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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现场很快来了警车救护车,用起吊机将十吨重的钢板吊离,没有人担心钢板下压着的那人安全,这么重的钢板压着,自然是死了。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没有出现众人想像中的血肉模糊的人饼。
被钢板震落草皮的泥地上,只看见了一双脚,一双向着天露出的白生生的脚,脚板上挂着被厚实钢板震碎的皮鞋底子。
赶来救援的人们,呆住了,半晌后才醒过神,想到这位事故受害者有生还的可能,于是很艰苦的用锹挖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棕北小区松软的草地中把易天行给挖了出来。
大家无法想象这么重的钢板,怎么会凑巧将人像打钉子一样打进草地里,但眼见如此,却是不得不信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实。
从草地里挖出来的易天行虽然昏迷不醒,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全身是新鲜湿润的泥土,但整个人却是完好无损,依然保持着一手向天的“超人”姿式。
医生们强忍着无比的好奇将昏迷中仍然全身肌肉紧绷的易天行抬上了救护车,每抬一步,他的身上便落下许多泥土。
――就像抬着一个秦俑。
救护车发着呜咽的声音向医院开去。
……
……
“扎不进去!”一个小护士颤抖着声音。
医生皱眉道:“不要慌,慢慢来,老这么慌张以后怎么出现场?”
躺在担架上,满脸泥土的易天行终于演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微微笑道:“不关这小姑娘的事,确实扎不进去。”
车上顿时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
易天行从鼻子里拔出氧气管子,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麻烦停下车,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车内死一般的沉默,然后缓缓传来小护士惊恐的哭泣声。
易天行没好气道:“我不是妖怪,只是命大,又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以为自己见了鬼?”这说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医生的声音也开始抖了起来,他是看见易天行被埋在土里的惨状的:“这位……?”
“学生。”易天行好意提醒他。
“这位同学,您……您真的没事?……要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易天行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在众人惊疑目光的护送中下车远去,心想:“这下不用把内裤穿在外面,也藏不住了。”
救护车关了喇叭,像逃一样地开走,易天行看着车屁股的尾烟,走进街旁的一条小巷子,转了几个弯,随便走到一座居民楼下,找了个小卖部,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递给了老板。
“一包翡翠,不慌找钱,我还要打几个电话。”
他的身上破破烂烂,又满是泥土,真像是刚刚被人挖出来的文物。在店老板莫名所以的目光接过香烟,他掏了一枝,美美地嗅了两口,然后背转身去,手指头轻轻一搓便给点着了,才开始打电话。
“袁叔,我在……”他回头问了声店老板:“核动力研究院后面那个巷子里,你过来,嗯,不要带什么人。”
“喂,老太爷?嗯,我开始做事了,告诉你一声。”
“喂,潘局长吗?嗯,对对,您猜对了,今天他们动手了。”
“我是向您报备一下,估计我晚上会做点儿事情。”
“不要闹大?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不过您也知道,我总得做点事情。”
“好好,理解万岁。”
易天行把话筒放下,眼神里透出一丝清冷来。他把烟塞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卷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从头至尾被一口燃尽,用指头掐熄了烟屁股,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
“老和尚,是我……扯蛋!我会回来的,今天不小心被几个医生护士发现了自己的神通,这事情怎么遮掩下去?”
“六处?那是什么地方?什么?六处就是浩然天?”易天行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般尖叫起来。
“浩然天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要我找他们帮我抹痕迹?你当我疯了?别逗我,快把秦梓儿的电话给我,我宁肯找这丫头,怎么说她也欠我人情。”
……
……
“喂,秦姑娘啊,有件事情麻烦你一下。”
挂下电话,易天行挠着脑袋想了想,该打点的地方都已经打点清楚,秦梓儿也答应帮自己处理那辆救护车的问题,想来上三天常年在俗世里生存,对于掩饰痕迹这种事情肯定是轻车熟路。
“嗄吱。”小巷居民楼外传来很多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拢了过来。
忽然有人大叫道:“找到了!”
看着满脸惊喜狂奔过来的众人,易天行对着袁野没好气地笑骂道:“叫你少带些人,你当郊游?那小子还喊那么大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
袁野看着他,嘴唇微动,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话来:“听说……是一块大钢板……真以为你死了。”
看着他真情流露,易天行胸中一暖,微笑道:“以后不要再这么担心,我这人命硬,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袁野见他身上狼狈,转声吩咐道:“快给少爷拿套衣服来!”
这小巷里面又哪来的衣服?一众江湖人士面面相觑,终于有机灵的家伙想到了主意,开始“奋不顾身”地解皮带。
易天行苦笑着,却也无法阻拦这些家伙拍马屁的举动。
换了一身由三个小弟奉献的全套衣服,易天行拍拍自己头发里的土屑,还没忘记跑到目瞪口呆的店老板处讨了零钱,才随着袁野上了车。
衣袖里还有泥巴,易天行屁股一动,便嗽嗽落在了公爵王轿车的真皮坐椅上。
袁野掏出极品云给他点了一枝,满脸阴鹜道:“早和你说过,既然把彪子给了公安,那些老顽固肯定要动手,我们应该把握主动,你非要等着别人先出手。”
“刀剑虽利,不伤无罪之人。”易天行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微有些酸痛的右肩,方才钢板临体之时,他只有摆了一个跳水的姿式,知道这样才能更容易钻进泥里,而不用被钢板砸实,饶是如此,却依然是被震的有些发晕,虽没有后怕,却有些微微的怒气,“等着他们先动手,我好看清楚是谁做的,免得打错了人。”
轿车沿着人民南路缓缓往北开着,后面跟着许多辆车子。
易天行回头看了一眼,淡淡问道:“让他们都散了吧。上次我们商量好的,让你撒在外面的那些人有什么消息回来没有?”
袁野从车窗伸出手去做了个手势,跟在后面的车子便缓缓散了:“没有,我们再等等。”
“好。”
公爵王停在了人民南路的最北端,省展览馆的对面。
易天行隔着玻璃看着展览馆前那个伟人的雕像。伟人右臂抬过头顶,似在向谁轻轻招手,不由噗哧笑出声来。
袁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吗?”易天行乐道:“刚才我被埋进土里的时候,和主席他老人家这个姿式基本上是一样的。”
主席招招手,天下大乱,小易招招手,省城小乱。
袁野接了几个电话,向易天行汇报一下情况,今天一整曰,省城江湖上几个出名的人物不约而同地出门旅游了,就像是知道古家少爷要出事一样。
“起重机是中午一点出的事。”易天行思忖了一下,“一点以后走的人不管,一点钟之前走的人全部记下。”
“为什么?”
“想杀我的人,不可能傻到一点之后才走,一点之前走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但不见得是他们做的。如果是我要杀一个人物,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之后仍然坐在家里喝茶。”他笑着说道,“起重机这玩意,控制台里有几十个按钮,好几个艹作杆,不是随便一个混混就能玩的,肯定是专业人士,你查一下没有动的那几位有谁和建筑业有关?”
电话又响了起来,袁野听完后转过身来:“我们留在棕北的小梁一直盯着那个起重机的人,现在那人躲进了京川宾馆。”
“京川宾馆那边归谁?”
“老邢。”
“?”
“也是个老江湖了,一直不服古老太爷。”
“他家做建筑吗?”
“做。”
“他这时候在哪儿?”
袁野微微笑了起来:“所有的江湖头目都离了省城,就他一个人还在家里喝茶。”
易天行也笑了:“那他家住在哪里?我们去拜访一下。”
“文武路四十三号。”
“真是麻烦。”易天行一拍额头,叹道:“那地方背后就是文殊院,前面是公安局,老小子挺会安家的。”
袁野一头雾水,心想离公安局近是得小心,但文殊院怕什么?他哪里知道自家这位少爷现在一听见什么庙什么院什么山的,便会头疼。
“呆会儿我一个人去。”易天行想了想。
袁野皱着眉头:“关二爷单刀赴会是英雄豪气,如今这世道谁再单刀赴会就是傻子了。”
易天行听他说的不客气,知道这位大叔被今天的事情吓的厉害,心想反正也不能瞒太久,干脆说道:“十吨重情缘都压不死俺,你还怕啥?”
出乎他的意料,袁野似乎并不吃惊,只是缓缓应道:“少爷来省城后,古家一直没什么动作,纵使有,也都是您一人便轻轻松松把事情办了。其实……您应该知道,在省城江湖里,咱古家一直是头一块牌子,能量是有的。”
易天行想想,确实是这样,以古家自身的力量,如果要摆平那个老刑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笑着说:“我坚持一个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易天行看着车子前方远处那个伟人像,静静说道:“从小看武侠有个奇怪的疑问,为什么那些当带头大哥的,总是要先让自己的小弟出去和别人拼,然后等自己的小弟被砍的差不多了,才会自己出手,施展绝世武功,立不世之威,我始终闹不明白,他要是一开始就下场动手,前面怎么会杀的血流成河?”
袁野似乎被他的习惯动作感染,也开始挠头。
易天行嘻嘻笑着接道:“后来才明白,原来那是们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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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长单刀赴会玩的那叫一个气势,易天行不好这调调,直接等到天黑了,才从汽车里走了出来。公爵王在他的示意下开走了,看着汽车和车上有些担心的袁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易天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哼着小调到了一幢居民楼下。
楼下有应答门,他按着袁野给的门牌号按了几下。
“请问是谁。”
“麻烦和老邢说一声,有人找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动应答门开了,易天行向着黑糊糊的楼道走进去,提前给人通知一声,好让对方准备一下,这才是作客之道。
事情的过程一如想象中无趣。
居民楼三楼一间大房间里骤然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竟有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停下来过。
这声音像爆竹,像接亲的时候踩汽球,像竹子被火烤裂开,像试音碟里面的玻璃破碎。
当然,更像拳头打碎骨头的声音。
正在远离此间的公爵王汽车里,司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袁野:“大哥,就让少爷一个人进去?万一出了事,老太爷那边怎么交待?”
司机看向袁野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里在猜忖着这位袁大哥是不是在借老邢这把刀除掉自己头上的少爷。
袁野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心里想着:“摊了这么个少爷,公司在省城基本上就是摆投了。”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司机继续问道。
袁野揉揉太阳穴:“把今天走的那些人全给我弄回来,等着少爷发落。然后……咱们洗洗睡吧。”
在省城大佬邢某人的家中。
这房间是复式结构,分上下两层,下层是一个极大的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张淡黄桐色的实木餐桌,看着颇为贵气。
桌上摆着很多盘菜,一道干煸牛肉丝,一道三鲜鱼肚,一道娃娃菜,一道双仁浮皮……
易天行这时候就坐在这张淡黄桐色的餐桌旁,手里端着碗白饭,筷子在几盘菜之间来回穿梭着大块朵颐,只是身上穿的夹杂衣服看着有些碍眼。
他在吃饭。
而在他的四周,客厅的四角,到处横七竖八躺着人,这些人身上看着总像是哪处瘪了下去,有的哀嚎未停,有些已经不能动弹晕厥于地,不知是死是活,屋内四处鲜血四溢,染乌了羊毛地毯。
这般惨烈的景象似乎没有影响到某人的食欲。易天行用筷尖划了一块鱼肚,搁在香香的白米饭上,大口大口地嚼着,一面含糊不清地向对面说道:“吃啊,以后你没什么机会吃这些好东西了。”
他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子,老头子半秃,穿着一件很舒服的皮衣,只是此时的脸色似乎不大舒服,惨白的脸上显出几分愤怒的铁青色,额角青筋毕露。
这便是主谋暗杀易天行的老邢。
老邢万料不到这位古家少爷竟直接杀上门来,并且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保镖全数摆平。此时听着对方这句话,看来是不准备留活口了,不由眼角微跳。
“想杀我?没这么容易!”
话音一落,他却来不及动作,因为易天行把筷子一放,一拳便往餐桌上击去!
这一拳却很神奇地没有震起桌上的饭菜,却像是击入豆腐一般直接击穿了厚实的实木桌面,冲到了老邢的面前!
易天行收回拳头,看了一眼从老邢手中夺下的手枪,啧啧叹了两声,随手揣进了口袋。
又盛了一碗汤,咕噜噜地喝了。
“不好意思,今儿一天没吃饭,吃饱了再说。”
老邢沉默着,忽然跳起身来用手指着易天行的鼻尖怒骂道:“你玩我?你玩我?你玩我?你玩我?”一连四句“你玩我!”,这位江湖大佬又紧张又害怕又绝望,此时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就玩你了,怎么嘀?”易天行看着有些癫狂的半秃老小子,唇角有了笑意。
“你坏了江湖规矩,与官府勾结,你该死!”老邢也是贼精的人,眼见这位小主儿实力惊人,于是舍了暴力手段,开始言语攻击。
易天行抹抹嘴:“老子是守法良民,送彪子进监狱是理所当然,省城不是香港,不然我还可以拿良好市民奖,有什么错?”
老邢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丫就是省城最大的流氓,装甚咧?”
“又燕京话又陕西话的,你真是气糊涂了。”易天行轻轻把他的手指头扇开,老邢感觉指上一阵巨痛,不由叫了声。
“我现在暂时还不是流氓。”易天行认真说道:“我这辈子伤过人也杀过人,但充其量也就是正当防卫或者正当防卫过当或者紧急避险,噢,这些法律名词你可能不大懂。”
“通俗点儿说吧。那就是:人不犯我,我是不会主动犯人的。”易天行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知不知道那块钢板砸下来的时候是在社区里面?那里有很多小孩子玩的,砸着我无所谓,砸着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不动刀动枪,反而用钢板,这谁教你的主意?”易天行冷冷问道。
“你收拾了彪子后,他手下那个薛三到了我这儿,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你老糊涂了?给人当枪使?”易天行有些鄙夷。
老邢给自己点了枝烟,哆哆嗦嗦地拔了两口。
“别多说了,江湖人,你给个痛快吧。”
正在生死分际之刻,楼上冲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一边哭着一边喊道:“别打我爸爸。”
易天行有点意思地看了这男孩儿一眼,发现确实有点儿意思。
男孩儿手上拿着把枪。
易天行看见这小孩,便想到古老太爷那个最喜欢扛着霰弹枪往书房里冲的二儿子,心想这些大佬们的崽似乎都这么……真是家学渊源啊。
老邢的脸变得煞白,刚才打穿实木桌的一拳让他知道这位古家少爷有些问题,枪并不见得能解决问题。
易天行转过头笑道:“老邢,家伙收在家里也不藏好,这下出麻烦了不是?”接着转身将自己的右臂举起来,直直对着那个握着手枪发抖的男孩,食指伸在前面,拇指翘起――用自己的手指也比划了一个小手枪模样!
他轻轻一扣中指,体内真火命轮缓缓一转,逼出粒极细小的火元以疾逾子弹的速度打了出去!
屋内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轻响。
而那个男孩捂着右肩唤着疼,瘫软在了地上。
老邢的冷汗刷地一声流了下来。
“放心,他没事。”易天行看着老邢怜悯地说道:“本来不想废太多唇舌,但还是想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找这么个由头对付你,只是想着今后我不大可能永远是单身一人,所以我想给我在意的人营造一个相对安全些的环境。”
老邢吐了口闷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眼狠声道:“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死?”
“谁说要你死了?”易天行斜乜着眼看着他,“你死了你手下那些人谁管?来找我报仇怎么办?难道我一个个地接着杀?整个省城至少有几千个混道上的,难道你要我在这九十年代中的太平盛世里来玩一次屠城?”
“那你刚才说我以后吃不成这些东西?”
“嗯,你以后要学习吃素了。”
“我答应别人事情不闹大,但我也要让自己安全,让朋友安全,所以我想了一个主意。”易天行笑咪咪说道。
“什么主意?你如果敢把我交给公安,我宁肯当场死在你面前!”老邢色厉内茬。
易天行笑的更甜了:“不会不会。我只是在想,如果把你弄去当和尚一定很好玩。”
……
……
黑夜下的省城,易天行提着昏过去的老邢,像鬼魅一般在街旁的树木上滑行着。他虽然吃饭说话罗嗦了半天,但战斗其实结束的很快,老邢家对面的公安局和背后的文殊院都没有什么异动,这让他安心不少。
捉住黑道对头往归元寺里塞,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杀一个人简单,但要掌握整个局势很难。老邢若真的死了,江湖必然再起血波肉澜,他不喜欢天天去杀人,一是没有挑战姓,二是不好玩。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像一只游魂般疾速前行着。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景象。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衣服上方还夹着一个晾衣夹子的年轻人,正在他的身边一起飞奔着。
看见对方发现了自己,那个年轻人在高速奔跑中,转过头来对着易天行笑了笑。
“你不喜欢杀人?”年轻人的笑容很纯真,像个孩子。
易天行摸摸自己的鼻子:“听一个姓荆的同学说过:一切生死皆不受于心,诚英雄之志也,可惜俺不是英雄,所以还没勘破这一关。”
然后他在空旷的省城大街上停下脚步,面对这个不知名的年轻道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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