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灵儿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和她奇怪的反应,李林峰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笑之余,口里却是胡乱解释道:“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都是兄弟,那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嘛!”
苏灵儿听了这番解释,便点了点头,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怎么的,隐隐又有几分失落,连她自己都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刚刚认识的小胖子,她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好感,或者说是亲近感,就仿佛是认识已久的好朋友一样,对其完全没有应有的防备之心。
所以在李林峰坚持要直接杀上门去的情况下,她便没有再坚持了。
不多时,李四回来了,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古怪。
“李四叔,你怎么这副表情,难道遇上什么好玩儿的事了吗?”李林峰好奇的问道。
李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你有所不知啊,刚才你张三叔让我去打听一下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林峰一脸无语的摆了摆手,“这我哪儿猜得着啊!李四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李四哈哈一笑,顺手端起桌上倒好的一杯茶,仰头便一气儿灌了下去,“我这不是去打听情况嘛,结果就让我发现了一件事,先前被咱们打退的那伙人,背后的靠山竟然是灵州城的守备使!嘿嘿,此人可跟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回撞到咱们手上,那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灵州城的守备使?
李林峰怔了怔,随即从脑海中翻出了相关的信息。
离这赤锦镇不远的灵州城与赤阳城一样,都是大唐帝国西南地区的城池,论规模或许还不如赤阳城,但是由于地处战略要冲,所以驻扎的黑羽军却是比赤阳城的多,而这一支部队的扛把子,就是灵州城的守备使。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个守备使的地位甚至比城主还要略大三分呢。
苏灵听到这番话后,顿时变了脸色。
认真说起来,岭南苏家虽然大本营不在西南地区,但真要是逼急了的话,能动用的力量绝对不差,如果再算上各路助力的话,甚至可能比一般的本地势力还要强大几分。
问题是,苏家再怎么牛(niu)逼,也不可能硬碰硬的和军方势力作对啊!
军队,那是国家直属的暴力机器,谁若是敢向军队挑衅,那么必将遭到强力的反击。
李林峰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便又问道:“李四叔,你的意思是说,那伙人是灵州城守备使派出来的?”
“不,并不是。”李四放下茶杯,摇了摇头,脸上挂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觉得好玩儿的地方就在于此了……那伙人虽然背靠的是灵州城守备使,但他们实际上却是缅腾府张家的人!”
“缅腾府张家……缅腾府张家……”李林峰咀嚼着这个名字,片刻之后猛然反应过来:“我去!那不是伏韦国的人么?妈蛋的,灵州城守备使竟然敢勾结外贼?!”
李四轻轻笑了笑,垂下眼帘看向桌面,脸上的表情缓缓收敛起来,“你不懂……那灵州城原本就是伏韦国的地盘,只不过后来因为伏韦国战败,为了求和才割让过来的。”
李林峰怔了怔,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咱们可以不用顾忌那个灵州城守备使了?”
“没错!”这回接过话头的是张三,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闪动着异样的狰狞笑意,“整整十年啦!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去找那家伙算账,想不到现在却真的看到了希望!嘿嘿嘿……当初那个混蛋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被他轻视的我们会给他来个致命一击吧!”
李林峰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吐槽道:“喂喂喂,张三叔,你先别那么激动啊!如果你们真的打算要对付那个什么灵州城的守备使,是不是应该先找个武帝级别的高手来助阵会比较好一些呢?”
按照大唐帝国不成文的规矩,某一城军队最高指挥官的职务,往往都是由武帝级别的军中高手来担任的,就比如安平郡风陵城的镇守将军马富泉,他便是天垣境的武帝。
换句话说,不论那灵州城的守备使是玄冥境,还是清灵境,又或者是天垣境,总之都是武帝级别的实力,而张三和李四呢,才不过是凝丹境的武王水准,距离武帝还有很大的差距呢。
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要报复对方,这特么绝对是没睡醒的表现!
所以,李林峰才会有那么一说。
张三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抬手挠挠头讪笑道:“嘿嘿,那什么……其实我也没说要和他正面硬刚,论起实力来,我们哥儿俩确实还比他要差了那么一丢丢……”
他伸手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比划出一小截距离,想了想又将手指合拢了一些,让那一小截距离变得更短了些。
“所以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抓住他的痛脚,找到足够的证据把这件事捅到军方上层那里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
李林峰琢磨了一下,大致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灵州守备使的实力很强大,硬碰硬的话必败无疑,所以张三才说要用别的手段。
只要把灵州守备使勾结外贼戕害国人的事捅到军方上层去,到时候自然会有的是人抢着出手去对付他——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永远不可能没有敌人。
反正,他们俩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能看到灵州城守备使倒霉,他们就很开心了,并不在乎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们亲手所为。
弄明白了张三和李四的想法,李林峰也不由得暗暗给他们点了三十二个赞——果然不愧是腹黑之人!
没办法,谁让他和张三李四是一伙儿的呢,在立场上天然就是倒向他们俩这边的。
苏灵儿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们三个眉来眼去,心里忐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