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 朱月、明月、圆月

“果然，又回到这里了吗？”

看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漆黑海洋，方里不由得叹息。

而在方里的身后，一个嫌麻烦一样的声音同样在第一时间里响起。

“你还真是一个一刻都不得闲的男人啊。”

听到这个声音，方里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两仪式踩着毫无波澜的水面，向着方里行走而来。

“又因为灵魂的力量消耗到了极限，所以意识沉入了这里吗？”

两仪式没有丝毫客气的出声。

“本来还以为你应该不会再陷入这种局面才对，现在看来，你也真是辛苦了啊。”

那毫无恶意，却很明显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话语，让得方里再次叹息。

两仪式会有这个说法，那也是能够预料到的事情。

毕竟，因为灵魂的力量消耗到了极限，所以意识沉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里，往往都意味着方里遭遇到了需要拼命的事情。

明明方里的战斗方式已经成形，直死魔眼加上七夜暗杀术的体系，遇到绝大多数的敌人都能够解决，就算遭遇到了规格外的敌人，那想保命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更别说撤退了，对于速度型的方里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方里还是被逼到拼命，那就难怪两仪式会数落他。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是有这种不得不去战斗的状况。”方里如此说道：“更别说，主神空间这种地方，根本就不缺乏强敌。”

“或许吧？”两仪式不可置否的说道：“反正到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杀得高兴而已。”

虽然这么说，但两仪式的口吻中亦是没有多少的羡慕跟怨念。

虽然本质上与方里相同，都是对死亡习惯到吐出来的话绝对可以再形成一片海洋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两仪式与方里相同，即不喜欢杀人，亦不讨厌杀人，只是将杀人视为一种生存的方式而已。

原著里，两仪式倒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而企图沉浸在杀人的行为中，但那充其量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是因为喜欢才想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真的计较起来的话，两仪式与方里真的很相似。

不同的地方在于，方里的个性偏向于随心所欲，两仪式的个性偏向于喜怒无常，一个像狼，一个像猫，倒也均都颇有个性。

当然，除此之外，方里与两仪式还有更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一直都一针见血，言语之间毫不避讳。

因此，两仪式这么说了。

“劝你还是赶紧减少这种拼命的机会吧。”

“不然的话，那只是在加速你的死亡而已。”

闻言，方里并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只是转过头，看向了此方世界的边境。

“啪叽…啪叽啪叽…”

只见，在那水天相接的境界线上，空间不断的产生着龟裂，让一道道的裂缝开始从地平线上蔓延了过来，使空间的碎片似灰尘一般洒向海面。

那破裂的速度，远远比之前快上许多。

“是叫做圣痕吧？”两仪式这么说道：“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力量，一旦你变强，那使用它时得到的力量也会越多。”

圣痕的提升效果针对的是属性，而且是以百分比的形式。

既然如此，随着使用者自身属性的提升而效果变得更加强大，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别说，圣痕如今也才Lv.2而已，还远远没有达到最高等级。

一旦达到最高等级，那方里几乎真的可以凭借它去弑神了。

“可是，那是将灵魂的力量转化为实质的力量的东西。”两仪式颇为冷淡的说道：“效果越强，使用时间越久，那对灵魂造成的损耗便越大。”

偏偏，方里的灵魂现在还是濒临破碎的状况。

这样一来，使用圣痕将灵魂中的力量提取出来，那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

如同所言所语，那就是加速死亡的行为而已。

“现在，你仅仅使用一次，它就能够将你的灵魂的破碎速度提升十倍，将来如果这个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你再使用，那造成的副作用也会更加可怕。”

两仪式如此断言。

“不想死得太快的话，这种力量最好少用。”

作为建议，这样非常的合理。

然而，方里却是笑了。

凝视着那破碎的空间的眼神中，无比平静。

旋即，方里如此开口。

“反正对于我来说，那个「死」是有必要的吧？”

一句话，让两仪式的眉头微微一挑。

紧接着，两仪式亦是开口。

“但是，我也说了，如果没有能够在那之前察觉到这个灵魂的本质，那那个「死」就是你最终的结局了。”

这件事情，方里当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方里才会这么说。

“只要在那个「死」到达这整个世界之前找出来就行了吧？”

方里眼眸微微闪烁，如此低语。

“我已经差不多有一些头绪了。”

闻言，这一次，两仪式终于是正视向了方里了。

看着方里那低头沉吟的模样，两仪式嘴角上扬。

“原来如此。”两仪式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看来，你在这个世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是啊。”方里耸了耸肩，回道：“毕竟，我即用这对眼睛去挑战过一个世界，又去挑战过一个坠落的满月，看到了那么多不得了的「死」，还杀掉了一个灵魂不断转生的「蛇」，如此还没收获的话，那就实在太不值得了。”

说完，方里转过头，注视向了两仪式。

“那么，我在这个世界的旅程也已经接近结束，接下来又应该去哪里呢？”

这句话，迎来的只是两仪式一个回答。

“哪里都不用。”两仪式直截了当的说道：“接下来，你就去休息吧。”

“休息？”方里怔住了。

“要不然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也行。”两仪式极为随意的出声：“反正，随你喜欢了。”

话落，两仪式便是一个挥手，让方里消失在了原地。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这么说着，两仪式转过身，看向那破碎的空间。

冰蓝色的魔眼，微微泛起些许的光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