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蝶熙转过身子平躺着去,慢慢阖上眼去舒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情急不得,要用你的时候我自己会传话给你,这些年你受的气,本妃会一次让你讨拿回来。”
“那就先谢过王妃。”夏乐菱毫不客气,起身福了福身子便离了开去。
待人走远,净琦才一脸不解的看着蝶熙,颇多担心的问她:“主子,那夏氏过来为了什么?假惺惺的送上盒什么人参,我看那准是不安好心,要不要给悄悄丢了去?”
“不必。”蝶熙摇了摇头,再次强撑起身体想要起来,却觉得腰间仍是酸痛异常,无奈的重新又躺了回去。
再次对上净琦的小脸,她刻意的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来,和暖的对她说:“净琦,这战场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夏氏虽然嚣张了些,但好歹也是名门贵府出生,和一个丫头平起平坐当然心里会不舒服,更何况这个丫头还不是一般的简单。”
看着净琦似有领悟的点了点头,蝶熙这才放松下身子重新阖上眼去,这浓浓的睡意重新袭来,反倒让她有了一些安心。
夜深人静之际,蝶熙迷迷糊糊间觉得身边似乎站了个人,无奈天色太晚,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才想撑起身子来仔细看看,只觉得安眠穴被人点住,整个人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
重新替她盖上被子,凤修筠这才不再小心翼翼,坐来床榻边,透着朦胧的月色,才发现她真的清瘦了太多。拂过她的小脸,只觉得指尖传来的全是冰冷。
蝶熙,修筠哥哥错了。
他俯下身子盖上她毫无血色的双唇,研磨开他的柔情似水,传递去他的歉意。
一连几日,蝶熙一直闭门谢客,任谁来她都不愿见。听净琦说,那廖氏这几日也不好过,似乎受了那份鞭蓉糕的牵连,被凤修筠下令要闭门思过,谨言慎行。
只是净琦觉得奇怪,这不是说睿王殿下已经不怪了吗?可怎么却不见他人来?
养了几日,想着这百花朝会也该快到了。蝶熙却还有件大事没有放下心来,琢磨了一下,对身边正闲着的净琦问道:“这几日淮王殿下还来吗?”
“来啊,从殿下回来之后他几乎日日都来,怎么?忍不住了?”
看着净琦一脸的坏笑,蝶熙也回敬了个一样的神情来,“是啊是啊,那请问现在他在不在?”
净琦嘻嘻一笑,“您放心,立刻给您打听去~”
看着净琦屁颠屁颠离开的样子,蝶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
净琦这个包打听的本事也不知是学了谁,转眼就回来了房间,却发现案几上正放着一套茶具来,不由的“咦”了一声,“您知道他在哪儿呀?”
“你知道不就行了?带路吧,净琦小姐。”蝶熙冲她娇颜微笑,努了努嘴让她顺便带上茶具去。
正殿门口,石常侍正微微低着头偷懒打着盹,蝶熙过去“诶”了一声,着实下了他一大跳,“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
“你在外头,那殿下和钧浩都在里头?”蝶熙四下看了看,对他问道。
“嗯,淮王殿下也在,王妃这是……?”石常侍也算是个机灵的小厮,看着蝶熙这副架势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蝶熙冲她扬了扬嘴角,“传吧。”
石常侍颇有些无奈的扬着嗓子传了一声,“王妃娘娘到。”
里头还未有什么回应,蝶熙已经接过托盘打开了门去。
正在里头的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蝶熙盈盈上前福了福身子,“妾身给二位殿下请安。”
一旁站着的钧浩见状,也立刻躬身请安。蝶熙却丝毫不去搭理,眼睛依旧盯着凤修筠,含笑着说道:“妾身想着二位殿下许是说久了,特地泡了壶好茶来,殿下不怪哦?”
说着,她先走去淮王面前,背对着凤修筠先行拿出一杯茶来。淮王一直看着蝶熙的小脸,似乎也觉察出一丝不对,顺着蝶熙的眼色看向茶杯,正瞧见她的小手里落出一张小小的纸卷来。
那纸卷小而又短,正被茶杯遮去,想来在凤修筠的方向定是看不见的,蝶熙的身子又遮挡去他和钧浩的视线,只是要怎么拿呢?
蝶熙却冲他微微一笑,转而走向凤修筠,亦是敬上一杯茶去,“殿下慢用,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凤修筠打量了她一番,扬起一个邪肆的笑来微微侧过头去,“夫人这么急做什么,不如先去侧殿里歇会,本王还有话要和夫人叙叙。”
蝶熙福了福身子,点头称“好”,便头也不回的步入侧殿。
淮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温柔含笑,手中握着她传来的那个纸卷,心中一阵轻叹,熙儿……
在侧殿里也是无趣,坐的时间久了又觉得腰疼,蝶熙自顾自的找来些软垫,合着暖塌竟昏昏沉沉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散去,再醒来时,正见着凤修筠在除去那些碍眼的遮蔽物去,让她不由的惊呼起来,“殿下!”
“蝶熙……我饿。”
看着他眼底燃起的浴/火,蝶熙慢慢的松下身子,凤修筠,你……才是登徒浪子呢。
凤修筠自打她进了殿门心里就不舒服,见着她一脸媚笑的给淮王先上了茶,心里一股酸气便一直在发酵着。那淮王也是不识相,竟然逗留了这么久才肯离开。
好容易盼着他主动走了,走去偏殿才发现她睡的那是一个昏沉,睡的迷糊的蝶熙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露出一丝丝的甜意来惹得自己心头直痒。
夫人都这般邀请了,自己还要忍些什么?好好回应了便是。
看着软成一滩春/水的蝶熙,他这才满意的搂着问道:“还在生气?”
气,气的可厉害了。只是这一刻的蝶熙累大过气,环着他腰的小手不由又收紧了些,小脸深深埋着点了点头。
凤修筠心疼的拂过她的秀发,“都是我不好,别气了。”
这哪是一句不好就能解决的?她扬起小脸来对上他的眼来,仍是一脸掩不去的委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