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走不了

“原来如此！”听完赵昀的解释，欧老爷子豁然开朗：“原来你小子竟然是传说中的系统宿主，拥有神奇的系统在身，能这么快学会倒也合情合理。”

“我之前有想过，你可能是跟记忆力有关的异能者，却没想到是系统宿主。”

欧老爷子很是感慨：“这是你的运道，也是我欧家传承的运道，跟随你，它恐怕才能真正发扬光大，而不是像我们一样，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隐姓埋名，甚至一不留神便落得身死之局……”

“欧家没有异能者么？”赵昀有些不解：“我能明白欧家隐姓埋名的原因，也知道欧家心中的憋屈与无奈，但这么多年下来，欧家没有自己的异能者？”

“的确是……没有！”欧老爷子苦笑道：“这么多年来，传承数百代，但时至今日为之，我欧家甚至加上鲁家，都没有一个异能者诞生！”

“或许是我们两家的血脉天生就不是成为异能者的料，也或许是上天的惩罚，也许是我们一出生就将精力集中在了自家传承之上……”

“一个都没有，若是有，也不止于此啊！”

欧老爷子摇摇头，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欧家身负绝技，堪称人们心中的玉璧，但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当年欧冶子老祖何等威风？但他老人家去世之后，后人便开始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不见天日。”

“怕啊！怕被他人窥视我们的绝技，从而招来灭族之祸……这么多年来，我们欧家世世代代都只能在乡间默默求生，身怀绝技，却只能用来打些农具、菜刀，何其可悲？”

“鲁家的情况也大致相同，但却要略微好些，毕竟鲁家的机关术本身就有挺强的实力，机关兽进可攻退可守，一直到我们两家合并，日子才真正过的好些。”

“也正因为有机关术的存在，欧家才能残存至今，剩下我们和鹏儿两个老弱残兵……”

“否则……恐怕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说的太远了！”欧老爷子突然微微一笑，对赵昀道：“明白你的情况之后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既然你小子叫我一声师傅，我也就当你是我的弟子，我唯一的弟子。”

“锻造方面，我所知的一切都在那书中，你已经完全学会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看你为人处事也很好，所以，我这个师傅其实是徒有其名。”

“但我这个师傅如今要厚颜拜托你一件事。”说到这里，欧老爷子的面色很是严肃：“希望你能答应。”

“您说，力所能及我一定能办到。”欧老爷子话已至此，赵昀也郑重回应。

“那就好！”欧老爷子将目光锁定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之上，烛光照耀下，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仿佛百年老树的树皮。

“我老了，时日无多，但鹏儿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开始。”

“或许是人老了，我能感到，平静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风雨欲来……”

“虽然现在是世界末日，丧尸横行，但我们这儿，好歹还算平静，很很快……很快，这里的平静将不再。我一辈子都在这牛粪山脚下，我的父母、儿子、儿媳都葬在这儿，如今老了，也想葬在这里。”

“鹏儿那孩子很有孝心，他想留下来陪我，但我却不能看着他留下来送死！所以赵昀，算我这个便宜师傅恳求你，明天一早，带鹏儿一起走！”

“我不需要你给他什么大富大贵，也不需要你如何，只要带他离开这里，稍微照看一下，让他别走了歪路。”

“只是这样而已么……”赵昀感慨，久久不语。

欧老爷子也没有催促，只是盯着明灭不定的烛光默默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良久，赵昀幽幽开口：“对于即将到来的大乱，我也有所察觉，但我相信，我能带您和欧鹏安全离去。”

“我知道，我也相信……”欧老爷子缓缓摇头：“我并非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走！我所有的一切、我的亲人、我的回忆、我的家、我的根都在这里，走不了，走不了啊！”

“更何况，就算跟你们走，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倒不如让我死在这儿，葬在这儿……”

“好！”老人心意已决，赵昀没有在多行劝阻，他能看出老人所想，也能明白老人的感受。

“答应就好！”欧老爷子蜡黄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你是个好孩子，或许是因为快要逝去的原因，我仿佛能看到……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鹏儿日后跟在你身边，我很放心，也是他的福分。”

赵昀闻言，缓缓摇头：“丧尸越来越厉害，平静将不再，或许就是这几日，整个世界将再次陷入混乱。”

“我曾去过基地市，但我却并不看好，估计能在下一次丧尸爆发中撑住的基地市十不存一……”

“我不知道您老隐约间看见了什么，但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我只希望，若是可以的话……将来有一天，我能拯救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身为系统宿主，同时又是救世主候选人，在之前，赵昀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在成长，被动行走在挽救世界的道路上。

但一路走来，虽然整个世界支离破碎，但赵昀却见识到了别样的美好。

这一路上，有让他咬牙切齿的邪恶、罪孽和黑暗，却也有让他感动的光明和美好。

在基地市之前的明悟，全性众人的相信与支持、江山御景那些幸存者们期待的眼神……让赵昀明白，自己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战，不再是为了生存而变强！

“我要挽救这支离破碎的世界，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所有我所在乎的，在乎我的，支持我的人！”

“为此，我要不断变强、变强，直到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或丧尸能脱离我的掌控。”

赵昀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发生意外，譬如被如今不知在何处的高司令击杀之时，父母亲人等会多么伤心。

也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若是死去，自己又会如何。

“那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痛吧？”赵昀走出书房，看着惨白的月色：“所以……与其让别人掌握这个世界，成为主宰者，不如让我来拯救世界，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