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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水家1】
郑秀秀出的icu监护室的门,任倩倩就一把抓住了她:“郑副护士长,你好。我是任倩倩。”
“任记者你好。”
“我想进去采访一下,你能帮助我通融一下吗?谢谢了。”
郑秀秀笑了:“大姐,我刚被隋护士长撵了出来。你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吗?”
“怎么,她这么不给面子呀。下次她上你们手术室,你们也可以不让她们进去。”
“手术重地,本来就不欢迎任何组织和个人进入参观和采访。”
这死丫头,进了手术室,怎么就像一块石头了。
“护士同志哎,俺闺女和俺女婿活了吗?”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蹒跚向郑秀秀走来,他身边是一位老婆婆和两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孩子。
“你们是哪位病人的家属?”icu监护室不允许家属入内,等待室里的几条长椅上坐着不少人,郑秀秀下意识的感觉,这几位应该是陈玉山的家属。
“俺闺女叫桂枝,俺女婿叫玉山。”老婆婆焦急的说。
“大娘大爷你们别着急,他们刚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我是手术室的护士,刚才过来就是看他们两个的。”
“哎,这就好,老天爷呀,俺们遇到好人了。”
“别吵。护士同志,俺能进去看看吗吗?”老头嫌老婆啰嗦,不让她说话,要自己问情况。
“不行,他们现在病情还不稳定,有什么事情,主管大夫就会对你们说的。就在这里等着吧。”
“好好好,就在这里等着,有事就对俺说。”
任倩倩记者好奇地问:“大爷大娘你们家住哪里?”
大爷以为她也是医院里的人,立即恭敬的回答:“北乡里。”
“这么远怎么来的,要倒两次车呢。”
“俺们说来不了啊,医院里的人就开车把俺拉来了。”
“大爷大娘,你们对这次手术满意吗?”
“满意,医院对俺可好来,给俺安排吃住,叫俺在这里等着闺女女婿。唉,穷啊,怎么也治不好喽,亏得医院好呀。”
郑秀秀摇摇头,这个任倩倩呀,她还有几个术后病人的访视,得赶紧了,这里离五官科比较近,也不等电梯了,爬楼梯去吧。
韩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大老爷们,也会遭遇类似郑秀秀式的错认亲。
那天是星期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气好的时候,大医院的门诊部总是人满为患。韩强出了电梯急忙往急诊科赶。刚才接到的急诊科值班护士电话,有一车祸伤病人腹痛腹胀,急请普外科会诊。
他侧着身子左三步躲过一个大腹便便的待产妇,右二步离一个横眉冷目的手外伤小青年远一步,再向前,拐弯就到急诊科了。快点,车祸病人有可能有内出血,时刻不等的。
“大龙哎,娘可找到你了——”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在这虽然人多但还算安静的大厅里猛地响起,很快吸引了就诊病人及家属的注意,也引起了大厅中央半圆现场办公的医院代表梁主任的注意。
韩强急匆匆前行的脚步一下顿住,他猛一回头,对上一张憔悴而又惊喜的脸。
“大龙哎,娘找得你好苦啊。”老太太泣不成声,她右手拉着韩强的衣袖不放,左手从身后拽出一个黑黢黢的腼腆小伙:“小虎哎,这就是你大龙哥,快叫 ……”
“大哥,娘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你咋就不回家呢。”小伙子嘟嘟哝哝地说着,有点害羞的低着头,眼角瞄着韩强。
韩强对着老太太点点头:“老人家,您认错人了。我不叫大龙,我叫韩强。”他想赶快离开,那个车祸病人还躺在急诊科等他处理呢。
老太太急了:“咋的,这都改名了,你不认祖宗了?”老太太有点六神无主了:“小虎,你大哥他不认咱们了……”
小虎猛地抬起头,本来就黑红的脸,一霎时更黑了几分。他那1.8米的身高,矫健的身手使他很容易的一把把老太太拉到身后,老太太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慌乱中紧紧抓住儿子小虎的衣裳。
小虎伸右手把母亲拉到身后的同时,左手一把攥住韩强白大褂衣领,他的手劲很大,韩强又是疾步向前,只听“哧拉”一声,韩强的衣领居然被他撕破了。
他生气的说:“哥,别走——”
韩强也很生气,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我又不认识你,干吗呢,病人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再说一遍,我叫韩强,不是你哥,不叫大龙。我是这个医院的大夫,现在急诊科有个被车撞伤的病人,急需我去救治,请你放手。”韩强很生气,但这是门诊大厅,他不可以发怒,他穿着白大褂,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绝不可以大声发怒,那是降低自己身份,等同于眼前的农村小伙子的水平了。
“你你分明就是俺哥……”小虎脸色通红,他就像在广阔田野一样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哥,俺是小虎子,你的幺弟,你咋就不认了?”眼泪从他愤怒悲伤的眼里流出。
“韩大夫,你先去急诊科吧,病人等不及的,这里我来处理。”门诊大厅中央,半圆形的现场办公医院代表梁主任赶紧上前解围。
“不行,不能让他走,我和我娘好不容易找到他。”
“大龙哎,你别走,跟娘回家吧。”
“老嫂子,有什么话和我说说吧。先让韩大夫去看病人,我是他的领导,他有什么不对,回头我批评他。来,小虎,扶你母亲到这边坐,先喝杯水慢慢说。韩强是这个医院的大夫,他跑不了。”
老太太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的小虎,小虎在看梁主任挂在白大褂外面的胸牌,上面有“医院代表”四个字。
“好,今天,俺就信你这个医院代表的话了。”
“好,谢谢你的信任。”回头对看热闹的病人及家属说:“大家散了吧,赶紧看病拿药去。”一个主张,几句恰到好处的说话,梁主任就解决了眼前的**烦。
他冲韩强点点头,领着这母子二人到就近的待诊休息区坐下,殷勤的为老人和小虎递上水杯。
温热透过纸杯,暖着老人的手,但愿她的心也能感觉到这份温暖。
韩强见事情暂时解决了,远远的向梁主任伸大拇指赞了他一小下,闪身就去了急诊科。
十年前,儿子水大龙考上了医学院,可家里穷,拿不出钱供他上大学。孩子心气高,非上不行,他爹揍了他两锄头,孩子当时只把嘴角的血抹了抹,眼睛直盯着他爹,眼里的一包泪硬被他逼了回去。
“你也是个爹。”说完这句话,回身关上自己的房门,三天三夜没出屋。
第四天的清晨,俺做中了饭拍着他的门板叫他起来吃饭,怎么也叫不应。
倒是他爹,打完他,看他一瘸一拐走回自己的小屋,“嗷”的一声吼了一嗓子,流了老泪。我给他把饭端到门口,被他爹硬是端了回来,说,不吃就省下吧。
三天后的清晨,鸡刚打鸣俺就醒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要出什么事。
俺赶去敞开鸡窝,又搂过柴火烧火做饭,叫起他爷们吃饭,就去了大龙那屋。俺一推门就开了,俺就叫:“大龙,大龙。”大龙没在屋里,茅房里也没有,这孩子是个闷葫芦,只是钻研学问好,老师就宠他,把他宠高了,捧到天上去了,就不待见穷爹娘了。
平时叫他十声,八声没动静,也是常有的事。俺就没在意,心说,只要起来了就好。去到灶间看了看干粮,半篮子的窝头没有了,半个咸菜头疙瘩也没了。
俺心里揣摩这三天可真是把孩子饿狠了,吃了这半篮的窝头呢,叫不应就叫不应吧,别饿着就行。
晌午做饭多做了盘鸡蛋,巴望着孩子回心转意了,给他做点好吃的,谁知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孩子,正惦念着呢,就见小虎呼哧呼哧的跑了回来:“娘,俺哥跑了——”
“胡说,在哪?”
“村头二大爷早起拾粪碰着俺哥背着包袱往县城走,二大爷问他,大龙,这早起干啥呢?哥说,进城。”
“你哥还说啥?”
“没了。”俺就去到孩子屋里,床上的被叠起来了,桌上的书,笔筒也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有一个白信封,俺一把拿起来,手就哆嗦得拆不开。
“娘,给俺。”小虎拿出信念给俺听:“他说,他想上学,他不愿意一辈子和土坷垃打交道。他发狠,再也不回这个穷家了。”
“开始,逢年过节,俺还盼着孩子能回家,可这一等就等了十年。今年家里收成好,俺这收拾了收拾,让小虎陪俺出来找他哥了,只知道当时是学医的,这都十年过去了,气应该消了。学医就是在医院工作吧,俺打听这附近也就这座医院大了,这不就来了。没想到这刚一进门就找上了。他二大爷当年算得可真准,说十年以后母子相见。俺这掐着日子算时辰呢,一点都不能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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