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 能够杀死的事物

“嘭！”

轰鸣声中，从天而降的流星重重的坠落在了地面上，激起了强烈的爆风，将泥土和石块都给掀飞，卷向了四面八方。

“……！”

希耶尔舞动着一身法衣，从爆风中退了出来，身形极为灵活的在地面上跃动着，没过一会便是远离了震荡而起的爆风，脱离了余波。

而在这个时候，那如风轮般旋转着，将一支支钉子般的剑给弹飞的匕首却是好像回旋镖一样，于半空中一个回转，掠向了爆风突起的方向。

“啪！”

清脆的响声里，回旋飞来的匕首被一只手给接进了掌中。

爆风，渐渐的平息。

场中，默默的平静。

“唉？”

爱尔奎特好像直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一样，停下了打算扯开四肢的动作，愣在那里。

希耶尔则是面色凝起，身体缓缓的绷紧。

随即，一个声音便是响起。

“没想到，才不过一会的时间而已，你谁不遇到，偏偏遇到埋葬机关的代行者吗？”

方里转动着手中的匕首，瞥了那被钉在树干上的爱尔奎特一眼，无视其全身浴血，凄惨无比的模样，极为平静的出声。

“有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就不见你用在寻找「蛇」的方面上呢？”

这么说着，方里手中的匕首豁然挥过。

“锵！”

金铁的声响中，洞穿爱尔奎特全身的投掷剑都被砍断，化作了碎片。

“唔…”

爱尔奎特从树干上滑落而下，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地面上，自己的血泊中。

其身上，那一个个的血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你…”爱尔奎特就这么跪倒在血泊中，一边喘息，一边看向了方里，禁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方里一脸的没好气。

“因为某个怕寂寞的吸血鬼真祖明明都抱怨我没有陪她了，却自顾自的自己走掉了。”

说完，方里转过头，看向了前方。

在那里，希耶尔一直都在紧视着方里，手中则是早已重新握上了投掷用的剑。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像这个笨蛋女人一样的问题我就不问了。”

方里无视爱尔奎特那抗议的眼神，对着希耶尔出声。

“不过，大白天的就开始狩猎吸血鬼，就算是再怎么敌视异端也该注意一下吧？”

方里那漫不经心的话语，如同上一次那般，根本就没有引起希耶尔的反应。

希耶尔只是依旧紧视着方里，一会以后才以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询问了这么一句。

“你想救这个吸血鬼吗？”

不是质问，只是单纯的确认。

“不明白。”希耶尔如此说道：“吸血鬼可是人类的敌人，你为什么会想帮她？”

“因为不是人类，所以就不能帮吗？”方里似笑非笑般的说道：“说得好像都是人类的话，那谁都会愿意帮助谁一样。”

“正是因为就算同为人类，人类与人类之间也不一定会互相帮助，我才觉得费解。”希耶尔有些冷漠的说道：“连人类与人类都这样了，那就更别说是人类和吸血鬼了。”

“也就是说，既然人类不值得去帮的话，那吸血鬼就更不值得去帮了对吗？”方里撇了撇嘴，说道：“可惜，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这不是漂亮话。

如果是两仪式的话，想必也会说出一样的话语吧？

“毕竟，在我的「眼」里，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不过是被「死」所分裂的破烂玩偶而已。”

听到方里的话，希耶尔沉默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理解方里的话，或许完全就没有理解方里的话，希耶尔提起手中的投掷剑，指向了跪在树下的爱尔奎特。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那个真祖都已经没救了。”希耶尔就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一样，这么说道：“如果不将她歼灭的话，不用「蛇」那个家伙出手，这座城市很快就会沦落为一座死城。”

顿时，空气中的氛围变了。

爱尔奎特的表情，同样变了。

只有方里，依旧神色不变，对着希耶尔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真的不懂吗？”希耶尔注视着方里，像是打算看穿方里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样，淡然说道：“就算你假装不懂也没用，而如果你是真的不懂，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于是，希耶尔以无情的话语，如敲击人的脑门一样，如此宣言。

“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这个真祖的公主，即将堕落。”

“所以，她已经差不多没救了。”

无情的话语，煽动了内心。

爱尔奎特低下头，娇躯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在感到愤怒，还是在感到不甘心。

方里则是一言不发，心中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方里当然不是不知道希耶尔指的到底是什么。

堕落。

会用这个词汇来形容真祖的状况，只有一种。

那就是真祖被吸血冲动给夺去了所有的意志。

是的。

爱尔奎特体内的吸血冲动被唤醒了。

就像过去的真祖们都曾经被体内的吸血冲动所苦一样。

爱尔奎特虽然是真祖们用来歼灭堕落真祖的兵器，可本身亦同样是真祖。

理所当然，爱尔奎特也有着吸血冲动。

更理所当然，爱尔奎特并不是会放纵吸血冲动，肆意吸食人血，从而堕落的真祖，不然的话，作为处刑者的立场，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所以，早在八百年前，爱尔奎特就开始用自己的力量来仰制体内的吸血冲动。

而即使是这样，在使用了大部分的力量来仰制吸血冲动以后，爱尔奎特依旧有着能够让死徒二十七祖都为之惧怕的战斗力。

方里之前之所以猜测爱尔奎特的真正实力为第二等级，原因便在这里。

使用了大部分力量来仰制吸血冲动以后，爱尔奎特依旧有着让第三等级程度的死徒二十七祖都为之惧怕的战斗力，那其真正的等级又怎么可能会低？

然而，现在的爱尔奎特却是面临着堕落的危机。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她现在极其虚弱，力量损耗了大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来仰制吸血冲动了。”

希耶尔无情的宣言继续响起。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败给自己的吸血冲动，彻底的成为以人血为食的怪物。”

“即使是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