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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切斯特府邸的客房床上,沙菲尔辗转反侧,痛苦的低咛不断的从她的口中溢出。
她睡的很不好,实际上自从安曼斯家族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最先是为了自己的命运,然后是为了生活,现在则是为了她和爱人的未来,而这所有一切的不安似乎都集中在了一个梦里,化身恶魔向她扑去!
“啊!”
一声尖叫,沙菲尔从恶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潺潺,身体还因为梦中可怕的场景而瑟瑟发抖。
“你醒了!”
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沙菲尔脸上带着几分惊慌未定的望去,一个身穿侍女服饰的甜美女子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床头,带着一股温柔善意的笑容看着她。
见她醒来,女子捧起了放置在床头的托盘,
“秀,我是罗切斯特府邸的侍女恩娜・杰特,医生刚刚来给您看过身体,您疲劳过度,思虑成疾,身体还有点营养不良,所以给您开了点营养剂和定神的药物!”说着将手中的托盘向沙菲尔举了举。
沙菲尔先开始顿了一下,显然她的脑子还没有从那场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但很快就想起了她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罗切斯特府邸的目的!
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脚还没有沾地,一股子头昏目眩的感觉,让她又倒回了床上,她不死心,任然挣扎着想爬起来,她没有时间继续躺在床上。
侍女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手阻止了沙菲尔的行为,
“秀,医生说了,您现在的身体还极度虚弱,还不能起来!”
长时间的焦虑和奔波,沙菲尔的身体早已经衰弱到了极限,那名娇小甜美侍女轻轻一挡,她的身体就再无力挣扎,
“恩娜秀,求求你,帮帮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罗切斯特大人,求求你,帮帮我吧!”说着泪如泉涌。
纤弱的身姿,泪珠儿不断滑落的消瘦脸庞,还有那带着悲切的哀求声,一下子就让这位原本就很善良的侍女心软了,
“秀,不是我不帮你,我家大人有非常重要的贵客临门,我估计他现在没有时间见你,要么你先把营养液和药吃了,我再去找管家说说,看看大人他有没有时间见你。”
沙菲尔拼命的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侍女恩娜的手,用着她那早就嘶哑的嗓音说道:“这事还涉及到玛塔星球领主多利斯夫人的利益,再晚就来不及了,人命关天啊!恩娜秀,求求你,我要立刻见到罗切斯特大人。”
虽说只是个侍女,可恩娜也受过高等的教育,她明白涉及到人命,那必定是万分重要的事,更何况还和罗切斯特家族里最重要的人有关,犹豫了一下,她轻轻的挣脱了沙菲尔紧抓住她的手,走到卧室的桌前,拿起通讯器,将所有的事一一禀报给了府邸的管家。
放下通讯器,走回床边,重新捧起托盘,温婉的笑着说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我想以我家大人的性格,因该会见你,你还是快点将医生开的营养剂和药物吃了吧,如果我家大人来了,而你又昏过去,那就不好了!”
说着,将手中的托盘又向床上倔强的病人送去,这次沙菲尔没有拒绝!
看完了花园里的白洁草,韩晓带着一颗纠结的心回到了屋内,明明每看一次心就痛一次,可到了罗切斯特府酃是忍不住去看,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他无法形容,不过从他身旁面无表情的雷谢特的眼神中,韩晓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人并不是他一人。
坐在大厅里,韩晓咬了一口被摆放成美丽图案的水果,熟悉的味道让他立刻将手中的水果丢回了盘中,脸上出现了一丝薄怒,
“那混蛋的人什么时候来过了!”
雷谢特笑了笑,回答道:“刚刚,阁下只是怕你在这里吃的不习惯,所以才让人送了些食材来!”
多利斯城堡里的东西何其精贵细致,特别是各式水果,有些更加是有钱也买不到!
“哼!”韩晓冷哼一声,很显然他完全不领情!
雷谢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回宝贝弟弟还真是气的不轻,阁下只好自求多福了,在他的眼里,弟弟可比靠山重要多了!
“夫人,赫尔墨少爷也来了!”
“咦!小六也来了,他人呢!”
孩子生太多,韩晓突然和康熙大帝惺惺相惜起来,这么多孩子,喊名字那叫一个麻烦啊9是人康熙蜀黍聪明,一二三四五的挨个排下来叫,既简单又明了。
“这个……”
韩晓一摆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他去哪了!”
然后是一阵无奈,虽说儿大不由娘,可他这儿子就着贵族的年龄计算,说他是个幼儿都勉强,可你看看他整天没事就往人家华尔斯长老家跑,把人家好好一贵族里难得的正常好男人给吓得……
就在韩晓暗自在心中吐槽时,管家走了进来。
“对不起,大人,打扰了!”管家走进大厅,弯身行了个礼,语气里带歉意。
“什么事!”雷谢特面带不愉的问,但他也明白,管家这时候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那位秀醒过来了,她要求立刻见您!”
“我有贵客,让她先休息,晚上有空的话,我会去见她。”
管家脸上出现了踌躇之色,看了看一边的韩晓,说:“大人,那位秀说,她所要说的事情涉及到人命,还……涉及到多利斯夫人的利益,刻不容缓!”
“什么!?”
雷谢特的脸色立刻闪过了一丝肃杀,涉及到人命无所谓,可还涉及到他的宝贝弟弟,那这事就大了!
韩晓闻言眉头一挑,和他有关?他可是连那个什么小堂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怎么就和他的利益有关了!
顿时他的兴趣就被勾了上来,
“既然和我也有关,那我就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客房,推开门,吃了药躺在床上平静了不少的沙菲尔,听到推门声立刻像受了惊的兔子般蹦了一下,紧张的神色让她本就因为疲劳而青白的脸色,更加白的透明,显然是被吓着了,看着雷谢特的眼光里更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韩晓笑了,这姑娘明明豁出性命也要进入罗切斯特府邸,可见了雷谢特就好像兔子见了狐狸一样,呵!他这名以老实而闻名的哥哥有这么可怕吗!
沙菲尔再一次挣扎着想爬起来,在如今的雷谢特的面前,她早就没有了躺着说话的资格。
“站不起来就躺着吧!”雷谢特看着面前努力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沙菲尔的动作一顿,立刻听话的半躺好,双手端庄交叠的放置在腿上,卑微而又拘谨地低着头,等着对方的问话,虽然她的内心早已心急如焚,可这时她也不得不忍耐。
侍女搬来了几张软椅,放在床边,在确认主人主人们再没有任何需求之后就行礼离开了卧室。
一行人坐好,雷谢特这才发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沙菲尔并没有立刻开口,她从脖子下抽/出了一条项链,将项链坠子握在手中,按了几下,坠子立刻啪的打开了,沙菲尔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光脑芯片,将芯片交到雷谢特手中,这才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
随着她的叙述,床边坐着的韩晓眼神慢慢的一点一点深沉下去,那愉悦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冷意莫测。
韩晓这辈子最最痛恨的唯有两件事,一是伤害他的亲朋和孩子,二就是将他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从他身边毫无理由的夺走,这两点他绝对无法忍受。
两世困苦的孤儿生涯,对于金钱,韩晓从灵魂深处有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渴望和珍惜,他每赚一分钱都小心的存放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多花一分钱,就这样他还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抠门的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幸亏他为人正直豁达,一直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成人生的格言,要不然以他爱财的程度,走上来钱更快的犯罪道路,那绝对正常。
虽然现在和过去不同,金钱对于他来说已不再是什么问题,可是他的就是他的,凭什么让某些人拿着他的钱去养情妇摆阔气!
“按你的说的,阿塔市原本该属于我的百分之五十的税收,有一半都进了那个该死的市长口袋对不对?”说这话时韩晓的语气里阴风阵阵。
沙菲尔有点紧张,虽说脸上没有显现,可交叠放置的双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从刚才的韩晓的话语中她已经知道这位帮了她的清俊少年是谁了。
“是的,不止如此,他还贿赂了大量的官员替他将事情掩盖下来!”贪污的并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这么大的数目,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吞下的。
听了沙菲尔的回答,韩晓的整个脸彻底的阴下来了!
一旁的雷谢特看了看手中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的光脑芯片,问:“这里面是证据?”
“嗯,不过除了市长的贪污证据,还有他手底下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员之间的往来账目,以及他们贿赂过的官员的名单和账册!”
“呵!”雷谢特笑了,“看来那什么市长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在你身上,他居然还让你活着出现在我的府邸前拦车喊冤!”
说着一双与他憨厚老实的脸庞完全不相符的利眸,迅速的扫过床上正一脸平静述说的娇小身形。
雷谢特锐利的目光让沙菲尔被吓得微微一缩,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是一份复制品,穆特知道保不住这份证据的原件,所以在发现证据的那天就悄悄的立刻复制了一份,放在芯片里让我秘密的保存着,本来那个市长也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可后来他不知从哪里查到我与……”说到这里,沙菲尔顿了一下,“与罗切斯特家族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们怕我告到你这里,刺杀了我多次,这使得我不得不提前实行了计划……”沙菲尔垂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她心中很明白面前的这对兄弟对于她血管中与他们相同的那部分是绝对不待见。
“看来那位市长确实不怎么聪明,”整个兰迪斯的人都知道他和韩晓痛恨安曼斯家族,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连人都见不到,何来为他们出头一说,只怕那群人是做贼心虚吧!
“不过你那未婚夫到真是个聪明人,只是运气太糟糕了!”
雷谢特微微翘着嘴角,犀利的目光却整个笼罩住了沙菲尔的全身,这让她如坐针毡,身体从内到外冰冷一片,明知道不可以,但心中那份对未婚夫的爱还是让沙菲尔顶住恐惧,弱弱的反驳,
“不,穆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太年轻,在人际关系方面还不够圆滑!”
“呵……”雷谢特闻言又轻笑了起来,“这不正是你西尔维丽・安曼斯秀擅长的吗!你和那个小文书还真是配呢!”
沙菲尔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轻声说道:“罗切斯特大人,你搞错了,我不叫西尔维丽・安曼斯,我叫沙菲尔・哈夫,以后永远也只会叫沙菲尔・哈夫!”
韩晓叹了口气,难得安曼斯家族里还有个这么拎得清的,彻底放弃了安曼斯的姓氏,虽然就等于彻底的放弃了与他和雷谢特的血脉关系,但同时却获得安全无虞的未来,谁都知道再大的福气,没有命去享用,那也是白搭。
“好了,雷谢特,别那么严厉,看把人家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给吓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我的钱都给某些人屋里屋外养了几家子了!”
小女孩!?雷谢特那勾得有点阴寒的嘴角一瞬间僵了一下!
亲弟弟哦!面前这个你口中漂亮小女孩比你还大十几岁呢!
韩晓从雷谢特的手中拿过那片和地球上西瓜子一般大小的黑色芯片,翻了两翻,这么点大的小东西里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的性命,
“只是沙菲尔秀,我不明白,难道那群人就没有想过,你们可能会将这份证据复制?”
沙菲尔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说:“那是因为他们是在洗衣房里,粘着血的脏衣服里口袋里找到了那张证据的原件。”
坐在床边的都可以称的上是人精,这话一出,他们就都明白了。
沙菲尔的未婚夫,穆特才华横溢,为人正直,可他太年轻,资历太浅,再加上人际关系方面不是很好,于是经常莫名的就得罪了人,在政府里很受排挤,一些不属于他工作范围内的东西也经常会强加到他头上,为此穆特一个人加班到深夜,也就成了平常。
有一天穆特又加班到深夜回家,走在一个快到家门口的暗巷里时,被人撞了一下,结果回去之后就发现衣服沾上了血迹,他也没有多想,脱下来就放到了洗衣篮里。
沙菲尔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虽然她和穆特真心相爱多年,但她没有和穆特居住在一起,众所周知,单身汉对于不断单调重复的家务都是深恶痛绝,穆特也一样,为了防止他的家变成垃圾窝,所以每到穆特的休息日,沙菲尔就会到他的居所,培养感情的同时,也顺便帮他整理一下屋子。
两天后沙菲尔再次来到了穆特的家里整理家居,帮他洗衣服时,习惯性的翻了翻脏衣服的口袋,结果发现里面有一个光脑芯片,沙菲儿以为是穆特的东西,于是就交了他,没想到穆特说不是他的,一时好奇他们就将芯片放进了光脑里,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是阿塔市长和众官员贪污的证据,当时他们两人都惊呆了。
很快穆特就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就将证据复制了一份,交给了沙菲尔,让她贴身保管好,将光脑里的复制痕迹全部粉碎性的抹去,然后飞快的将屋内沙菲尔已经整理好的地方再次弄乱,像个没事的人般带着沙菲尔来到了一个他上司最喜欢去的茶厅,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他的上司喜欢这个茶厅,那是因为穆特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茶厅,他就曾经在这个这里好几次遇到这个上司,而这次他又赌对了。
“碰!”
茶厅里一个美丽的女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她面前的茶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顿时整个茶厅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穆特・亚费力,你不要太过分了!”被气的站立起来的女子,愤怒得胸部不断的上下起伏。
她身旁的清俊男子看了看四周,就立刻尴尬的拉住了女子的手,想将她拉坐下,可怒火中烧的女子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沙菲尔,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听到这话女子更气,“那你要我怎样,我们在一起四年,你说你休了几次长假,陪我出去旅过几次游,一次都没有,平时休息日里,我到你那里也只是让我帮你打扫屋子,这么些年,你陪我出去吃过几顿饭,看过几场电影视频,你说啊!说啊!难不成你只是当我是你的老妈子吗!”说着女子气的眼泪都下来了。
其实女子,也就是沙菲尔,此刻内心世界是真的想哭,因为那个真正不想出去吃饭看影视的人不是穆特,而是她自己,对于曾经一度陷入困顿的沙菲尔来说,相较于费钱的吃饭和看影视,她更喜欢蹲在家里两个人依偎再一起聊聊天,毫无隐瞒的将最近发生的事互相倾述,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这样互相信任的坐在视频显示器前,像老夫老妻一样温馨的靠在一切,在她的眼里才是真正的幸福。
而此刻这一切都成了穆特的错,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沙菲尔的心中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可……可沙菲尔,花朝节的留守人员已经定下,没有办法改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沙菲尔便尖叫着打断了他,“我不管,你这次要是还不陪我出去旅游,我就和你分手,我就说,你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没让我在家帮你整理屋子,原来你又要食言,我告诉你,以后别想我再做老妈子替你收拾你那乱得和牲口棚一样的屋子,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抹了抹眼泪,抓起身边的包包就快步向门口走去。
穆特连忙追了过去,早就注意着他们的服务员秀立刻拦住了他,
“先生您还没有付账……”
无奈他只好停下脚步,迅速的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塞进了服务员的手中,说:“不用找了!”
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茶厅。
第二日,穆特休年假的报告就摆在了上司的桌上,上司二话没说就批了,临了还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穆特,女人还是要哄的,你要再这么下去,可能就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顿时穆特那一本正经的脸就目瞪口呆了,而看到他这滑稽表情的上司,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做长途旅游的前一天,沙菲尔再次来到了来到了穆特的屋子里,帮他收拾打扫,门铃响了,她去开门,哪知手还没有离开门把手,一群彪形大汉就冲进了屋子,以穆特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为由将他带进了警局,沙菲尔被惊在了当场。
可就在那群人离开屋子的一刹那,沙菲尔脸上吃惊的表情立刻一收,她冲入房间,拿出那个证据芯片,快步走到了洗衣间里,从一堆脏衣服里找到那个沾血的衣服,她记得穆特和他说过,那个撞过他的人是带着手套的,于是沙菲尔将芯片在脏衣服上擦去了上面的指纹,放进沾血的衣服口袋里,将洗衣篮里的脏衣服再恢复原状,最后拿出手绢哭着赶往了警局。
在警局里,沙菲尔胡搅蛮缠,哭闹不休,一直不断的哭喊着她的未婚夫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警察问她是被谁陷害,沙菲尔一张嘴就是一堆的人名,那些人都是以前在政府机关里排斥过穆特的人,闹的警察头痛不已。
沙菲尔也曾经是世家旁支的嫡系秀,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久而久之她对于官场的一些上位者的心理和手段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贪官必多疑,贪得越多疑心病越重。
沙菲尔知道,这份证据只要他们确定了穆特知道或者不知道,那么穆特都死定了,不知道的话就死他一个,如果他们确定他真的知道的话,只怕沙菲尔的命也保不住!
如今唯一能让穆特暂时保住命的方法就是利用贪官的疑心病,让这件事变的模糊不清。
证据原封不动的在脏衣服里找到,而脏衣服一直在洗衣篮里,那就说明穆特根本就没有发现芯片的存在。
可另一方面沙菲尔又在警局里折腾不休,反复不断的强调穆特是被陷害,这又让上面的官员怀疑不已,要知道他们这群贪官做的都是些枪毙的事,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同时反过来一想又觉得沙菲尔的行为也很正常,一个父母过世,哥哥也不在了的孤女,未婚夫已经是她以后人生的唯一指望,穆特出了事她不闹,那才不正常。
可如果穆特真的是知道的,从他之后一系列的无辜表现,那他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这样的人必定留有致命的后手,二十多年前的安曼斯家族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证据被藏了二十年终于在最后整倒了好几个世家。
所以在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致命点前,穆特不能死。
于是贪官们在可能和不可能之间纠结不已,最终只能暂时留下穆特的小命,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沙菲尔,想在她的身上寻找突破口,要救穆特,以一个普通女人的智商,如果她的手中有证据,那么她必定会在穆特被判刑之前有所行动。
如果是个没有见识的普通女子,确实会认为被判了刑,一切就等于无可挽回,救人最好是在判刑之前,只可惜沙菲尔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原本也是大家族里用心培养出来的秀,看惯了官场的沉浮,她很明白,只要还留着一条命,就算是判了死刑,一天没有被枪毙,那么就有机会再将人捞出来。
不过她此刻的身份就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普通女子,那么她就该去做一个普通人该做的事,于是每天仍然到警局去哭闹,出了警局就到案发现场去找所谓的蛛丝马迹,甚至于闹到电视视频公司找无冕之王帮忙,等等,凡是一个无权无势普通人能想到的途径,沙菲尔都去做了一遍,当然一切都是徒劳,在这期间她也没有忘了留下一点模棱两可的线索给那群贪官们,让他们的疑心病适时的发挥一下作用。
最后沙菲尔在穆特被判无期徒刑的法庭上绝望的掩面痛哭,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这之后虽然那群人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监控,但明显的不是那么关注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可就在一切朝着沙菲尔希望的方向发展时,那个贪污的最大头目居然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逼得她不得不提早开始了行动。
至于怎么会暴露的,沙菲尔只是冷冷的在心中自嘲,她的那个好哥哥啊,生前拖垮了母亲,死后又差点害死了她,只能说害人精一词他当之无愧!
这所有的一切沙菲尔没有隐瞒,全部向雷谢特他们道出,之后就静静的坐在床上不再吭声,卑微的低着头,这么多年的困苦生活,早已经将她身上大秀的骄傲和清高磨得一干二净。
韩晓含笑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虽然她那未婚夫也算一个聪明人,可这之后的一系列举措,只怕都是这姑娘的手笔,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有一颗清醒的心,虽然年轻,还有些胆怯,可加以时日绝对会是他未来丈夫政治道路上的一个好帮手,
“遇上了你,你那个未婚夫是个有福的!” 说着扭过头,两指捻起那小小的芯片,对身旁的雷谢特说:“,雷谢特,能拿个光脑来吗,我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雷谢特点了点头,给了身后贴身亲卫一个眼神,亲卫就立刻离开了卧室,很快就捧着一个小型的光脑走过来。
韩晓接过光脑,将芯片放入,韩晓看着屏幕脸色越来越凝重,神情越来越阴沉,
“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韩晓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了光脑的屏幕上。
“夫人,为了您腹中的孩子,还请您息怒!”看到情绪有点失控的韩晓,雷谢特担忧地出言提醒道。
韩晓气愤地将手中的光脑递给雷谢特,“看了这个,不会生气的除了和他们一样的畜生外,我估计也就只剩下神了!”
雷谢特接过一看,叹了一口气,说:“确实该死!”
撇头朝着正依偎着他身边,已经看的满目震惊的葛丽泰,问:“亲爱的,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面对着满满一光脑屏幕的买凶杀人受害者名单,葛丽泰面庞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阴森,
“我一个刚开始工作的小医生能有什么提议,要不我们的新婚蜜月旅行就安排在玛塔星球吧!”
“别!” 听到葛丽泰的提议,韩晓立刻不赞同的摇了摇手,“你当你们这辈子能有几次新婚蜜月!人生难得一次的甜蜜,硬要加进去几个畜生,膈应不膈应啊!算了,反正我最近也不想回多利斯城堡,不如就去玛塔星球看看好了!”
雷谢特和葛丽泰一听立刻脸色大变,齐声反对,“不行,您的身体……”
对于这对瞎操心的夫妇,韩晓很无奈,“我的身体很好,你们认为我在玛塔星球上,奥卡斯那边会没有反应吗!玛塔星球是我领星,我让奥卡斯帮我管着,结果管成了这样,说起来我心中有愧,过去看看也是应当的,放心我身边看得到和看不到的侍卫很多,不会有任何危险,对了帮我将这份证据发给奥卡斯,也让他看看玛塔星上的那群畜生有多该死!”
雷谢特立刻按照韩晓的话去做了,毕竟这事总要解决,但同时他也帮奥卡斯向韩晓解释了一番,
”夫人,这事不能怪阁下,毕竟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阁下日理万机,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像阿塔市的情况是个别的现象,并不普遍!”
自从二十多年前各领星官员进行了一次血色大清洗之后,官员明显安分了不少。
韩晓冷哼了一声,“哼!是不是个别现象还不能肯定,雷谢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将领星上大中型的商业都市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这种情况。”
“好!”雷谢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现在是平民情报机构的大头头,虽然还不能和亚当斯那样的老牌情报家族相比,但查一些官员的廉洁与否,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韩晓转头,对着几乎没有一点存在感的沙菲尔说道:“忻娘,这事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的领星都快变成别人家的后花园了,你放心,你那未婚夫只要现在还没有死,那他就永远死不了!”
沙菲尔倏地抬起了头,眼眸中透出了浓浓的喜悦。
韩晓清丽的一笑,“这事就这么定了,忻娘,你好好休息,过几天等我哥哥的婚礼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去玛塔星,我倒要见识一下那位市长大人还能猖狂到何等程度!”
虽说这星球是别人硬塞个韩晓的,但好歹也是他拼死拼活生娃的礼物,这群胆大包天的混蛋居然敢花老子的“亲苦钱”,给老子等着!
然后扭头微微对雷谢特点了一下头就和雷谢特夫妇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他们就要离开,沙菲尔突然开口唤道:“罗切斯特大人……”
雷谢特看到了沙菲尔脸上的徘徊,然后对韩晓面露歉意,“夫人,我想我可能有点事要解决,您和葛丽泰先到大厅喝杯茶,我一会就到。”
韩晓点了点头就和葛丽泰一起离开了,雷谢特目送韩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卧房门前,然后走回床边,坐下,“说吧!你叫住我还有什么事?”
“那个……其实我只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谢谢?呵呵……”雷谢特闻言轻笑起来,声音低沉而又悦耳,“你谢我什么,是谢我将你挡在门外,还是谢我十八年前将消息透露给了你们的仇家,弄死了你的哥哥法兰・安曼斯!?”
雷谢特轻柔的声音一瞬间让沙菲尔的眼眸里漫上了一层恐惧,但那蓝色的瞳孔里比之更加深沉的却是那满满的坚定,随之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苍凉的苦笑,
“您说我寡情也好,无情也罢,可对于法兰的死,我只有庆幸,没有怨恨!”
怨恨?她该怨恨吗?沙菲尔默默的在心中自嘲道。
就在她家里唯一那个该撑起整个家的哥哥,败掉了家中为数不多的资产时,
就在全家人都快食不果腹,可他那个哥哥居然还在赌场欠下大笔赌债时,
就在母亲带着她四处躲藏避债,而他那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居然带人到她们的躲藏处,打算用她来抵债时,
就在他那哥哥认不清现实在外大放厥词,让她和母亲活的更加的战战兢兢时,
她是该怨恨,但她该怨恨谁?
就算她失去了过去那种奢华肆意的日子,她的生活原本也能活的自由快乐,可为什么会变得那样的痛苦和煎熬,就是现在想起那些赌场的人看着她的淫/邪目光,她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可差点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偏偏是她的亲哥哥,她还能怎样!
那时的她才切身感受到了雷谢特当年那种被亲人深深伤害的绝望!
终于法兰死了,可留给她的又是什么?
母亲为了还他生前的赌债,积劳成疾,不久在工厂里突然倒下去就再也没能站起来,而还未成年的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为了躲避妄图抓她抵债的那群渣滓,有家不能回,四处流浪的过了几个月,尝尽了人间的疾苦。
直到遇到了穆特,她才重新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她还活在人间,穆特不求回报的帮助和爱护,让她深深的感激,时日长了这种感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慕……
一瞬间过往的一切都在沙菲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了过去和爱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脸上历尽风霜的沧桑慢慢的开始淡去,点点柔和的光芒在她瘦弱的身上闪现,
“要不是您,我早就被那群卑鄙无耻的恶徒啃食殆尽了,所以真心的谢谢您!”说着沙菲尔在床上坐直了腰,深深的躬身行礼。
沙菲尔心里很明白,为什么仇家只是撞死了法兰却没有再找她和母亲麻烦,为什么在法兰死了才几个月,那群赌场的人就全部进了监狱?
能轻而易举不动声色的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面前的这位权高位重的罗切斯特族长就没有别人了。
雷谢特收起了脸上柔和的笑容,幽深的看了床上还弯着腰的少女,
“如果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些,那么我想我该走了!”说着再次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离开。
沙菲尔猛的直起了身,焦急地喊道:“罗切斯特大人……”
雷谢特回过身,带着一丝讽刺,淡淡的看着床上的沙菲尔,那沉默的态度像一把利剑,将沙菲尔那已经不多的勇气砍的粉碎。
沙菲尔局促的咬了咬嘴唇,带着一点颤音的说道:“我……我知道安曼斯家族当年做了很多对不起您和多利斯夫人的事,您怎么报复我都觉的因该,可……可穆特他不一样,他为人正直,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所以您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为难他。
沙菲尔花了很大的力气,磕磕绊绊的还没有将话语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姓哈夫,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平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那个小文书真的是个人才,那必定会受到他上司的赏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承认你是有几分小聪明,但我希望以后你将你的小聪明都花在你的丈夫身上,永远不要再回兰迪斯本星!”
“我明白!”
沙菲尔怔了一下,就立刻明白了,她知道雷谢特的意思是告诉她,沙菲尔的一切和罗切斯特家族无关,但穆特的仕途永远都只能是在本星以外,不要妄图更大的权利!
给完了警告,雷谢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韩晓来到大厅里,刚坐下,他的第六子赫尔墨・多利斯就带着一脸温柔沉静的笑容以及满目冷意肆虐的阴鹜走进大厅。
葛丽泰立即站起身行礼,一边坐着的韩晓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韩晓端起手边仆人刚倒好的香茶,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
“没见到人对吗!早跟你说了,学学你妹妹矜持点,看,现在华尔斯长老只要一听到你来了,立刻闻风而逃,这多不好啊!”
刚坐下的葛丽泰,额头上立刻三条黑线唰的就下来了!
多利斯家的次女,安吉拉・多利斯,这位有着天使般面容,女王般性格的小美女,身上从来都鞭不离身,枪不离手,除了她的亲人朋友以外,对于敢于靠近她三步以内的所有异性生物,那是无差别的攻击,基本上她出现的地方都是人畜退散,当然也有打死不退,甚至于越打越犯贱地凑上来的人存在,比如说某个姓亚当斯的大龄变态蜀黍……
小六少爷快步走到他母亲的旁边也坐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母亲,我不是不想学习安吉拉,可没办法,阿特拉斯浑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肌肤都是属于我的,鞭子抽上去我会心疼!”
阿特拉斯・华尔斯是华尔斯长老的全名。
这回连韩晓的脸上都挂上了三条黑线,看着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货,韩晓严重的怀疑,这正一脸正经的说着不要脸话语的娃,是不是爬错了肚子,他应该从雷克奥斯那个妖孽的肚子里爬出来才对……
韩晓烦恼的捏了捏鼻梁,
“废话不说了,等你舅舅的婚礼一过,我打算去趟玛塔星球!”
“为什么?”赫尔墨那修长好看的长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一般来说向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母亲不可能想要出远门,除非出来什么事。
韩晓也没有打算隐瞒,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将整个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父亲知道吗!”
“知道,我刚刚让你舅舅将证据传给了奥卡斯,我想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往玛塔星的阿塔市布置人手了!”
赫尔墨闻言点了点头,“母亲,我知道我劝不住您,但您至少在身边多放置几个中层贵族以上实力的人,您的身体状况现在比较特殊!”
韩晓无奈的翻了白眼,“知道了,如果你父亲派人来,我不拒绝就是了!”
真是的,一家子都将他当成纸糊的
一切事情说定,赫尔墨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母亲您看,您最近这个心情不是很好,这又是要去办人,我们就不要惊动太多的人,悄悄的去,悄悄的回,顺便到邻近的星球上去度个假,纾解一下心绪,您觉得怎么样!?”
韩晓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华尔斯长老不在兰迪斯本星,他正在玛塔星球附近的星球度假?”
赫尔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夺目,
“母亲大人英明!”
韩晓想了一下上次见到华尔斯长老在赫尔墨面前的窘迫神情,有气势的手一挥,
“准了!”
一边静悄悄的喝着茶,一句话也不敢插嘴的葛丽泰,心中默默的替华尔斯长老掬了把同情之泪,多利斯家的孩子在残暴腹黑的父母关爱下,早就彻底的长歪了,华尔斯长老您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您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