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刻

伊莉雅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在梦里，她看到了以前会陪着自己的爸爸，会温柔亲吻自己的妈妈，就连大爷爷也是那样的慈祥，会耐心教导自己小小的炼金术，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足够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但是就在十年前，爸爸妈妈去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大爷爷说，妈妈死掉了，而切嗣背叛了艾因兹贝伦。所以，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绝对不允许有再次的失败，为了获胜，大爷爷甚至找来了传说中的圣遗物，让自己提前那么久就召唤出了Beseke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艾因兹贝伦的夙愿，完成第三法的天之杯，哪怕到时候，自己将会死掉也一样。

自己是小圣杯，是为了迎接大圣杯降临而被创造出来的，当Sevant死去之后，英灵们的灵魂就会流入自己的身体里，当收集满了全部的七个Sevant之后，她就会变成最后的大圣杯，而获胜的魔术师可以通过大圣杯前往根源，完成第三法。

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换言之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会因为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

梦境中的画面不断转变，第一次知道妈妈死了，爸爸背叛了，原本美好的梦境忽然变得萧索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快速而模糊起来，到了最后，大爷爷的面容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他严肃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温柔，只剩下近乎刻薄的严厉。他用沙哑的声音反复地叮嘱自己，这是艾因兹贝伦多年的夙愿，一定要想办法完成。

醒来的时候，伊莉雅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全是她在梦中流下的眼泪，她抓着被子，哽咽了起来。

久世零华走得很快，他刚刚从伊莉雅的梦境之中看到了他想要找的情报，心中有些嘲弄感之余，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的魔术师真是一群疯狂的人，为了追求魔术概念之中的根源而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制造人造人，编造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谎言，持续地抽取一地的灵脉之力，最后更是死了那么多人。

作为一个没什么特别信仰的人（鬼），久世零华并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想法，他可以理解为了崇高理想而不顾一切的想法，但是却不能理解为了所谓的崇高理想而伤害他人的想法。

而且刚才的梦境之中得到的情报也很奇妙，小圣杯、大圣杯……如果伊莉雅斯菲尔的状况可以被称之为小圣杯的话，那么另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零华几乎是瞬间移动一般地出现在了间桐雁夜的面前。

“怎么了？”凌晨时分正在街上巡视的间桐雁夜奇怪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出了什么事情吗？”

“喂，我问你个问题，你之前看到间桐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久世零华不客气地问道。

“哎？什么感觉……？”间桐雁夜一时间有些不解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怀疑间桐樱的身体有点问题。”零华想起之前的时候通过对方的眼睛看到的间桐樱，本来还以为那种不明所以的东西大概会是变异了的魔术回路之类的，现在看来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到底怎么了？”看到对方脸上有些古怪的神色，间桐雁夜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哦，雁夜君。”零华拉着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十分简洁地将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间桐樱身上的回路可是和我在伊莉雅斯菲尔身上看到的非常相似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怕那个姑娘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已经被那个老头改造过身体，变成了非常类似小圣杯的存在了吧？”

“你说什么？”间桐雁夜几乎要跳起来了。

“我很好奇啊，如果一场圣杯战争里有两个小圣杯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久世零华的脸色变得很是不爽，他是来处理圣杯的，可是一出现就遇到圣杯降临失败的情况，而这一次的圣杯降临看起来是缩短了时间，但是问题却好像比之前更多了。

这些魔术师到底想要把我留在这里多久啊！

久世零华有些窝火，真想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把他们都干掉算了啊！

“不可能！”间桐雁夜嘴上不断地反驳着他的话，人却已经恨不得朝着对他生长的地方冲过去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却还是被久世零华拉住了，“不要犯蠢了，我只是想要去确认一下对方的体质到底怎么样而已，哪怕真的如我猜错的那样，你想要做什么也必须得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

他看着间桐雁夜的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却让对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间桐雁夜即使跟在他身边看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净化灵魂，却也不代表着他就忘记了久世零华对于有生命的存在的冷漠感。

哪怕是他这样已经死掉了的灵魂，如果擅自行动的话，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惩罚。

“啧，居然还真的是。”俯视着间桐樱被改造的身体，久世零华的郁闷指数直线上升，“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干脆让他们速度地接触吧！我就不信了，他们见面了之后还打不起来！”

这样可怕的发言让一旁的间桐雁夜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有些担心地看着间桐樱，“但是小樱她……”

久世零华伸出手来，迅速地在对方的身上设下了一个符咒。

“这是……什么？”间桐雁夜看着间桐樱身上忽然出现的一个仿佛蛇一样的刺青，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的记号，可以隔绝灵魂的进入。”久世零华皱着眉头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也不太清楚隔绝灵魂的印记可不可以阻隔Sevant的回流。”

“所以最好速战速决。”零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本来我可是不想插手他们的战斗的，既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可不可能当成没有看到。那就速战速决吧！”

“你去将Lance引过去和Ache战斗吧，我去将Beseke引出去和Caste组对抗。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天之内就可以干掉好几个了吧？”零华毫不客气地指挥间桐雁夜。

“是！”间桐雁夜现在最大的执念就是间桐樱，只要能够让她好起来，别说引导正常的Sevant之间的战斗了，就是做更可怕的事情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Lance和Ache之间的战斗在第二日的傍晚就展开了，被刻意引到学校的Lance毫不犹豫地就和红衣的Ache战斗了起来，然后被放学之后晚走的卫宫士郎发现了他们的非人战斗。

如果说Lance的引导还带有几分刻意的话，另一头的伊莉雅就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暗示了，她带着Beseke（未现形）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异样的魔力，对Beseke十分自信的她立刻就找上门去。

然后便在柳洞寺的门口发现了Assassin，并且确认了里面有Caste的存在。

哪怕这两个Sevant确实给伊莉雅带来了一些障碍，但是在Beseke强大力量面前，毫无疑问地就被干掉了，甚至都没能带的走Beseke一条命。

不得不说，Beseke赫拉克勒斯真的是非常规格外的一个英灵，若是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力量对上他，大部分的英灵都只能宣告失败。

“唔……”伊莉雅感受着灵魂流入体内的小圣杯的感受，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开始不自然地消退了下来，等到全部的Sevant都进入身体之后，只怕她会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的吧？

两个Sevant一天之内就被迫退场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就连原本还有些吃惊于昨天毫无预兆地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言峰绮礼也没有想到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要知道现在可是连Sabe都还没有出现啊！

“怎么回事啊！”意外地发现学校后院里居然有一红一蓝两个人在以一种非人类的状况战斗的卫宫士郎转眼就受到了其中那个蓝衣服的攻击。他明明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对方当胸捅了一枪，可是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在地上捡到一个红宝石的项链之外，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好了。而当他回到家里之后，竟然发现那个蓝衣男子竟然一路追杀了过来。

“可恶！”被打得飞起来掉进了老仓库里的卫宫士郎想要使用强化魔术将钢管变成剑，勉强抵挡一下的时候，地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法阵发出了蓝色的光芒来，就好像是梦境一般，一个金发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试问，汝是我的Maste吗？”少女穿着蓝色的衣裙，身上包裹着的银白色铠甲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没等到他回答，外头的蓝衣男子已经持着红色的长枪冲了过来，少女立刻举起手里看不见的，大约是剑的东西迎了上去。

两人几乎是立刻就战斗在了一起，Lance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宝具，险些就射穿了少女的心脏，就在这时候，追踪着Lance赶过来的远坂凛带着Ache出现了。

“啧。”觉得局面对自己不是很有利的Lance果断选择了撤退，他不像毫无退路的Assassin和Caste，想要逃走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