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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
好大的火。
梦里,宁七感到了无比的焦灼。
她看着火焰吞噬着服装厂,种植园,刺玫果林……
巨大的恐惧将她包裹!
她想冲上去!
双腿却如灌铅了般!
颓然无力!
她只能大喊着不要,不要!
声声泣血!
直到嗓音冲破喉咙,她凄喊着从病床上坐起,“不要呀!!!”
周身颤抖,气喘吁吁。
入目,一片的白。
缓了好久,视线跃在床尾,才渐渐地清晰。
脚下一侧的窗台上,正静置着一束香水百合~
阳光倾泄进来,光晕缠绕着浅粉色的花瓣~
芳香四溢~
宁静而又美好。
宁七惊滞了几秒,暗暗抚心,这只是个梦……
呵呵~
没有火灾!
她只不过做了场噩梦而已!
“三宝?”
胡秋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醒了?”
“啊?
宁七呆呆的看去,“秋月姐,你怎么会在?”
这,这是哪里?
“三宝,你病了两天。”
胡秋月眼眶红肿,吸了吸鼻子,“差点把我吓死,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呀,那个马敏敏,真的是太坏了。”
“……”
马敏敏??
梦里的情景再次浮现!
脑中迅速过滤……
她记得,最后晕倒在石技术员的怀里!
宁七陡然一悲……
不是梦呀!
一切!
都是真实发生的!
四处看了看,很明显,这是间单人病房。
除了胡秋月并无外人。
“三宝,你放心,这事儿我们都瞒着冯奶奶呢,兴文配合警方走上程序了,马敏敏已经被逮捕,就等着判刑了。”
胡秋月囔着嗓子,“我爸说你别上火,什么都没有身体要紧,钱没了,以后还能赚的。”
“……”
宁七没接茬儿,看到自己的脚被纱布缠着,立马就想到了脸,惊惧的摸了摸,“秋月姐,我是不是彻底毁容了?”
“不会!”
胡秋月抬手颤颤的拂过宁七的脸,“三宝,咱的脸找医生看了,医生说你这脸是灼烤伤,不是很严重,关珏特意给你找的外国进口药膏,这两天姐都帮你按时擦呢,恢复后不会留疤的,脸很快就会好,一切都会过去的,啊。”
天知道她接到信儿哭了多少场!
无妄之灾呀!
“秋月姐,你不是安慰我的吧。”
宁七眼巴巴的看她,“跟我说实话,我能承受得住的,我先前就……不是,我一个朋友,被泼过硫酸,就烂过半张脸的,我有过经验……”
“姐不会骗你!”
胡秋月含着泪,“不信一会儿你去问皮肤科的医生,他们说最迟一个月,脸就会恢复的,皮肤代谢很快,相比之下,你的脚伤比较严重,脚底在火场里踩过,以后会留些瘢痕,但咱穿鞋嘛,又不会被谁看到,脸真的没事儿……”
“这就好。”
宁七呼出口气,回过味儿来,真的很在乎脸!
上一世的阴影太重了!
她走哪都习惯低头,用长发遮挡,鲜少会把头发束起来,亦或别在耳后,很怕被谁发现她脸颊的瘢痕,用夸张惊悚的眼神看她,去询问她……
即便人家是好心,只是单纯的想要关心她。
可她每解释一次,心就会痛一回,滋味儿太苦太苦了。
“秋月姐,我二哥怎么样了?”
宁七调整下情绪,精神仅在以为是‘做梦’时刹那轻松了几分,立马,又绷紧了。
“胜武在京洲住院呢。”
胡秋月说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胜武且得住一阵子院了,不过关珏辅助主治医生负责照看他,兴文,还有小石技术员,以及你的同学苏月,都在轮流护理他,你不用担心的。”
“苏月?”
宁七微怔,“这么快我同学就知道了?”
“也巧。”
胡秋月叹出口气,“你不是有两个好姐妹是双胞胎么,晓芳和晓枫,她俩的父亲就是镇里的巡捕,虽没参与你的案子,也清楚你的事儿,回家一说,晓芳和晓枫就知道了,她俩通知了曹钰瑄和苏月,前天你晕倒那晚,她们四个就来看你了,苏月听到胜武也受伤了,就赶紧去京洲的医院帮忙照顾了。”
宁七听着点头,差点忘了,晓芳和晓枫的父亲是穿制服的!
火灾这么大,在镇上怕是要传开了!
“你这几个同学帮了不少忙,昨天她们仨还来了,正好我爸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人拿服装厂的订单过来要你解决,你这昏着,怎么给解决?都是她们仨帮我挡的!”
订单?
她是得给解决!
宁七垂下眼,揉了揉鼻梁,“秋月姐,村里怎么样了?”
“乱成一锅粥了。”
胡秋月忍着情绪,“你们村现在分成了两伙人,一伙是郑队长为首的百十多号,他们是真的关心你,不敢来打扰你,直说你身体最重要,其余都是次要的,另一小伙人,领头的也不知道谁,五十多号人,就是怕认养人参的钱打水漂了,这两伙人都在村里吵了好几架了!”
上河村还有一部分人在暗自庆幸,仗着当年没认养人参,以为是错失了发财的良机,没成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认养还是对的!
啥反应的都有!
胡秋月叹口气,“等你恢复些,回村在安抚安抚他们吧,还有付了人参预购款的商家也派人过来了,找你讨说法……”
“……”
宁七眼里泛起红丝。
她是得给说法!
收了人的钱!
货却没了!
想着,宁七掀开被子准备下地,“我这就回村儿。”
一桩桩办!
“三宝醒了?”
病房门的四方玻璃上当即就印出了几张人脸,焦急的声音传入门内,“三宝真醒了!快,回村通知大伙,三宝醒了!!!”
宁七闻声看去,玻璃后的几张脸都是上河村的村民。
平常认识,都不熟。
守在病房外,关心她?
可听他们的话,怎么有点……
看守她的意味儿?
“三宝,你急啥呀!”
胡秋月拦着她,“你才刚醒,休息一天,等我爸他们来了,再回去吧!”
“秋月姐,我能休息吗?”
宁七直看病房的门,对着玻璃外的几双眼,“我背着的,是大家的钱。”
“……”
胡秋月哑然,顺着宁七的视线也看向门口,当即无语,“他们就是那五十号人里的,就怕你醒了自己跑了!”
外头人见状,便齐刷刷的闪开脸!
没谁进来。
“我理解的。”
宁七点下头,“很正常。”
起码上河村的村民没有冲进病房质问她。
这已然是最大的宽容了。
穿上拖鞋,她准备换下病号服,胡秋月拦着她,“三宝,脚能行吗?医生说你脚底都烂了,要静养!”
“没事儿。”
宁七苦笑,哪有功夫静养!
走了两步,就是疼点,但能忍住,不算啥的!
好在纱布缠的不厚,她回头换个大两码的男士布鞋穿就成。
不然穿着拖鞋到处走,太不方便。
说话间,宁七想起个重要的事儿,“秋月姐,没让乔凛知道吧,他这两天找我了吗?”
没在家,他没打来电话吧!
“乔凛找没找你我不太清楚。”
胡秋月应道,“不过关珏说会帮你瞒着,听说乔凛这两天正好飞毆洲还是哪,挺忙,大概还不清楚你的事儿。”
㯖國?!
宁七心放了!
她记得出事儿那晚乔凛来电话说要走半个月的,可能没空给她去电话!
万幸呀!
随手拿过一面镜子,照了照脸,心又是一凉!
脸颊处的水泡瘪了,呈现一片黑褐色的痂。
头发也是短短的蓬起。
干焦的如同鸟窝。
丝毫看不出曾经的样子了!
和所有爱漂亮的女孩子一样,宁七喜欢长发飘飘的,一直不舍得剪。
乔凛来找她时,修长的手指还会在她的发尾缠绕,说不允许她披散着头发,太风情撩人。
现在呢~
宁七的眼底有些凄楚,“不能让乔凛回来,不能让他知道……”
“为啥呀!”
胡秋月不解,“三宝,姐还要说你呢,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应该瞒着乔凛的,你不是说过么,爱一个人就是要依靠他,最差的一面,也不怕会暴露给他……”
“可我这样子……”
宁七扣下镜子,不忍多看。
她根本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人!
深吸口气,宁七看向胡秋月,“秋月姐,我说的依靠,是疲惫的依靠,是奋斗的间隙,带着希望的依靠,但是现在……”
她垂下眼,心都在苦水里泡着,“我好狼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乔凛,我清楚,他会安慰我,会鼓励我,爱护我,甚至他会说什么话,我都能猜到,可这些,只会让我意识到我多失败,我多无能……秋月姐,我这种输,不是说我投资失败,我指挥不当,而是我……”
太蠢了!
眼底氤氲,宁七控制着情愫,“如果是我生意做的不好,我破产了,我都不会多难受,大不了吸取经验再接再厉呗,可现在,人性给我上了一课,吃了这种亏,我感觉很窝囊,真的没办法去面对乔凛……”
她不知怎么去表达!
这种败!
是撕开了她的皮肉按她在地上摩擦!
她痛心蚀骨!
却怨不得任何人!
亦不想听太多安慰!
她是咎由自取。
必须自己买单。
“三宝,姐不说了,咱不告诉乔凛,不让他知道……”
胡秋月抱了抱她,轻声道,“姐明白你很自责,可是三宝,你一点错都没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不要折磨自己,马敏敏的恶,跟你无关,你是受害者……”
“我自作自受。”
宁七饮着泪,嘴里无限酸涩,“秋月姐,我是活该,我有病,我圣母泛滥,我……我……她应该烧死我的……我六年的心血……秋月姐,我好难受……”
“没事没事。”
胡秋月本就泪窝子浅,三宝一哭,她更受不了,拍了拍宁七的后背,“姐在呢,我家有钱,这坎儿肯定会过去的,就凭你的脑袋瓜,咋还不挺过去,不用愁,三贫三富还过不到老呢!”
“秋月姐……”
宁七脸埋到她的肩颈,“我对不起你,我本想……本想给你和大哥在京洲买一所大房子,给你出好多彩礼,让你风光嫁到我家……可是对不起,我搞砸了,我全都搞砸了……我太自信了,我该被马敏敏上这一课的……秋月姐,真的对不起……”
“你说啥呢!”
胡秋月抽着鼻子,“姐是看钱的人嘛,我喜欢兴文,哪怕跟他要饭都行,再说,你已经做的够好啦,是马敏敏丧心病狂,她罪大恶极,怀着孕还不干人事儿,三宝,你别在哭了,姐看你这样太心疼了……”
“……”
宁七不在说话,闭眼缓了好一会儿,直起身子用力擦了擦眼。
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
只能被鞭挞的前行。
胡秋月很贴心,特意给她带了套干净的衣物。
宁七去洗手间换下病号服,简单的洗漱,头发太乱,沾水都梳不开。
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吹干后发现,发丝还是糊的!
枯草一般。
发质已经没法挽救了。
只能等重新长出新发。
尽量捯饬出一副能见人的样儿,宁七从洗手间出来,胡秋月给她准备了一点粥和小菜。
“三宝,你先吃一口,一会儿医生会来看看你,签了字,咱就出院。”
“嗯。”
宁七没推辞,吃不下也得吃!
好多事儿还等着她,不能没有体力。
“秋月姐,马敏敏的孩子呢?”
宁七喝了两口粥想到娃儿,“婴儿情况怎么样。”
“在保温箱里。”
胡秋月说着,神情满是无奈,“你那大娘,叫啥刘美香的,她完全不管孩子,马敏敏一被巡捕带走,她就跟去巡捕房了,就在那闹,乱叫自个儿命不好,昨天医生来找你,问你能不能给孩子垫付费用,不然的话,孩子就得被迫出院,我一听,就替你把钱给交了,就这情况,这孩子抱回村都没人照看,够呛能活。”
“谢谢你了秋月姐……”
宁七凄然,“还好有你。”
“咱一家人客气啥!”
胡秋月挥挥手,“马敏敏家的情况的确上火,你大爷人在医院病着,刘美香和马敏敏在巡捕局,他们家就靠马翘翘在撑,马翘翘也来看过你,说他们家的钱只够给你大爷看病的,就怕你大爷以后脑血栓留下后遗症,对这孩子,他们家目前真顾不上,马翘翘还谢谢你愿意管这个孩子呢!”
“……”
宁七无言以对,哪是自己管,她都自身难保了!
是她有个好大嫂胡秋月呀!
愁的是,这孩子出院后咋办?
谁去照顾。
嗐!
“这孩子以后八成得马翘翘养了!”
胡秋月说出宁七心声,“不过马翘翘自己还是学生呢,不知会不会因为这些事儿辍学,她还要看你大爷能不能撑住,这孩子户口上不了,预防针全是自费,看看你们村里的郑队长,愿不愿意给想想办法吧。”
“郑爷爷会管的。”
宁七应了声,不再就此多说。
快速吃完饭,医生过来让她签了同意出院的字。
门外的三个村民一直没进来,瞄着病房里的局势,似在等着三宝。
宁七刚准备离开,病房外便传出尖锐的女声,“你们都谁呀!拦着我做什么?我不会耽误马三宝多长时间的!别碰我!!”
“谁?”
胡秋月疑惑的走到病房门口,开门看了眼,转头有些闹心的看向宁七,“是那个萧如歆来了,村里人拦着不让她进来,三宝你看……”
萧如歆?
宁七呵了声!
神了诶!
哪都少不了她!
自个儿这朋友圈,真不愁没人点赞!
“让她进来吧。”
宁七放下行李袋,坐回病床边,:“秋月姐,你去跟村里人说,我跟萧如歆说完就会回村,让他们别着急。”
不差这一会儿了。
“好。”
胡秋月出去说了几句,没多会儿,萧如歆就冷着脸眼开门而入,“马宁七,你们上河村也配叫先进农村?什么民风!一个个的,有没有素质?!”
“有事说事。”
宁七直言,不愿和她废话。
“就你们村这号村民……”
萧如歆走到宁七身前也贡献了一抹惊讶,“诶,你这脸……好惨呀,马宁七,还能恢复了吗?!”
天哪!
心情瞬间就被拯救了。
怎么有点想笑呢!
“医生说是皮外伤。”
宁七平着语气,“恢复后就看不来了。”
“难吧!”
萧如歆笑了声,“哦,你别误会马宁七,我不是来嘲讽你的,对你身上发生的事儿,我深表同情,特别同情,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儿的。”
宁七不理她的揶揄,“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
萧如歆呵了一记,“你作为上河村的知名人士,名号在青城镇都响当当的,家里着火差点把全村点了,这么爆炸的新闻能不上报纸么,京洲日报,第一时间报道,你马宁七的名字就在头版头条!!”
“上报了?”
宁七惊了下!
难怪那些订货商会扑过来!
这还得了?!
“叶阿姨都被你震到了,她老人家生怕惊动乔凛,动了人脉把这新闻给压了下去,报纸才没在继续发行,不然全京洲呀,都得对你表示哀悼!”
萧如歆说着,“马宁七,你也算靠大火,在京洲城小露了一脸。”
“……”
宁七的重点却在那句‘压下去了’。
这就好。
得亏她们都怕乔凛回来!
结果是好的!
“萧如歆,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宁七颔首,:“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别呀!”
萧如歆坐到宁七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马宁七,你对我别总有敌意,我来,可是要你帮你的。”
“帮我?”
宁七信?
“对呀!”
萧如歆笑容灿烂,“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定然是缺钱的,我打听到,你人参种植园还有二十棵野山参,我决定以每棵一千块的高价买下来,毕竟你的野山参还欠年头,这价格已经封顶了!”
“……”
宁七微微坐直,端详着她,“可以,你要买,我愿意卖。”
“对嘛,咱俩的关系也该缓和点了,不能总僵着。”
萧如歆嗯了一声,“不过呢,我有个要求。”
“说。”
“你不是还剩两千棵刺玫果树?”
萧如歆继续道,“我听说那些树都够呛能救活,但我认识中药商,他们对我说刺玫果树可以入药,这树你自己去卖,卖不上价,每棵也就一两块钱,我给你处理了,每棵树,付你十块钱,算做个顺水人情,帮帮你,两样加在一起,四万块,你只赚不赔的!”
“想不到你把我的事儿,打听的一清二楚……”
“应该的!”
萧如歆牵起唇角,“马宁七,没谁会一直是仇人,我现在很清楚,和乔凛呢,我们没办法走到一起了,你和我,也应该冰释前嫌了!”
“可以。”
宁七淡着声,“如果你要帮我,我愿意把人参卖给你,两万块,钱一到账,你随时可以去种植园收货。”
野山参叶子已经被烤了,很难继续生长。
挖出来,卖谁不是卖?
“好,那我回头就找人去趟你们村!”
萧如歆大咧咧的应道,“刺玫果和野山参……”
“刺玫果树我不卖的。”
宁七打断她,“光人参,你买不买?”
“你脑子不会烧坏了吧。”
萧如歆匪夷,“我说了,两样我都给你处理,我认识的中药商……”
“呵!”
宁七笑了声,起身看向她,“萧如歆,给你机会你还是不中用呀。”
“……”
萧如歆梗着脖子,:“你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呀。”
宁七扯着唇角,“我刺玫果是科改萎扶持项目,只要不盈利,土地就是免费租用,你拿两万块就想让我盈利,回头我不但要补齐土地租用金,还要缴一大笔税,毕竟我在案记录的,可是两万棵果树苗,你想搞我,麻烦多动动脑子。”
“!!”
萧如歆被戳破用意,站起身瞪向她,“马宁七,你怎么不被烧死呢!”
“抱歉。”
宁七耸肩,“未能如您所愿,一场火而已,烧的都是浮云,我且得好好活着。”
“浮云?”
萧如歆哈了一声,一计又败后满眼不甘,“马宁七,你这回要怎么扳回胜局,你的家底已经没了!你完啦!”
“完?”
宁七轻笑,脸微微歪了歪,:“我有乔凛,怎么会完呢?”
“……”
萧如歆气的到发抖,:“你这副丑样子!乔凛还会爱你吗!”
“你怕是忘了……”
宁七拉着音儿,手在腰侧比了下,“我这么小点儿时候,他就暗恋我了,萧如歆,你倒是从小漂亮到大,又先我几年认识乔凛,奈何人家不拿正眼看你呀,从头到尾,你都是个跳梁小丑,一局,都没有胜过我。”
“你……”
萧如歆眼里溢满了血丝,怒火恨不得把这病房点着,“我胜不了你?马宁七!我这辈子都会跟你斗下去!即便我和乔凛走不到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本来我还想出国去找乔凛,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就留在京洲,跟你拼到底!看看咱俩谁先死!!”
“好哇。”
宁七情绪平和,“萧姑娘,要加油哦。”
“你个怪物!!”
萧如歆扯过包包,怒瞪她一眼,“马宁七!我看你这回怎么收场!你怕是连大学都没钱念了,任你再大的本事,以后也就是个高中毕业的!”
“我入学仪式你要不要来参加?”
宁七试探道,“我的学校比你好一点,重点本科,到时候,我邀请你来校参观呀。”
“你……”
萧如歆气到脸色涨红,“就算你借钱念了大学,背的债也还不起,这辈子别打算嫁到乔家啦!!”
“不劳您费心。”
宁七笑笑,“实在不成,我和乔凛出去单过,哎~结婚时,你要不要来随份子?我给你留个好位置。”
“你做梦吧!!”
萧如歆咬牙切齿,走到门口,拨开一直默默‘观战’的胡秋月,“让开!”
旋即大步离去。
“……”
待她一走,宁七就跌坐回病房,肩膀也塌了下去,指尖触了触自己的脸,心酸难耐。
“三宝……”
“不要问。”
宁七低着头,手一抬,“我跟萧如歆说的话,纯粹为气她,你一听一过就算了。”
“……”
胡秋月在没多说,拍了拍三宝的肩膀,“难为你了。”
这些个糟心人呀!
也就三宝能对付了!
要她这性格,早就被萧如歆气晕了!
……
平和了几许心神,宁七拎着行李袋走出病房。
石技术员为了照顾马胜武,将拉达车开到了京洲。
奔驰车被胡大叔开到了医院,算给她提前准备妥当了。
宁七人昏了两天,很多事儿,周围人都为她打算了。
三个上河村的村民蹲在医院走廊边上,见宁七出来,忙站起身,“三宝,你是要回村吗。”
“是。”
宁七看向他们中稍微熟一丢丢的村民,“陈叔,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
老陈有些尴尬的摆手,“三宝,大伙儿都在村里等你呢,你得……”
“我明白。”
宁七应声,“陈叔,你们是坐我车,还是……”
“我们自己走!”
老陈作为代表发言,“我们开拖拉机来的,跟你车后就回去了。”
“好。”
宁七没做多想,带着秋月姐下楼找到自个儿车坐进去。
三个村民跟着她俩,看宁七把车开向上河村方向,也上了拖拉机。
突突的给油跟在宁七的奔驰后面。
“这伙村民也是……”
胡秋月看着倒车镜,忍不住烦躁,“看贼一样的,就怕自己那俩钱没了,你能往哪跑!”
“别这么说秋月姐。”
宁七淡声接茬儿,“你觉得几百块不算多,但在村里人眼中,却是他们全部的积蓄,人参没了,他们着急很正常。”
胡秋月张了张嘴,还是不高兴的扔出句,“那也不能这样呀!”
“……”
宁七没在应声,瞄了眼后面跟着的拖拉机,故意没开太快,不脱离他们的视线。
人性。
本就是多面的。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多看正面,少接触背面。
硬说起来,谁都经不起推敲!
每个人,都有原始的邪恶和贪婪!
连她自己,也会拨拉着小算盘,并不是十全十美。
站自己的角度,她是受害者,是被害方。
可站在村民们的立场,他们又何尝没受到侵害?
他们的利益,是跟她挂钩的!
不盯着她马宁七,还能找谁呢!
半小时后,车子开到村口。
守在石台附近的几个村民见状就朝村里跑,“三宝回来啦!!”
哨兵一般!
“……”
宁七咧着唇角,心头涩苦。
几天前她回村,也是这场面!
只!
那时迎接她的是锣鼓,鞭炮,花束,欢歌笑语。
如今呢。
世事如棋局局新呐。
她驱车开到家门口,几十米外,就见村民们正层层围堵在她家门外。
五十多号人。
个个都在抻脖看着她。
看样子。
就是胡秋月说的等她要说法的一小伙村民了。
不过,在村民们旁边,还扎堆站着十多位穿着体面斯文的男人。
衬衫西裤,都拎着公文包。
宁七凝神看了看,他们其中有五六个人是和服装厂签了订购单的负责人。
剩下的,则是出了人参预购款的商家。
消息都很灵通呀!
正好,都来了!
她一起处理。
人太多,车子没法靠近。
宁七就把车停到了路旁。
熄火后,胡秋月有些紧张的握住宁七手,“三宝,你等会儿在下车吧,我先去你家给我爸去个电话,让我爸和八叔九叔赶紧过来,这阵仗也太吓人了!”
郑队长那伙向着三宝的人没在!
她预感不太妙!
“没事。”
宁七拍拍胡秋月的手背,“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瞅着就是想吃了你!”
胡秋月指了指风挡外那一张张焦急难耐的脸,“你过去了,怕是连骨头渣儿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