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陪购片人吃饭

方致远换好衣服，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发现三位导演已经在休息区等候，陈骁和乔正梁还没有下来。李慧珍告诉方致远，陈骁他们在做头发，让方致远也赶紧去化妆间把头发做做。方致远便来到化妆间，让化妆师陈姐给自己做头发。快六点半的时候，方致远他们三个做好头发，来到了大堂的休息区。三位导演看到方致远他们三个的打扮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李慧珠忍不住道：“你们三个往街上一站，回头率肯定100%，不知道的还以为最近有模特比赛呢。”到了贵宾楼，三位导演带着方致远他们来到中餐厅。贵宾楼是横店最好的酒店，贵宾楼的中餐厅也是横店最好的中餐厅。很多有钱的剧组开机饭，杀青宴都在这里举行。在服务员带领下，方致远他们来到二楼的包间。落座之后，三位导演没有急着点菜，而是给于征打电话。十多分钟后，于征带着两女一男走了进来。领头的女人四十来岁，看起来颇为气派，应该就是电视台购片人，另外两位，男的三十多岁，女的二十多岁，应该是陪领导出行的跟班。于征满面笑容地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湘南卫视的肖琳肖主任。”众人起身向肖琳问好：“肖主任好！”肖琳微笑着冲三位导演点点头：“李导演，邓导演，梁导演，我们又见面了。我对你们的新戏可是充满期待啊。”说完后，她的目光在方致远他们的脸上扫过：“这三位是《陆贞传奇》的主演吧，形象不错，都是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于征赶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陈骁，《宫锁珠帘》不是挺火嘛，十九阿哥允禧就是他出演的。这位是乔正梁，是07年《加油好男儿》的第二名，最近两年开始进军影视圈，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男二号高演。这位是方致远，是刚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男三号沈嘉彦。”肖琳微微点头：“几个小伙子形象气质都很好，是受小姑娘欢迎的类型。我们湘南卫视的观众以年轻人为主，年轻女观众是绝对主力。小姑娘喜欢看偶像剧，喜欢看帅哥；我们湘南卫视播出的电视剧颜值必须过关。”于征连连点头：“肖主任不愧是行家，一下说到关键了。偶像剧颜值是最重要的，如果颜值不过关，那就不是合格的偶像剧。我们于征工作室对这一点特别重视，只要是我们参与制作的电视剧，颜值绝对是国内一流。”在这个时代，圈内人士在开宴前往往喜欢讲几句段子，都是带颜色的，一来调节气氛，二来可以开胃、增加食欲。点好菜后，于征对众人道：“谁能讲段子，给我们讲两个段子。”李慧珍他们三位导演是香江人，普通话都说不圆，让他们说段子太难为人。陈骁和乔正梁参加过不少酒局，听过不少带颜色的段子，也能讲带颜色的段子。可今天到场的毕竟是女领导，他们有点犯憷，害怕把握不好尺度，让领导不高兴。方致远知道像肖琳这种年龄的女领导都身经百战，讲起带颜色的段子来，比很多男的还要厉害。他见陈骁他们都不开口，就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我来吧。我们来猜字谜，韩涵骑在郭精明身上，打一个字。”众人苦思片刻，都猜不出答案，就让方致远公布答案。方致远笑着道：“答案很简单，就是萌字。”众人一头雾水：“为什么是萌字啊？”方致远解释道：“韩涵骑在郭精明身上，要是干什么呢？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郭精明嘛！草字头加个明字，不是萌字嘛！”众人恍然大悟，都鼓掌大笑道：“原来是这样的！”方致远继续道：“现在反过来，郭精明骑在韩涵身上，打两个字的词语。”肖琳是从普通员工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的，参加过无数酒局。她听过的带颜色的段子，简直可以用火车来拉。她略一思索，便道出了答案：“日韩！”众人听到“日韩”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都鼓掌大笑。方致远竖起拇指：“肖主任高！实在是高！”肖琳哈哈大笑道：“还有其他吗？”方致远想也不想地道：“郭精明和韩涵滚床单，打一个三字词语！”众人冥思苦想半晌，都想不出答案来，只能让方致远揭晓答案。方致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吐出三个字：“走后门。”众人略一思考，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顿时哄堂大笑。肖琳一边大笑，一边指着方致远道：“你这个小方啊，简直太坏了！韩涵和郭精明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他们可是被你涮惨了！”不过笑过之后，她马上又问方致远：“还有其他的段子吗？继续。”方致远嘿嘿一笑：“韩涵和郭精明再滚床单，打一个四字成语。”众人都乐了，这是跟韩涵郭精明干上了啊！全跟韩涵郭精明有关！前面三个段子都是带颜色的，众人知道这个肯定也带颜色，纷纷很这上面猜。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个成语能跟这事有关，只能再次让方致远揭晓谜底。方致远笑着吐出四个字：众人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偏僻入里呢？是很正经的词语啊，怎么会跟那种事扯上关系呢。不过他们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跟肖琳一起来的女孩羞得面红耳赤，狠狠地啐了口，说方致远是流氓，说他的段子太黄了。其他人笑得东倒西歪，一边狂笑，一边说方致远太坏了。肖琳揉了揉笑疼的肚子，好奇地道：“小方啊，你从哪里听来这么多关于韩涵郭精明的段子啊，这都谁编的啊，真是够损的！要是韩涵郭精明看到怕是会被气死！”方致远不会告诉肖琳自己当初被雪藏后，编过很多嘲讽和攻击郭精明的段子，以此发泄心中不满。他特别无辜地道：“我在网上看到的，现在网上讨厌郭精明的人可多了，他们编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段子黑郭精明，韩涵属于躺枪。”有方致远的段子热身，酒桌气氛活跃了很多。等菜上来后，于征端起酒杯，就敬了肖琳三杯酒。敬完酒后，他拿起公筷，给肖琳夹了一筷子菜：“横店这边没有什么好餐厅，就这家还凑合。这道川味牛肉是餐厅的招牌菜，你尝一下。”肖琳没有推辞，尝了一口，称赞道：“这味道真不错。”方致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通过两人的对话，结合湘南卫视新闻进行分析，他知道肖琳为什么火急火燎的来剧组探班了，主要是湘南卫视遇到麻烦了。去年湘南卫视靠《回家的诱惑》、《宫》、《新还珠格格》、《步步惊心》等剧，从1月至10月稳占全国收视率冠军宝座，尤其《回家的诱惑》以3.43的平均收视率也让其他卫视望而却步，刷新了近十年来由《大长今》保持的收视纪录。湘南卫视今年新开辟了“金芒果剧场”，意图抢占黄金档市场，但在其他卫视的惯性冲击下，收视乏力；其曾经的主打的晚十点金鹰独播剧场，从《太平公主秘史》开始收视不乐观，随后《逆转女王》遭遇腰斩，接下来的《笑红颜》瞬间让湖南排行跌至第六、七的位置，4月19日晚的收视率只有0.459，连于正的《赏金猎人》最高也只能徘徊在0.4之间。在多份收视报告中，湘南卫视4月份的收视排名已从常年的冠军位置下滑到整体第八名。作为购片中心主任肖琳现在压力很大，需要寻找到新的大爆剧将收视率拉上去，否则她的主任位置就坐不稳。由于于征的《赏金猎人》收视率不佳，肖琳对于征也不像以前那么放心了，专门过来看看《陆贞传奇》到底怎么样。整个晚上方致远十分活跃，一会儿夸于征是中国最好的编剧，一会儿又说湘南卫视是最好的地方卫视，跟于征合作简直是珠联璧合，一会儿又跟肖琳的手下说笑话。在方致远的调节下，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于征有点看不懂方致远，你说要他清高，完全不懂规矩吧，在陪购片人的过程中，他谈笑风生，简直就像在酒局上混了十多年的老手；可要说他是老手吧，自己诚意满满的想要签他，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他竟然拒绝了。他真的看不懂方致远，不明白方致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于征不知道方致远在重回影视圈前，在头部私募工作了六年。直到他财务彻底自由，才重新开始演戏，跟金融圈的关系也一直没有断，经常跟金融圈的朋友喝酒聚会。很多人都说娱乐圈乱，但娱乐圈跟金融圈不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娱乐圈也就男女关系乱点，而金融圈是会死人的。像方致远这种从金融圈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子，喝酒应酬根本不算个事儿。吃完饭，于征带着众人去KTV唱歌。乔正梁是选秀歌手出身，唱歌是他的拿手好戏。在KTV他自然成为瞩目焦点，一会儿独唱，一会儿跟肖琳合唱，赢得满场掌声。于征的注意力一直在方致远身上，他发现方致远不但精通各种喝酒的游戏，而且特别能聊，什么话题都可以聊，从影视产业到服装时尚；从企业管理到国际形势，从电视台格局到互联网公司的威胁……肖琳简直快成方致远迷妹了，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星星。这就是重点大学高材生的实力吗？这也太夸张了。于征觉得方致远前途无量，下定决心要将其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