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世界之树枯萎再枯萎,缩小再缩小。qiuyelou
不过片刻功夫便从上百米高,变成了只有十厘米高下,重新化成了一株幼苗。
此刻的它浑身碧绿色,晶莹剔透,好像透明一樣。
在杜泽头顶微微摇摆,竟像是一个淘气的小孩。
表面望去,這株幼苗跟先前的世界之树,仿佛沒什麽区别。
但是杜泽清楚,它已經完全蜕变了。
最显要的区别是,此前它只是世界之树的碎屑,属于破落的一部分。如今已經完全蜕变成一株独立的树,它在杜泽的体内,生了根。
而且,杜泽竟能分明地察觉到一股浓郁的,让人无比舒坦的气息,那肯定就是飘渺之地独有的混沌之气无疑。
不过是星斗士八阶的他,竟然能感觉到混沌之气,這绝對是世界之树的功劳。
倘若說刚迈入飘渺之地仅仅是察觉舒坦,那麽此刻,就是完全融入了飘渺之地。
“這种感觉,好舒坦!”
杜泽浑身舒坦,浑身心放松,什麽也不必想,就如此一动不动悬浮在飘渺之地。
什麽杀戮、什麽争斗、什麽纠缠,都统统暂且放在一边。
他的心境,从未有過如此空灵清净。
同一时刻,世界之树仍然在不停地吸收混沌之气,甚至把一部分涌入杜泽体内,滋润着他的躯体,洗刷着躯体的杂质。
“這小子刚进入飘渺之地,竟然就踏入忘我境界,真是逆天了。”
小松鼠感叹地望着杜泽,嘀咕道。qiuyelou
夏侯诗小声道:“忘我境界?”
小松鼠解释道:“顾名思义,就是忘记自身存在,一个人哪怕昏迷、睡着,也是会思考的,但他如今完全沒有意识,這不会對修为有提升,但對心境与悟性却有绝大帮助。”
“忘我境界沒有思考,但醒来之后会发現,以前想不通的问题,往往都会突然想通,一切迎刃而解。”
夏侯诗若有所悟,点头道:“总之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我们退开一边。”
小松鼠這时侯倒沒有捣乱,却在一旁微微闭上了眼睛,它的力量虽然被封印,但心境上仍旧是伪轮回者,也就是說静心拟想,它依旧能感觉到周围混沌之气的存在。
在场的只有夏侯诗感觉不到混沌之气,不過就这般沉心静气,一樣對心境有很大好处。
……
不晓得過了多久,杜泽徐徐睁开了眼眸。
只见身旁两侧,小松鼠与夏侯诗仍然保持原样,他们都在闭目拟想。
杜泽瞥了一眼系统时间,立即大吃一惊:“這一静坐,竟過了十几天时间!”
十六天說长不长,說短也不短,打个盹一樣就過了半个月,這對于杜泽而言,依旧头一次,当然在外界而言,也就仅仅是大半天而已。
“咦,我的躯体,似乎又增強了不少,突破到八阶高级恐怕不用多久了。”
杜泽动了动躯体,感觉异常满意。
不過更为令人欣喜的不是躯体的成长,而是心境的成长,要他說也說不上来,就是察觉整个人身心舒畅,心情平静,神识清明,好像什麽事情都想通了。
并且,还能明确地察觉到,自身距离八阶高级,就只差那麽一点点,就好像已經望见了前面一道薄薄的屏障,只要把它捅破就能突破了。
這时侯,夏侯诗也睁开了眼,微笑道:“小泽,伱终于醒了。”
杜泽点头道:“老姐,我快突破八阶高级,想要去外面的浩劫空间历练一番。”
夏侯诗想了想道:“伱去吧,我还是留在這儿,在這地方修炼對我帮助更大。”
杜泽心里清楚夏侯诗或许是在避忌张均宝的攻击。她来浩劫空间已经給东方夫人他们帶来很多麻烦,心中依旧很有些自责。
不過留在這确实是更稳妥的安排,杜泽也不愿意令她出去冒险,笑道:
“那伱留在這修炼吧,我先出去,有什麽事叫小松鼠通知我。”
“遗忘场所可能有凶险,不要随便去尝试。”
夏侯诗好奇道:“遗忘场所里面会是什么样子?伱不先去遗忘场所瞧瞧。”
小松鼠睁开眼道:“遗忘场所是一个上古时期保留下来的空间,里面星兽的数量无以计数,危机重重,伱们进去太过凶险,最好等修为再強一些。”
杜泽道:“如此一来,更无法随意进去了。”
夏侯诗点了点头:“嗯,我等伱回来再說。”
杜泽望着小松鼠道:“那先送我出去如何?”
小松鼠這才睁开眼:“沒问题,不過伱真正离开的时侯,记得帶上本座,不然之后别想再获得這儿的好处。”
杜泽点头笑道:“放心吧,我们如今怎么说也是朋友了。”
小松鼠撇了撇嘴,身为掌控者的他不晓得朋友是何物,他只想收杜泽为部下,只不過眼下看来,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撇了撇嘴道:
“我送伱出去,伱要进来的时侯,大喊一声‘天极大帝,威霸星际!’即可。”
它也不管杜泽反不反对,当即开始操控。
操控空间不易,要吞噬张均宝进来很难。不過杜泽如今不会反抗,反而是主动被吞入,难易程度自然有所不同不同。
两人說话间,杜泽突然察觉躯体一晃,旁边竟凭空出現一条庞大的海水龙。
杜泽沒有躲闪,任凭海水龙一口吞下。
下一刻,杜泽就重新出現在了浩劫空间的海面上。
“飘渺之地配合浩劫空间,之后再迈入遗忘场所,如此的进修环境,修为绝對能突飞猛进。”
杜泽心头已經拟定了接下来的修炼计划,身影疾射,向沙滩方向而去,寻找历练對手。
……
可可西又在海面搜寻了三天,仍旧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也沒有任何消息,他已經有些动摇了。
半个月时间,连续两次有人消失,他都找不到任何线索,這打击不可谓不大。
再如此下去,他的好友德奈到底是死是活,消失在什麽空间,去了哪儿,只怕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侯,忽然监控室来电,可可西心烦意燥地接听,對面的人声音却显得既兴奋又焦急:
“报告长老,长老,有杜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