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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七为她擦干泪,“你的情绪病,就是这样得的?”
“嗯。”
徐露瑶抿了抿唇,“我就是想不通,我明明是为了他好,为什么却被他推得更远,那段时间,我精神就垮了,我出了很多幻觉,只要他回来稍微晚一点,我就会胡思乱想,人很暴躁,要摔东西,吴先生看我病了,就没有再找过我,他托人给我送来了一身旗袍,说谢谢我,给他还了心愿,但我终究不是他的初恋女友,越装越不像……”
“许是为了补偿我,吴先生后来还找我和启安一起吃了几回饭,给了启安一些机会……”
徐露瑶眼睛亮了亮,“启安很争气,无论吴先生给他的工作多棘手,他都会完成,渐渐地,他开始展露头角,吴先生赏识他,就认了他做干儿子,其实这些已经跟我无关了,我只不过,将启安推到了吴先生身前,后面的成就,都是启安一步步自己做出来的,可……”
光亮又灭了。
“启安一直没有走出来,他面对我,就会想到是怎么有的今天,慢慢的,我也会用这一点去要挟他,我逼他对我好一点,更好一点……”
徐露瑶苦笑,“我好傻呀,他最想忘掉的东西,却被我一次次的提醒,这样的感情,本来就是不健康的,走到今天这局面,早就注定好了。”
宁七握着她细弱的手。
不知要说些什么。
无力。
很多的无力。
与周启安来说,吴先生就是他翻身的稻草。
他必须要握牢。
可这稻草是徐露瑶递给他的!
蒙了尘。
成了他悲哀的心结。
“我姐总以为,我苦是因为我在港城生活窘迫,物质跟不上,她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和周启安住在小公寓里……”
徐露瑶木木的说着,“事实却是,启安那时候已经开始有一些出息了,能赚钱回来,我煎熬的,是精神,但我没法和我姐说,和你们讲,我只能自己去消化……
甚至吴先生,他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他以为我只是个从内地过来的普通女孩,如果他早知道我姐夫是他的生意伙伴,或许,他也不会愿和我有这层牵扯……”
“可是怎么办呀宁七,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徐露瑶抽回神,唇颤颤的,“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两年前,我就不应该答应吴先生,去演那个花瓶,更不该求他给周启安机会,让启安对我有了芥蒂。”
“露瑶,我没有处在你当时的环境里,评定不了对错。”
宁七平着音儿,“我只能说,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既然周启安心有疑虑,他解不开,你离开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宁七,他真的对我好好……”
徐露瑶深吸了口气,扯着唇角笑笑,“但是你说的对,强求不得,还好你来了港城,才让我能看清楚,原来爱情不是表面的对你好就好了,心都没贴在一起,我就算没谈过恋爱也明白,情侣间要是连接吻都做不到,还算什么情侣,我放下了,真的要放下。”
这茬儿……
宁七犹豫着,“露瑶,周启安是没办法做亲密举动吗?”
“他对我是没办法的。”
徐露瑶说着,看向她,“宁七,启安带走你,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
宁七琢磨着咋说,顿了顿,坦言道,“他是有那个打算的,但是,他没等得逞,就吐了,吐得很严重,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吐了?”
徐露瑶愣了几秒,“你是不是跟他讲,你和乔凛哥哥的事儿了。”
“是。”
宁七点头,“他是了解这些的,不过我当时也故意提了提,我想激怒他,好找机会给他打晕,没成想,他会呕吐……”
“那就是了。”
徐露瑶满是无奈的笑了声,“他有心理疾病的,启安尝试过想跟我在一起,结果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面对我,他都会胃抽搐,后来我陪他看过医生,他的这个病叫:强迫性人格障碍,接受不了伴侣不完美。”
“强迫性人格障碍?”
宁七紧着眉,“可我听说,他有别的女人呀。”
“跟那不挨着。”
徐露瑶笑的怆然,“简单理解,就是他真正爱的人,想要在一起的人,必须是无暇的,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至少在他的意识里,是不能有瑕疵的。
医生说,这病可能跟他的童年有关,他拥有的东西太少,对真正的身边人,他是有所要求的,一定要完完整整是他的,这是周启安的灵魂诉求,人是多面的嘛,理性会告诉周启安,不要在意这些,灵魂又会折磨他,他挣脱不出,身体就会起排斥反应,产生呕吐。”
“也就是说……”
宁七捋着她的话,“如果安子不是真正的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有这种异常情况?”
“对的。”
徐露瑶应声,“他发现这个病后,特意找了别的女人,发现完全没有问题,时间长了,他也把找女人,变成了一种宣卸渠道。”
说起这些,她面色平和。
末了,徐露瑶还朝宁七自嘲的笑笑,“这么说来,我们俩都是周启安最重要的女人,是他真正在意的,却无法拥有的……还挺特别的不是?”
宁七不置可否。
感谢他这个病吧!
否则徐露瑶还不能全身而退。
谁知日后会面临着什么。
不过此事。
倒让宁七窥探到了周启安的未来。
他一直没有结过婚。
走马观花的换着女人。
合着……
跟这心里疾病有关!
也就是说,周启安终其一生。
没在爱上过任何一个女人。
亦或者!
没找到他所谓的无暇女人。
宁七心头一刺!
看向徐露瑶。
周启安丢了多么珍贵的宝贝。
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姑娘,如同徐露瑶那么纯粹的爱他了。
宁七暗暗叹气。
她还妄想通过小太阳去焐热周启安。
何其可悲呀。
重生一世。
她状似改变了什么。
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露瑶,你会不会恨周启安?”
“我一点都不恨他。”
徐露瑶淡着声,:“我死一回,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爱我,一直都很直接的告诉我,是我在骗自己,以为他报恩般的好,就是爱,我硬生生的逼他爱我,这对他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我感谢他,感谢他两年来的陪伴,感谢他的坦诚,感谢他让我看清执妄,宁七,牡丹劫你听过没?”
“讲什么的。”
“京剧。”
徐露瑶拿着腔调,“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露瑶,你太好了。”
宁七眼底酸着,“这世界很大,你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其实我应该早些听乔凛哥哥的话。”
徐露瑶笑笑,“他早就说过,我不是我姐姐,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是乔淮,我姐姐的爱情,就是属于她自己,没谁能去复刻,怪我醒悟的太晚,直到今天才发现,我是徐露瑶,我应该有自己的爱情,而不是活在梦幻里。”
缓了缓,她换上一副洒脱的样儿。
“我跟我姐夫说了,不要找周启安麻烦,不要让他难堪,我和周启安的所有事,都是我自愿的,启安的人生,我就陪他走到这里了,我努力过,疯魔过,也死过,如今,我要放过自己了……”
徐露瑶笑意温柔,“至于我余生的愿望,就是不再见周启安,但我希望他能过得好,这样,我才安心……”
宁七眼含热泪。
从徐露瑶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善良。
不贪不执。
放过自己。
“宁七呀,我想回家了,我们回京洲吧,我想念京洲的小吃,想念那里的一切。”
“好。”
宁七握紧她的手,“我们回家。”
……
两天后。
徐露瑶迅速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她颈椎移位,又伤了脊椎,本来应当静养,不易移动。
搭飞机,危险很大。
徐露瑶等不了。
她一天都不要在港城多待。
宁愿冒着瘫痪的风险,也要回家。
家人唯恐她情绪病再因为这个犯了。
便同意她回京洲城继续治疗。
订了头等舱的机票。
乔淮还安排了三名专业医护人员随行。
最大程度上保护好徐露瑶。
如此。
徐露瑶才终于可以离开港城。
上午。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将她送上救护车。
直接开往机场。
徐露瑶面色平静。
担架车推出医院后。
她只在极短的时间里。
看到了头顶很小的一块湛蓝。
噙着淡笑。
心头难免拂过波澜。
来的时候,她活蹦乱跳,一腔热血,无知无畏。
走的时候,她动弹不得,缘尽至此,涣然冰释。
即便她心头仍痛,仍苦,可经历了生死。
很多事。
她都能一笑置之了。
宁七一行人坐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到达机场办完手续,便进到贵宾室候机。
徐露瑶躺在担架床上,情绪很好。
一直和父母聊着回到京洲后要做的事。
没多会儿。
门外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进来,附在乔淮的耳边低语。
乔淮面无表情的听完,起身走了出去。
大门一开一关间。
“露瑶!”
周启安的声音传进来,“我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和你道个别!
徐家父母听到就冷起脸,大步流星的冲出去,“周启安,你赶紧走!”
宁七没动,和徐文馨护在担架床的旁边。
生怕徐露瑶情绪受到影响。
“露瑶!!”
周启安在门外大喊,“你让我送送你吧!!”
“……”
徐露瑶没有回话。
亦没有多余的表情。
很快,门外安静下来。
乔淮安抚着徐家父母,云淡风轻的进来,俯身对着徐露瑶说道,“没事了,周启安被打发走了。”
“谢谢姐夫。”
徐露瑶扯了扯唇角,闭上眼,“我想睡一觉。”
“睡吧。”
乔淮颔首,坐到乔凛身旁,兄弟俩偏头低语。
“姐夫……”
徐露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闭着眼轻轻声,“请别为难周启安。”
“……”
乔淮微愣,视线在半空和徐文馨对视了下,旋即点头,“当然,我不会为难他。”
“谢谢你。”
徐露瑶牵着唇角,“让你们为我费心了。”
“你休息吧。”
乔淮轻着声,思忖了下,说道,“周启安让我转答你,谢谢你,对不起。”
“……哦。“
徐露瑶静静地躺着,发出记小小的笑音儿,“我不接受。”
透明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滑落了下来。
嗯。
她不需要接受。
“露瑶……”
徐家父母想安抚小女儿几句,徐文馨摇头,示意不用。
宁七别开脸,眼再次红了。
乔凛对她的情绪很在意,起身就拉着自家媳妇儿到一旁,“三宝,过去了,你别跟着难受。”
宁七酸着鼻子点头。
视线一抬,正好能透过一块玻璃看到外面的场景。
周启安被推离出好远。
但他仍未离去。
站在那里,看着贵宾室一动不动。
候机厅的光线很亮。
大理石的地砖,高高的天顶。
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
周启安站在中间。
手臂旁有无数人擦肩而过。
宁七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候机厅的设计多了丝空旷寂寥的味道。
周启安身处其中,身旁似有很多人。
可没一个人。
是他的伙伴和依托。
光很冰凉。
赤果果的照亮了他的孤独。
他这一生。
大抵都如这一刻。
想要的。
永永远远都失去了。
……
周启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他告诉自己,没资格难过。
还要快速的整理好行囊。
动身去东南亜。
“周先生。”
秦姨走到他沙发旁,“我东西收拾好了,今晚就会离开,感谢你和徐小姐一段时间以来的信任,徐小姐剩下的东西我都收拾妥当,过几日,陈叔就会给邮寄到徐小姐家里,您不用担心。”
周启安头靠着沙发,闭眼点了下头,挥了挥手,没做多言。
“周先生,马小姐还留下一件东西。”
秦姨拎过一个四方纸袋子放到他旁边,“她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托我转交给你。”
周启安睁开眼,支走秦姨,拿过纸袋子拆开。
皮鞋?
他蹙起眉,拿出一只鞋,见到鞋盒里放置的一张纸条。
展开来。天天
上面只有一段话——
‘愿越走越好,前程似锦,鹏程万里,能执良人之手,有佳人在侧,幸福可依,疾病不扰,痛苦远离,江湖路远,我们此生,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
周启安怔了怔,攥紧手里的皮鞋,嘴里发出一记咸涩的笑音。
抬眼,他看向窗外的艳阳,眸底有水润一层一层的荡开。
肩头微微轻颤,他摘下眼镜,手指用力的捂住眼。
许久后,他缓和了情绪,拿过手提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是我,他继续玩了吗?还没出院?哦,那就这样吧,不要继续做局了,是的,留下他的手吧,我不是放过他,我只是放过我自己,就这样,再见。”
……
飞机上。
曹钰瑄借着去洗手间回来的档口,悄咪咪的凑到宁七耳边,“领导,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我把你说过的那段话抄下来了。”
曹钰瑄道,:“纸条让我放到了鞋盒里,这事儿我没做错吧?”
宁七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哪断话?”
“就是那段呀。”
曹钰瑄提醒她,“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啊。”
宁七笑了,点点头,“没事的。”
“那就好,我总怕自己擅作主张做了错事。”
曹钰瑄心放了。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乔凛听得一知半解,看向身旁的宁七,“你要跟谁再不见面?”
“你说呢。”
乔凛了然,握住她的手,唇角翘起,:“马老板果然不是现世之人。”
“乔先生何出此言?”
“入世后,又出世了。”
宁七笑笑,掌心一翻,同他十指紧扣。
……
回到京洲。
徐露瑶直接被等在机场的医护人员接到医院。
入住关珏所在的骨外科室。
没看到关珏。
听说去了外地学习。
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宁七跟着到医院陪了会儿。
见徐露瑶没事儿,便也彻底放下心。
不好的东西,早已随着飞机留在了港城。
无论是徐露瑶的身体还是精神。
都需要时间去逐渐恢复。
一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曹钰瑄结束了一通冒险之旅。
深感生命的可贵。
她和宁七请了几天假。
决定回家好好的陪陪曹韵琴。
放出话来。
如果曹韵琴和胡八叔交往的差不多了。
她支持两个人赶紧结婚。
跟生死比起来。
妈妈改嫁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生变化无常。
曹同学耳濡目染。
学会了珍惜当下。
安顿好徐露瑶。
对三回到小楼已是深夜。
按说乔凛应该在港城就飞回米国的。
可他实在不舍得就这么走。
给自己放了假。
当转换下心情。
“乔凛,你还没祝贺我呢。”
宁七洗完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擦了擦护肤品,精神抖擞的看向他,“我两天就赚了一千多万,回头我就要大干一场了!”
可算倒出空,臭显摆一下了!
乔凛坐在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瞧敲着沙发扶手。
看她的眼意意味味儿,一副大佬做派,不说话。
“乔凛?”
宁七裹着条裕巾,疑惑地走上前,“你想什么呢?”
“……”
乔凛气息一深,移开眼,劲劲儿的道,“生气。”
哈?
“你生什么气?”
宁七笑了,捧着他脸冲向自己,“因为我明天要去学校,没太多时间陪你?”
“门。”
乔凛眸底耀耀,薄唇轻启,“马三宝,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宾馆的门,是怎么被人踹开的?”
“噗!”
宁七喷了,“大哥,您这脑回路也太长了,这事儿您还没忘呢!”
“忘不了。”
乔凛欠揍的样儿,手顺到裕巾下,“你不解释,我心里就有阴影,思想就肮脏,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啧!”
宁七打下他的手,眉眼一横,“你现在就很下流!”
“我乐意。”
乔凛眉眼漾着风情,“马三宝,我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组织上还是信任你的。”
“滚蛋。”
宁七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娴熟自然地像是在摸狗。
额~
确实是在摸狗!
“行吧,我告诉你,很小的事儿,就是我在刚得知不孕不育的时候,去了南方……”
宁七耐着心,娓娓道来,“关珏发现那俩人是骗子,怕我把假药喝了,就踹门进来,不然他敲门,我也不会开的,当时都魔怔了。”
“……”
乔凛听完就没了声音。
默默地看她,只剩心疼。
“没事啦。”
宁七又搓搓他的脸,“别想了,去洗澡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乔凛接触,就总有些小动作。
过程中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
“我还是生气。”
乔凛故意一般,“马三宝,你要哄我。”
嘿!
这人!
讲道理不?
宁七失笑,“姐姐给你来个节目?”
乔凛没说话,兴味儿的,无声的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嗯哼!”
宁七清了清嗓儿,后退了几步,双手握在胸前,力求播音腔,“下面请欣赏,歌伴舞,表演者,马三炮。”
“嗤!”
乔凛没忍住,“什么炮?哪三炮?”
“……”
宁七脸色也是一涨!
她想说三宝来着,谁知道舌头一打结怎么就……
算了!
后面找补吧!
宁七不管乔凛怎么笑,小兰花指直接一翘,脚下一通小碎步!
小眼神顾盼流连,“鸳鸯双膝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音儿一出来,乔凛就匿了笑意。
深着墨眸看她。
柔情化作旖旎~
晕出一室的花雨。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宁七拿着辙,伸手勾了勾乔凛的下巴,“女儿美不美~”
撩闲呐!
乔凛听不下去了。
直接将她拉到怀里——
裕巾适时而落。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快天亮时。
宁七又从噩梦中惊醒。
“不要!”
坐起来气喘吁吁。
“三宝?”
乔凛随之醒来,打开台灯,见她满头大汗,“做什么梦了?”
“火……”
宁七木木的回,“大火……”
缓了好一会儿,白着脸对他笑笑,“我梦到大火把我厂子烧光了。”
“不会的。”
乔凛轻轻地把她拥到怀里,“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宁七颤着眼,感受着乔凛的体温,稍稍安稳。
“乔凛,我总是怕。”
“怕什么呢。”
“不知道。”
宁七晃了晃头,呼吸仍是不平,“我怕没有钱,又怕太有钱……”
乔凛眉头微耸,没言语。
“没钱的话,家人没办法有好的生活,很多事,都有心无力,想做,做不了。”
宁七囔囔的说着,“太有钱,又会觉得很虚幻,怕抓不住,站的越高,心里越没底,可明明,我已经很踏实了,还是会发慌,总觉得,背地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盯着我,想要吞噬我……我其实不怕的呀,也并不在乎,但就是……很矛盾,乔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太需要一个渠道。
去倾倒心里的这份未知恐惧。
“三宝,你不要怕。”
乔凛轻抚着她的背身,“安心玩几年,等我回国,咱俩就藏起来好不好?”
“啊?”
宁七没听明白,“我们能藏到哪里?”
他像在说孩子话。
语气,又透着认真。
“暗处。”
乔凛看着她,神情透着笃定,“我指的藏,不是说我们隐姓埋名,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但不需被人关注,不需谁去评判对错,面上的事儿,给别人去做,你就待在幕后,以另一种更自在的方式去生活,你愿意吗?”
“也就是说……”
宁七来了精神,“我可以继续赚钱,但没人知道我究竟赚了多少钱,很多产业是我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的,其他人想觊觎,都逮不到我影儿……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
乔凛眸底轻闪着笑意,“不过这样的话,人生也会少很多乐趣,毕竟很多人活着,是需要被认可,被肯定,被褒奖,再高的成就,没有名利的加持,也不会开心,藏起来的好处是惬意,但由此,也要放弃一些东西,所以我问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宁七重重的点头,精神一下就放松了。
“乔凛,我愿意待在幕后!”
“要放炮呀。”
乔凛轻笑出声,“这么激动。”
“我当然激动了!”
宁七坐起来,眼前一片大亮,心跳砰砰加快!
“乔凛,你要不说,我都想不到这点!”
成功嘛!
哪个角度着手不行?
她向往高处,怕的是站到至高点,恐惧亦会加深。
如此一来。
她再也不会受到梦魇的困扰!
无需改变什么!
她依然是她。
更乐活了!
看着乔凛深邃俊美的脸。
宁七忽的想起大佬排行榜……
“乔凛,你是为我才有的这个想法,还是早就有此打算?”
“早就有此打算。”
乔凛捏了捏她的脸,“如果你喜欢受到瞩目,我愿意支持你,但我不喜欢我,小爷要偷着乐。”
“……”
宁七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
直愣愣的看他。
没说话。
“怎么了?”
乔凛不解她这反应,“嫌弃我没出息?马三宝?”
“呵呵呵……”
宁七傻乎乎的发笑,“乔凛,原来你是藏起来了……你太狗了……”
妈妈呀!
她恨不得拍桌子呀!
闹了半天。
乔凛不是没上榜!
而是人家根本不在乎!
狗到她双膝发软!
膜拜呀!
正激动呢,宁七忽感眼前一黑!
整个人被罩到了被子里!
不多时,被子里传出闷音儿——
“乔凛,早上了,我一会儿要去学校,你听话……”
“少来这套。”
乔凛语气灼灼,“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