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主业

“走，我们跟上去，瞧瞧这老头干什么去。我早就觉得这老头不对劲了，我怀疑那次村民围我们，就是他背后指使的。”解小芸道。

张沐听的直皱眉，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解小芸干脆的摇摇头，道：“女人的直觉，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张沐一头黑线，但还是搀着解小芸跟了上去，杨乔松的种种反应，让张沐也觉得有些奇怪。

二人远远跟着，发现杨乔松不时回头张望，愈发觉得这老头儿有怪。

如此走了一会儿，转过一道院墙，张沐连忙拉租小芸。

“他去那里做什么？”解小芸一脸古怪。

张沐也满腹狐疑，如今不是饭点儿，杨乔松竟然钻进了淑芬饭店。

因为那一次的遭遇，张沐暗中打听过谢淑芬，知道谢淑芬是个**，丈夫五年前就死了，也没孩子。她人长的漂亮，又勤快能干，几乎是陶兴村所有男人的梦中**。

就张沐听来的那些八卦流言，不下十几个人，跟谢淑芬传过绯闻。

正所谓不挖绝户坟，不敲**门，杨乔松偷偷摸摸的钻进了淑芬饭店，半天不出来，莫非还有奸情？

想起谢淑芬的**，张沐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阵恶寒。

解小芸突地狠狠拧了张沐一把，没好气的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沐反问道：“这怎么还扯上我了。”

解小芸轻哼一声，道：“你别忘了，当初是谁，眼睛都不转的盯着人家。而且你说去洗裤子，哼，我看是洗到**上去了吧。”

张沐满脸尴尬，这还真叫解小芸给猜中了，可不就是洗着洗到**上去了。

解小芸见张沐没回答，又一脸古怪，登时秀眉一拧，怪声道：“你不会真的？”

“你这个混蛋，连那种货色都要，我算是看错你了，你真不是男人，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解小芸气得直骂。

张沐连忙辩解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张沐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喜欢这种女人吧。”

解小芸扭过头去，道：“谁信你，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张沐刚要再说，耳旁突地响起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这位秀说的不错，正所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这声音几乎是在耳旁响起，不仅张沐吓了一跳，便是解小芸也吓得不轻，怪叫一声，身子一歪，差点儿跌在地上。

张沐刚要去扶，却发现解小芸已经被人拦腰抱住，那姿势，像极了爱情电影里的经典姿势。

“你是谁？”张沐转过身，警惕的看着来人。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下身破洞毛边牛仔裤，上身黑色的斜肩长袖，衣服上印着骷髅头的图案，打扮显得很潮，只是有些脏，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女人留着齐耳短发，鬓角露出的左耳打着一排耳钉，幸好没有画什么烟熏妆，不然走出去绝对的哥特范儿。

相貌倒是出奇的漂亮，犹不在解小芸之下，因为留着短发，显得干练利落，有股子假小子气质。当然，张沐很可耻的发现，这是个飞机女，目视**绝对不会超过b。

环臂抱着解小芸，女人温柔的道：“秀，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虽然对方是个女人，但如此姿势，解小芸也莫名的闹了个红脸，连忙挣脱，扶住张沐，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女人绅士般的微微躬身，道：“我叫潘晓倩，不知道美女叫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女人，而且很有礼貌，解小芸道：“我叫解小芸。”

张沐刚要开口介绍自己，潘晓倩突地一挥手，道：“对于男人的名字，本秀一向不屑于知道。”

张沐无语的直翻白眼，这什么女人啊。

见张沐吃瘪，解小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瞥了张沐一眼，道：“你说的太对了，对于某些无耻男人，我们就要坚决的抵制和鄙视。”

潘晓倩点点头，又道：“我叫你小芸吧，你脚是不是扭了，我家八代祖传的正骨秘法，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张沐一头黑线，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解小芸咯咯直笑，道：“你真有意思，行，你帮我看看吧，我可不相信某些人的按摩手法。”

你直说是我不就行了，张沐心下直摇头，对于潘晓倩倒是有些好奇，他记忆力绝对够好，在陶兴村三天，只要见过的，几乎都记得，可不记得村里有潘晓倩这么一号人。

潘晓倩四下看了看，指着晒谷场旁边树下的石磨道：“就在那儿吧，我帮你看看，保证手到病除，不好不收钱。”

“还不是免费的啊。”张沐插话道。

潘晓倩瞥了张沐一眼，道：“对于那些臭男人，肯定要收费，不过像小芸这样的美女，免费。”

解小芸都逗的咯咯直笑，不过这小妮子如此得意绝对是因为看到张沐吃瘪了。

跟着潘晓倩来到石磨旁。

潘晓倩利索的脱掉解小芸的鞋子，抓着解小芸的脚，赞道：“你的脚真漂亮。”

解小芸呵呵笑着点点头，道：“那是。”

说着，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沐，眼底满是得意。

张沐撇撇嘴，也有些好奇潘晓倩的所谓八代祖传正骨秘法。

潘晓倩这一动手，张沐立刻觉出一丝不凡来，暗道潘晓倩可能真的会正骨。

熟练的手法，绝对错不了的。

解小芸也收起了笑容，脸上流露出舒服的表情。

约莫十分钟，潘晓倩才停下手来，体贴的给解小芸穿上鞋，道：“好了，有空的话，我再给你按摩一次，你就可以下地跑了。”

“下地跑了，有没有那么神奇啊。”张沐插话道，莫名的有些不服气。

解小芸活动了一下脚腕，道：“老张同志，你这半吊子水平，就别不服气了。倩倩，谢谢你了，我觉得舒服多了。”

潘晓倩得意的点点头，瞥了张沐一眼，突地道：“这位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眉间有煞，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张沐愣了愣，反问道：“你还会算命？”

解小芸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潘晓倩一撩刘海，道：“那是自然，算运势，测星座，越狱升级，跌打秘方，按摩正骨霹雳手，人在江湖走，技多不压身嘛。”

“这”张沐直接就听傻了。

旁边的解小芸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笑道：“你开玩笑呢吧。”

张沐眉头一皱，突地道：“你该不会就是，说陶兴村地下有煞，让村民尽快把尸体下葬的那个人吧。”

潘晓倩倒是一愣，旋即点点头，道：“我这人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做好事？”张沐一听，差点儿气炸了，你做的好事儿，害的我胳膊被砸伤，案子至今没有进展，真是好一个做好事不留名啊。

解小芸也立刻醒悟过来，看向潘晓倩的目光也不善起来，她这脚，可就是因为那个神秘算命人，才扭伤的。

只因为潘晓倩这江湖骗子的一句话，害的案子至今没有眉目，还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张沐也是气得不轻，眼见潘晓倩承认，把脸一沉，道：“我是警察，潘晓倩，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引发了多么严重的后果，现在我要带你回去调查，请你配合。”

解小芸也站在张沐身边，气鼓鼓的看着潘晓倩。

本来，她对潘晓倩还挺有好感的，可谁想到，害得自己扭脚，让案子查不下去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潘晓倩，些许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们是警察？开玩笑呢吧，证件呢？”潘晓倩一愣，警惕的看着二人，看她动作，似乎已经打算撒腿开溜。

“开玩笑？”张沐轻哼一声，探手抓去。

不曾想，这一抓抓到潘晓倩的肩膀，她肩膀微微一沉，一抖，竟然如泥鳅般的挣脱，扭头就跑。

张沐本来只是随手一抓，不曾想潘晓倩竟还有如此手段，那瞬间的应变，反应敏捷，肩膀上隐约还有一股反震之力，让张沐觉得，这潘晓倩隐藏不露，可能还是个高手。

在解小芸面前，张沐也不好显露真实实力，但也有办法，冷喝道：“你要是敢跑，我就开枪了。”

这一下，潘晓倩果然不敢动了，停下脚，狐疑的看着张沐，眼珠子滴溜溜转，似乎在猜测张沐是否真的有枪。

片刻，潘晓倩突地举起手来，道：“我说警官，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啊。你也别吓唬我，我知道，你们警方办事那是讲究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话是我说的。”

她一脸无赖表情，言语精明老道，恐怕真如她所说，在社会上厮混时间不短了，三教九流，样样精通。

这种人，张沐也有对付的办法，冷笑道：“你想要证据，好，现在跟我回去，我会亲自拿出证据来，让你心服口服。”

证据，张沐自然是没有的，潘晓倩随口一句话，或许是为了忽悠人，恐怕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之后发生的一切，跟潘晓倩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能说是巧合罢了。

张沐如今揪着不放，也不是真的要治潘晓倩什么罪，只是要教训一下潘晓倩，让她明白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

潘晓倩眼珠子一转，嬉笑道：“警官，我看你是拿不出证据吧。”

“拿不拿得出证据，那是我的事情，配不配合调查，那是你的事情。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把你抓回去。”张沐板着脸道。

对付潘晓倩这种江湖癖性严重的人，只能比她更无赖，更蛮横。

果然，潘晓倩皱了皱眉，看表情，似乎也打算服软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杨乔松突地出现，老远就喊道：“小张同志，你在做什么，要抓潘大师，老头子第一个不同意。”

话说着，杨乔松已经一路小跑来到潘晓倩身边，把潘晓倩拦在身后，道：“潘大师，你放心，只要老头子在，决不让他们抓你。”

潘晓倩冲张沐做了个鬼脸，挑衅的看着张沐。

“潘大师？”张沐皱了皱眉，心下也不免狐疑，按着道理说，潘晓倩这种人，不说坑蒙拐骗，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可现在看来，杨乔松却极为信任她，联想到潘晓倩一句话，就让陶兴村村民不惜围堵警察，也要让尸体尽早下葬，足见也是极为相信潘晓倩的话。

一时间，张沐也有些吃不准了，不知道潘晓倩到底是怎么博取村民信任的。

正犹豫该怎么做，潘晓倩突地开了口，道：“杨老爷子，您也别动肝火，上个星期，我刚给你看过病，特意嘱咐你不要生气，容易伤肝，你难道忘记了。”

“忘不了，潘大师你开的药老灵了，我吃了以后，这些天觉得舒服多了，咳嗽已经好了不少，正盼着您什么时候再来，让老头子好好谢谢你呢。”杨乔松笑眯眯的道。

潘晓倩道：“上次我因为有事在身，走的匆忙，不过走了之后，还一直担心村里的那个东西，所以事情一办完，立刻就赶回来了。”

“那敢情好，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一直盼着潘大师回来呢。潘大师你放心，老头子绝不会让这些人动你的。”杨乔松拍着胸膛说道，底气十足。

潘晓倩瞥了一眼张沐，笑道：“不妨事的，我行的正，坐得端，又没犯法，不怕他们调查，跟他们走就是了。”

张沐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潘晓倩怎么突然转了口风，愿意跟自己走了。

“那就走吧。”张沐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潘晓倩倒是一脸坦然，冲解小芸笑笑，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几人很快就到了村委会，正好廖宇凡等人也在，一听张沐说潘晓倩就是那个算命先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廖宇凡更是直接拍了桌子，喊着要追究潘晓倩一个妨碍调查的责任。

杨乔松适时的站了出来，老气横秋的道：“廖队长，老头子可不懂什么妨碍调查，责任什么的，老头子我就知道一件事，谁要是敢动潘大师，那就是跟我，跟陶兴村过不去！”

廖宇凡气得浑身发抖，他何尝受过这种威胁，不过也没发作，死死盯着杨乔松，道：“杨书记，想让我放过她也可以，不过我也希望杨书记答应我一件事，允许我们开棺验尸，让村民配合我们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