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拖着行李箱离开之前,宋时先在手环里的租房平台搜索适合她的月租房。
首先要租金合适,她只有三万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其次距离她所念书的仁西中学的距离要尽可能的近。
宋时将自己的要求输入之后,页面弹出来很多条租房信息。
宋时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每条信息后的红色加粗字,写着每月租金。
20009联邦币、19999联邦币、30000联邦币……
宋时:“……”她大概清楚她母亲给的三万块钱有多值钱了。
她只能再加一个筛选条件:月租小于等于10000联邦币。
这次筛选下来就只剩四套房子了。
宋时打算一家一家的看过去。
拉着行李箱推开房门,客厅没人,宋时朝紧闭的两间房门看了一眼,她早上起得极早,没有听到出门的声音,这些人此时还在卧室里。
他们不想见她。
宋时无所谓,提了行李箱离开。
一路提下七楼,宋时大气没喘一个。
迎面碰上一位提着豆浆油条返回的大妈,对方眼镜下的双眼将她上下扫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她的拉杆行李箱上,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绕着她进楼。
宋时选择无视,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小区外走。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无一不对她侧目,尤其是见到她手里的行李箱,露出了踏实的微笑。
宋时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区的影响力这么大,离开的步伐加快。
她选中的第一套房距离这个小区只有两千米,宋时决定步行过去。
她有意锻炼自己的体能,将行李箱悬空提着,快速朝目的地移动。
十五分钟后,宋时跟着房东站在房间门口。
二十五平米,分割出来的每块区域都很小,好在设施完备,拎包入住,离学校直线距离四千米,月租只有8999。
这套房已经是她预选的四套房里最大的一套,条件也是最好的,如果和租房信息里描述的一样,她完全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其他三个地方。
“租吗?小妹妹?”房东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此时正自认风流地斜倚在门框上,剃着指甲缝里的污垢,对着她吹了声拐弯的口哨。
宋时下定决心,“租。”
“OK~”中年男人当即在自己的手环处点了几下,一道扫描光束从手环侧边的一个圆孔投射出来,“把你的光脑放上去。”
原来这玩意叫光脑。
宋时依言照做。
对方光脑传来“叮”的一声扫描完成的提示音,接着她看到对方盯着光幕的脸一红。
不是因为热或者害羞从内散发出来的红,而是被光脑的红色光幕照红。
“你、你你,”他的声音骤然提亮,反复抬头对照宋时和光幕的内容,“你居然……”
宋时乖巧地站在行李箱后,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杆子,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这房我不租了!”他垂下手腕,将半开的房门“咔嚓”关上。
“为什么?!”宋时当即不淡定了。
男人不耐烦,“刚才有人出比你高三倍的价格租这套房,价高者得呗,你请离开。”
“这里是我先预定的。”宋时忍不住辩驳,她上一辈子好歹也租过房子,没见过这种出尔反尔的情况。
“在我这里没这样的规矩,”房东挥了挥手,下逐客令,“这附近月租房很多,你去找其他房源吧。”
宋时咬牙,只能提上行李箱到下一个地方。
却又碰上了同样的情况。
对方扫描了她的光脑之后,借口房子供水系统出现了问题,暂时不便出租,让她去别的地方挑房子。
宋时隐约猜到了原因。
她体内有狂暴系基因,她原来住的那个小区居民容不下她,其他地方的人也是如此。
她原以为搬到其他地方,只要她隐姓埋名,低调行事,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狂暴系高概率分化者,却没料到如今一扫描光脑,她的分化信息就全部暴露出来。
所谓的有人出三倍价钱、供水系统有问题,不过都是房东们的借口。
想通了这些,宋时前往第三套房。
看房流程一切照旧,这套房月租7600,只有小小的十五平,地下一层,没有窗户,没有客厅,只有狭窄的一卧一厨一卫。
当她说完要租这套之后,房东毫无意外的要扫描她的光脑。
宋时站着没动,“我每月月初转账一半,月中再转另一半,不签合同。”
房东打量她一眼,一般提出不签合同的,身上都有些见不得光的地方。
“可以是可以,不过价钱……”
“一个月9000。”宋时说出一个数。
“一万。”
宋时:“成交。”她预留了一千给房东发挥。
房东一头爆炸卷头发随着她的笑声而颤动了几下,这个价格很让她满意,她打开光脑,“我扫你。”见宋时盯着光脑戒备的神色,她解释,“不是签合同,付款。”
宋时这才伸出手。
她原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
“这房我不租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房东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就要往楼梯上挤。
宋时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来,“为什么?我可以再加钱!”
宋时手刚一碰到对方的胳膊,她身体就打了一个剧烈的哆嗦,尤其是被宋时大力拖拽回来,整个人都坐在楼梯口,惊慌失措地看着她,“你、你干什么,我那里可有监控。”
宋时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将本来打算扶她起来的手缩回来。
“你冷静,我只是想问你原因。”她没签合同,为什么对方还能知道她的分化信息。
见宋时缩回的手,女人明显冷静了一点,哆嗦着将光脑调到公开模式。
宋时先看到了一个待支付页面,然后看到她的头像后边跟着一个括号,写着“高危险人物”。
宋·高危险人物·时:“……”这个世界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人权了?就这待遇,本来没危险的人也得被逼的走上绝路。
女人趁着宋时耷拉着脑袋,起身又要跑,宋时喊住她,“我马上走,你别跑了。”
摔了别怪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