,觉得头越来越晕乎。
林志远哪里愿意这么快就把他拉上来,哼笑一声,固定住他的身子,就让他这么泡着水。
彭兵见状,眉毛微挑,还是让林志远先发泄一下再说。
如此一番折腾之后,天色渐渐开始亮起来,影影绰绰的,都已经能够把人的面部轮廓看得比较清晰。
这个时候李二浑身没了力气,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了。
彭兵已经把该问的都问过了,林志远也发泄了怒气,见天色转亮,二人话都不说,目标一致地将人送到镇政府门口。
老年人起得早,又不愿意在被窝里躺着,于是就早早的起来了。只是起这么早也没办法做饭,因为做得早了,不等大家吃都已经凉了。所以他们会在镇子上转悠一圈。
要是碰见喜欢的菜,那就花上一分两分,买上一把。
所以,当彭兵和林志远拖着二赖子到了镇政府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一串子看热闹的人。
“咦,这不是家里有俩孩子上大学的林二家吗?”
“就是啊,咋大早上过来了?”
一些人正在议论着,突然看见李二的脸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
人群里顿时一默。
过了一会儿,才有小声的议论响起。
“这李二该不会是被这两个人打的吧?”
“这个倒是有可能,要不然也不能是这两个人押着他过来。”谁家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去找这么一个无赖玩。
别人在议论,倒是有个眼皮子活的,喊了林志远一声:“林二哥,你等着,我帮你喊镇长!”
这人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子,让林志远想要说的感谢话又都咽回到肚子里。
没过一会儿,镇长就快步走了过来。
镇长本来在家正睡着呢,结果就听到有人使劲儿拍门,恨不得把他家的红漆大木门给拍个窟窿。
他听这声音那么急促,又加上这人说出事的人是林志远,他不敢打马虎眼,迅速穿好衣服,脸都没洗,赶紧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这是咋了?”
见镇长过来问话,林志远迅速把事情讲了一遍,彭兵又把他说漏的给补上,也算是有条有理,让人通俗易懂地明白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镇长才尤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