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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梅望着钟传慧走远的背影,高挑的个子,脖子后边晃动的马尾,其实刚才过来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哥,你说的这个野丫头,我应该认识。”
“认识就认识,什么叫应该认识?”霍斯南说,“人家说不认识你。”
“她不认识我正常,我认识她也正常。”霍斯梅瞧着她哥不满的眼神,说,“她跟我同系,大二的,年年拿特等奖学金,我有印象。”
“哦。”霍斯南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难得我哥注意个姑娘,给你八卦一下吧。她叫钟传慧,听说她家境可能不太好,所以念书很拼命,发狠必须拿第一名奖学金,谁也争不过她。”霍斯梅把她道听途说多的信息都贡献了出来,“哥,听说她是农村来的,你都说了,野丫头一个。家境怎么样先不说,你确定我们家能接受一个农村来的女孩?”
霍斯南用一种漠视的眼神扫了下霍斯梅,说:“现在说这话还有点早。不过我确定,如果我一直拖着不找对象,拖到家里急了,还不是要让我自己做主?”
霍斯梅啧了一声,想想,还真是!
“你打球,怎么会打到我们学校的女生?”霍斯梅好奇,“在哪儿?”
霍斯南没搭话,反而问道:“她怎么会跑到军校去?找人?找谁?”
“噢,你连人家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啊!”霍斯梅哂笑,“这我可真不知道了。交给我,我去帮你搞清楚。”
“用不着。我自己解决。”霍斯南淡淡地说。她到军校去找谁,对他来说实在不会是什么秘密。
钟传慧全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给盯上了。她一如往常地啃书,做作业,吃饭睡觉。下午放学回宿舍,到门口就碰上了意料不到的人。
“你好,狗来问同学。”
钟传慧抬头一看,怎么还是那铁疙瘩?居然没穿军装,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看上去……衬得他更黑了,简直可以跟非洲大汉比一比了。
“干嘛?找你妹?”钟传慧翻个白眼,说:“我真的不认识,你去宿管那儿问吧!”
“我找你。”
“找我?还要道歉?”钟传慧说,“就这么点事,你不烦啊?看不出当兵的也这么婆婆妈妈。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就去拿个球砸你一下,行了吧?”
“钟传慧。”霍斯南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她的名字,说:“我的球砸到了你,这可不是小事。”
这铁疙瘩知道她的名字?不就是砸个球的事嘛,钟传慧简直觉着莫名其妙了。
“我说中校同志,你的球是砸到我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你还有完没完啊?”
“我就是没完了。你知道古代抛绣球是怎么回事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霍斯南微微抬起下巴,调侃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抛绣球?钟传慧挠挠头,他妈的,他调戏我!钟传慧恨恨地瞪着霍斯南,手指着他的脸,撇着嘴说:
“霍斯南是吧?我知道你们部队有纪律,你跑到我们学校来欺负我,我明天就去军校告你。”说完,绕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大步走进宿舍。
背后的霍斯南一声嗤笑。纪律?纪律从来就是管那些能管住的人。再说,部队是有规定,不能跟驻地的姑娘谈恋爱,但他只是在这儿短期培训,这又不是他的军区。
然而这丫头有趣,有挑战性,他反倒越来越想接近了。
第二天下午,钟传慧刚走出教室,目光扫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不远处的路上,霍斯南一身黑色休闲装,正抱着胳膊靠在车旁,这极具阳刚的杀伤力组合,引来了不少女生侧目。
钟传慧抱着一叠课本,目不斜视地走下教学楼台阶,直往宿舍走去。霍斯南看着她那不驯的样子,玩味一笑,上车发动了车子,直直开到钟传慧身边,稳稳地一个刹车,在她身旁停住了。
“干嘛你!”钟传慧吓了一跳,便被惹毛了。
“上车,我带你去军校。”
“神经病,我没工夫理你。”钟传慧绕开继续走。
“你不是要到军校告我吗?”霍斯南的声音在后头好整以暇地响起,“还是你只会说大话,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钟传慧转过身,瞪着霍斯南,霍斯南那张冷硬的、带着蔑视的脸,怎么看怎么叫人想揍一拳。钟传慧的火气一点一点往上蹭,她一转身,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走,去国防.部告我也敢。”
霍斯南当然不会带她去军校,他只是开车在街上四处乱逛,一边看着钟传慧气呼呼的小脸,心情好得很。找了个车少清静的路段,霍斯南把车停在路边。
“钟传慧,不是说现在的小姑娘最喜欢军人吗?你干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霍斯南扭头看着后排坐的钟传慧,微微一笑,忽然说:“钟传慧,我自信不是太差。”
上了车,钟传慧就开始后悔了,这个铁疙瘩中校,太强势了,而她似乎中了计。所以说,不动脑子,冲动是魔鬼。
“军人是军人。你是土匪。”
“唔,我那些兵要是知道我被个小姑娘骂土匪,你就等着被抛上天吧!”霍斯南笑。
“土匪带出来的兵,也还是土匪。”
“不是啊。”霍斯南仍旧笑,“我的兵背地里也骂我是土匪。听你这样骂,他们还不知道有多激动。”
呃……钟传慧忍不住就噗嗤一笑。
“我平时训练士兵,据说是非常可怕的,到底怎么可怕,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经过我手带的兵,都会背地里骂我土匪,霍阎王。”
“中校军官亲自训练士兵?”
“不然你以为我黑成这样是怎么来的?我们部队都是野外训练,训练强度很大的。”
“你们是什么部队?”钟传慧好奇了。霍阎王?跟她爸的风格差不多啊,这种男人最讨厌了。
“军.事秘密。部队里的事是不能随便往外头说的。”霍斯南说着忽然话题一转,问:“听说你表哥也在上军校?”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钟传慧忙问,“我表哥同样是军人,他就不会像你这样土匪。”
“军校学生,跟军人还是两码事。”霍斯南不屑的语气。
霍斯南根本不用费周折,就搞清了钟传慧跑到军校,是找一个叫孙军的学生,据说是她表哥。孙军,搞军.事科技的,这样的军人,在摸爬滚打磨砺出来的大兵眼里,那就是个弱鸡罢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霍斯南,尽管他认可军.事科技的重要,但并不代表他就认可搞科技的兵。
“胡说,九表哥最厉害了,他是军人家庭长大的,从小就很优秀。空有武力,那不算军人。”钟传慧反驳。
霍斯南带钟传慧出来,不是来听她说孙军的,便开始给她说一些部队战友间的趣事,两个人渐渐聊起来了。等到钟传慧想起来要回学校,天色已经不早了。在她的坚持下,霍斯南送她回到学校。
“钟传慧。”看着她下车要走,霍斯南叫住她,“我在这里做短期培训,还会再呆三个月,我是军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我喜欢你,可能我的年龄比你大了将近十岁,但我相信这不是差距,而是你可以依赖的优势。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三个月里尽快熟悉起来。”
钟传慧愣了愣,挠挠头,转身回宿舍。
不可否认,霍斯南是个十分有吸引力的男人,阳刚,强势,稳重,冷硬,这些特质,跟钟传慧接触过的其他人不同。钟传慧想,自己是欣赏他的。
然而没隔两天,一个穿着讲究的妇女,忽然跑到学校里来找钟传慧。
“你就是钟传慧?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行吗?”
钟传慧不认识啊,不过对方反正是个妇女,既然她有话要跟自己说,钟传慧便被她叫着,上了那个妇女停在旁边的车。
她们上了车,车并没有开走,司机反而下车去了。
“我是霍斯南的母亲,你应该认识他吧?”
“认识啊。”钟传慧点头,“阿姨您找我什么事?”
霍斯南的母亲一副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钟传慧,嘴里说的话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知道你来自偏远穷困的农村,你有权利去追求美好的生活。跟斯南在一起,对你来说的确是能够从社会最底层,一步跨入社会最顶层。然而,你需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儿女的婚姻必须要服从家族的利益。”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传慧听她说话怎么就这么不顺耳?
霍母抬起手,打住钟传慧的话,一副高贵的样子。“你先听我说,我知道年轻人相信爱情,然而爱情对于成功者,从来就不是必需品。请你不要再跟斯南来往了,我答应你,如果你照我说的做了,等你毕业后,我会安排你留在北京,你照样能拥有一份美好的生活。我们这样的家庭,无法接受一个贫困农村出来的,妄想着一步登天的普通人。”
她什么态度?钟传慧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激怒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家庭,我是农村来的,但我不觉得自己比谁低微,我也不觉得你比谁高贵。”钟传慧脖子一梗,说:“霍斯南是吧?我还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我看你能怎么着吧?”
霍斯南再来找钟传慧,满脸的得意。
“野丫头,够格!我相信你这个性子,对付我那个家,一定妥妥的。”霍斯南简直太感激他妈了。要是他妈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好事,该会懊恼成什么样子?霍斯南想起来就觉着得意。
权势太多的家庭,亲情却往往是贫瘠的。
钟传慧跟霍斯南,就这样被凑到了一起。两周之后孙军回来时,忽然发现,钟传慧身旁怎么多了一个碍眼的人?
孙军拉练回来,是兴冲冲来找钟传慧的,就在宿舍门口,他恰好看到了钟传慧,然后,是那个霍斯南。看样子,钟传慧似乎是送霍斯南走的。霍斯南,孙军在学校里活动见过,眼熟,没什么接触。
“二丫。”孙军就叫了一声。
“九表哥,你回来啦?”钟传慧一看孙军,立刻就眉开眼笑地跑过来,拉着孙军的胳膊仔细看他,“拉练累不累?你好像又晒黑了。”
霍斯南被她扔在后头,郁闷。这表兄妹,是不是也太热情了?并且霍斯南不难弄清楚,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霍斯南便走了过去。
“你好,霍斯南。你是传慧表哥?”霍斯南表情还是比较友好的。
“孙军。”孙军不冷不热地回答,再转向钟传慧,问:“二丫,你认识霍中校?”
孙军跟霍斯南都穿着便装,然而却都认识对方的。霍斯南是有心去了解,而孙军虽然刚回来,但在学校活动中,也是认识几个月前来培训的霍斯南的。应该说,没有人见过霍斯南会忘个干净,这种人存在感太强大了。孙军的心情开始十分的差。
“啊,就是我去你学校找你,被他拿球砸了,就认识了。”钟传慧缩着脖子笑,“九表哥,我去给你送小咸菜,妈专门寄来的,谁知道你去外地拉练去了。”
“命令下来很突然,我没来及跟你说。”
“下次要还去拉练,你想办法打个电话给我。”钟传慧撅起了嘴巴,挠头,“我白跑一趟,那包小咸菜,快要叫我宿舍那几个馋鬼吃光了。”
“没事,你拿给我我也吃不到多少,我宿舍里的馋鬼更凶残。”
孙军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霍斯南在旁边冷眼看着这对表兄妹,心里忍不住翻腾。这两个人,也太亲热了吧?
霍斯南从来就没觉得,这个孙军是拿钟传慧当妹妹。然而,霍斯南也从来没拿孙军当对手。
什么叫对手?要有相同的武力值,是不是?霍斯南从来都是自信的。自信的霍斯南便笑笑问钟传慧:
“传慧,他叫你二丫,是小名?二丫,有意思。”
“对呀,小名。”钟传慧点点头,“小名是家里人叫的,你不能叫。”
霍斯南跟孙军不禁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都不会友好,各自心情却是十分微妙的。
家里人叫的,听见没?她只是拿你当哥哥。霍斯南的想法。
我是家人,你只是旁的人,你可以滚开了。孙军的想法。
两个男人对面站着,目光相接,谁也没觉着示弱。钟传慧却无暇去感受这火药味儿,她扭头问霍斯南:“刚才你不是说要走了吗?你先走吧,我给九表哥去拿东西去。”
霍斯南心里微微有了懊恼,却不好再改口,便先离开了。孙军望着他的背影,拧眉。
“二丫,那个霍斯南,是怎么回事?”
“哦,没怎么回事啊,”钟传慧少心没肺地说。
“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孙军声音发干。大家都是军人,尽快了解敌情是基本的素质要求。霍斯南,高干家庭子弟,父亲听说是省部级的官员,本人在军中算是十分年轻看好的中校军官,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传慧身边……太可怕了。
“那个……是的吧!”钟传慧承认了。她都亲口答应了不是吗?
钟传慧这句话,让孙军心里立刻就炸开了一颗重磅炸弹。天色黄昏,孙军带着钟传慧渐渐走出了校门,顺着路边的林荫道慢慢地晃悠,孙军心里堵得难受,便站住了。
“二丫,我们认识够十年了吧?”孙军自然地拉起钟传慧的手,这样的小动作,对于两个人倒也很自然,一块爬山,一块挤火车,拉小手这样的动作,似乎从来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嗯,十年?要不也有九年了。”钟传慧笑,“问这个干嘛?”
“二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孙军看着钟传慧,觉得必须说清楚了,他总以为,一直守住她就行,总以为她慢慢就会明白,然而,一直等到这果子都熟了诱人了,旁人来觊觎了,她怎么还是理不清?
“二丫,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妹妹。”孙军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我们总是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是九表哥呗。”钟传慧挠挠头,总觉得孙军今天怪怪的。
“跟传强一样吗?跟别的表哥一样吗?”孙军忍不住烦躁起来,“二丫,你就拿我当哥吗?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明白?”
钟传慧看着孙军,心里忽然就不安起来。她挠头,再挠头。孙军知道,钟传慧这是紧张了。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我不希望,那个霍斯南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影响我们。”
钟传慧晚上回来,想啊想啊,九表哥,喜欢她啊?那种喜欢。
这可怎么办?一会儿是霍斯南淡淡的笑,一会儿是孙军认真的眼睛。呼,钟传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些年,钟传慧对于孙军的陪伴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这么一说开,钟传慧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怎么办?她喜欢九表哥吗?她要是喜欢,那她这几年总跟同学说那是她表哥,又算怎么回事?她要是说不喜欢,九表哥恐怕会生气伤心吧?
但是那个霍斯南,他的确不讨厌啊,跟他接触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并且自己亲口说当他女朋友了。钟传慧烦躁地挠乱自己一头长发,全乱了。
钟传慧从床上坐起来,光脚穿着个睡裙,摸着黑便跑到宿舍阳台上去了。看看黑沉沉的天空,想想家乡澄净的夜空,一群群的星星,想起夏夜跟孙军去逮姐猴,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学开车,想起来他受伤的眼神……钟传慧越想越心里烦乱。
在阳台上呆的时间长了,钟传慧才感觉到凉意,暮春的夜,本来气温还是很低的。好吧,钟家二丫头光荣地来了一场重感冒。
钟传慧拧着不通气的红鼻子,一连几天只好请了假呆在宿舍里。霍斯南来看她,不知怎么蒙混过了宿管阿姨,摸到她宿舍来了。
“怎么样?怎么感冒了?”
“没事。”钟传慧想起来自己穿着睡衣,便使劲地往被子里缩,霍斯南看她那样子,玩味地笑。
“吃药了吗?”
“吃了。”
“去医院打个点滴吧,好的快。”
“不要。死也不打针。”
“想吃什么东西没有?”
“嘴巴里没味道。不想吃。”
霍斯南看着那棉被卷儿,轻声笑起来。“你知道吗,我是偷跑出来的,培训班还在上课呢!”
钟传慧说:“那你还不赶紧去忙。”
“好吧,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了你违反军纪,跑来看你,你一点都不感动?”
“我不敢动。”钟传慧说,“我感冒了不能乱动。你去上课吧,我没事。”
霍斯南走的时候,孙军来了,其实孙军来了有一会子了,听到宿管阿姨说有个男同志上去探病,他便站在下边等。两个男人在女生宿舍门口面对面,站住了。霍斯南先打了招呼。
“你好,来看你表妹啊?传慧吃了药,大概要睡了。”
“我就是来看看。霍中校,你跟二丫非亲非故,到她宿舍去不好吧?她毕竟是个学生,而你是个军人。”
“我们在交往,她病了,我去看她很正常。”霍斯南胜利了一般,淡淡一笑,悠然转身先走了。
白天里,学生都上课了,孙军跟宿管阿姨沟通之后,被许可上楼去探病。钟传慧听见叫门的是孙军,便放松了下来,也没顾上披件衣服,穿着睡衣就跑起来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水漾儿妹子连续好几天的地雷攻势,肥章送上。
今天顶着锅盖出来的,各位亲,不打脸,明天橙子一定把这段写完,给各位一个交代。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