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当然是留手了!”邵子龙咳嗽了一声。
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肃然道,“不过这老王八蛋还真他妈不简单,在符法上的确有几把刷子!”
“你觉得他厉害到什么程度?”我问道。
“说不好。”邵子龙皱眉道,“我反正是掂量不出来,差点被他给掂量了。”
我嗯了一声,“以后再说吧,吃饭去?”
“不吃了,我回去躺一会儿!”邵子龙撂下一句,扶着腰就回了他的屋。
“子龙哥去哪?”这时正好铁头从对面风水楼出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
我说没什么。
“对了寿哥,风水协会那边刚刚有人过来,说是让咱们这边的负责人,马上过去一趟。”铁头哦了一声说道。
我又给沈青瑶去了个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说道,“那我去一趟吧。”
“那寿哥我送你过去!”铁头赶忙去开了他的小面包过来。
等我坐上去,车子就顺着街道疾驰而去。
“寿哥你还没吃饭吧?”铁头突然想起来。
我说,“没事,去那边吃。”
这梅城风水协会的驻地,就在梅城西边的喜园,边上挨着雁湖。
据说这喜园,原本是两百多年前梅城一个有名的富商修建的,后来风水协会在梅城这边设立分会,这富商的家族就把这个喜园献了出来,用作风水协会的驻地,一直到现在。
等车子来到雁湖边,就见偌大一个庄园坐落在湖边上,白墙黑瓦,远远一看,就很是古朴雅致。
“寿哥,我在这里等你。”铁头把车子停靠到一边。
“你不是一直想进去看看,走吧。”我笑说。
“我……我能进吗?”铁头嘴上这么说,却是立即眉开眼笑地跟了出来。
我们二人走了几步,就见前方大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书有“喜园”两个大字,笔力虬劲,应该是某个名家的手笔。
在右侧下方,还另外悬挂了一块牌子,写着“传统国学文化研究协会梅城分会”这几个字。
“林寿!”
正当我们要进门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喊。
我听着声音还挺耳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汉子朝我们一路小跑了过来,尤其惹人瞩目的是,他脖颈上还挂着一串骨头磨成的珠子。
“老孟。”我笑着打招呼道。
当初曹君武在曹家设宴,召集梅城一众风水界人士,商议一同前往青龙山围捕邪祟,老孟就是其中之一。
之后大家伙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倒也是熟人。
“你也是被叫过来的吧,咱们赶紧进去,已经迟了!”老孟焦急地道。
我和铁头跟着他快步往里走,只见这喜园之内,假山荷池,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倒是风雅得很。
一路穿过中庭,进到一个大厅之中。
只见厅中已经聚了不少人,围坐在那里,正在听一个人在那讲话。
说话之人,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对着厅内众人侃侃而谈,听到门口的动静,凌厉地目光在我们身上一转。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到现在才来?”那年轻当即呵斥道。
老孟皱了皱眉头,解释道,“有点事耽搁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就冷笑道,“谁还没个什么事?要是都像你一样,那让我还怎么管?”
老孟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训,也是恼了,冷声道,“来迟了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不是协会的人,也轮不到你管!”
“那你属不属于梅城风水界?”那年轻人寒声问。
“这当然是……”老孟道。
“那不就是了!”年轻人断然道,“只要是属于梅城风水界的,那都归我管!”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老孟哑然失笑,“哪怕沈会长来了,也管不到我们头上,风水协会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
“就是从今天开始的规矩!”那年轻人冷冷地道,“以后你们想要在梅城风水界立足,就必须得守这里的规矩!”
老孟大怒,正要出声回怼,就见人群里奔出来两个人,一把拉住他,笑道,“老孟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改改,行了行了,赶紧坐下来!”
这两个也都是之前打过交道的熟人,又冲我连使眼色道,“林寿兄弟也来了,咱们赶紧坐下来再说!”
在两人的劝说之下,老孟这才忍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带着铁头跟着三人过去,刚准备落座,就被那年轻人叫住,“你是林寿?”
“我是。”我点了点头,挨着老孟坐下,又让铁头坐在我旁边。
“怎么来得这么晚?”对方冷着一脸问。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我如实解释了一句。
那年轻人脸色一沉,“我记得我是特意派人过去通知过了吧,你还能睡过头?”
“这个……这个是我的问题,寿哥在睡觉,我就没去打扰。”铁头弱弱地插了一句嘴道。
“是协会的事情重要,还是睡觉重要?”年轻人怒道。
铁头迟疑片刻,“还是……还是我寿哥睡觉重要。”
“哈!”那年轻人怒极而笑。
“咱们今天这么多人过来,是来讨论睡觉的?”我疑惑地打断道。
那年轻人一滞,阴沉着脸,环顾四周道,“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重新立规矩!之前就是管得太过松散,看看这梅城风水界,被搞得一塌糊涂!”
“这人谁啊?”我低声跟老孟等人打听。
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这梅城风水协会变天了。
在此之前,这梅城风水协会可以说一直是姓沈的,沈家在梅城经营多年,根底十分深厚。
按理说就算沈青瑶的父亲沈会长失踪,沈家的地位一时间也难以动摇,而且就算要选出新任会长,最大的可能还是在沈家挑选,或者是从沈家的老班底里提拔合适的人选。
可没想到的是,似乎一夜之间,沈家就兵败如山倒,被外来人给夺了权,甚至连许多沈家的老班底,都投靠了对方。
“对方什么来历?”我有些好奇地问。
“除了孔家,还有谁能有那么大能耐!”一人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