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相当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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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个律师。”海伦-赫尔曼想都没有想，就说道，“跟对方达成庭外和解，尽量少付给他们一些违约金。”

马修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说道，“还是要给钱啊？有没有不给钱的办法？”

“有！”海伦-赫尔曼很干脆的说道，“别当演员，别在好莱坞。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再露面。”

“钱还没赚到，先要赔一大笔。”马修直摇头，“我来好莱坞是当大明星，挣大钱的。”

海伦-赫尔曼笑了起来，“你到直白。”

马修摊开手，“有什么我就说什么！那些来好莱坞打拼的，不都是为了当明星，为了挣大钱吗？”

这话海伦-赫尔曼还真没法反驳。

“别人我不管。”马修的目的还是那么庸俗，“我来好莱坞不是为艺术献身的，目标就是当大明星挣大钱！”

海伦-赫尔曼忽然笑了起来，“这条路很难。”

马修指了指自己，“像我这种人，除了这条路可能出人头地，还有别的路吗？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

海伦-赫尔曼想了想，一时间竟然想不到。

一个没钱、没文化、没家世、没背景的穷小子想要在现今的社会爬上去，嗯……今天天气很不错……

说到这里，马修又把话转了回来，“海伦，你有认识的律师吗？给我介绍一位。”

“嗯……好吧。”海伦-赫尔曼掏出笔和便签本，写下一串号码，说到，“打这个电话，就说你是我的客户。”

“好！”马修收起便签纸，“我回去就打。”

他接着又问道，“剧组什么时候支付我的片酬！对了，片酬总共有多少？”

海伦-赫尔曼快速计算了一下，“排练三天，拍摄一天，每天200美元。加上今天这个角色的8000美元，总计8800美元。”

马修又一次问道，“什么时候支付？”

“要等几天。”海伦-赫尔曼再次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很缺钱吗？”

“很缺！我恨不得将一美分掰成两瓣花！”马修担心留下的印象太差，解释了一句，“我在洛杉矶表演艺术学校报名参加表演培训班，要很多学费。”

海伦-赫尔曼有些惊奇，“洛杉矶表演艺术学校？我记得有一定的准入门槛，你……”

马修再次扯出大旗，“安吉丽娜-朱莉帮我介绍的。”

海伦-赫尔曼点了点头，提醒道，“最好再报个语言班，纠正一下你的口语发音。”

“我发音有问题？”马修问道。

海伦-赫尔曼歪了歪头，直言不讳，“一股德克萨斯味。”她想了想又说道，“我现在对你的定位是一个角色演员，不是临演！你对你自己也要有相应的要求。”

马修知道她这话很有道理，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道，“角色演员？是不是我演技比临演要好？”

“你想多了。”海伦-赫尔曼说话还是很直接，“我是根据你的收入和在剧组获得过的角色区分的。”

“听起来你对演员有独特的评估啊。”马修很感兴趣。

海伦-赫尔曼承认这一点，“我制定了一种评估，根据演员的收入、咖位和业内的地位，跟演技没太多关系。”

不等马修继续发问，她自己就说道，“大体上，从下往上可以分为这几类，临时演员、角色演员、普通演员、小明星、二线明星、A类明星和超A明星。”

“这么说，超A明星是金字塔的最顶端了。”马修好奇的问道，“什么人能让你划归到超A明星中？”

“很少。”海伦-赫尔曼举例道，“比如茱莉亚-罗伯茨和汤姆-克鲁斯。”

马修明白了过来，这是海伦-赫尔曼自己划定的，比较主观，以这些天他看报得到的信息分析，茱莉亚-罗伯茨和汤姆-克鲁斯的演技水准，都难以划入好莱坞第一流的行列，但论及收入、地位、影响力和号召力，绝对都是一等一的超级巨星。

接着，他估摸了下自己，说是角色演员未免言过其实，根本还处于这个金字塔的最底层。

奋斗的路还很长啊。

海伦-赫尔曼看了眼手表，掏出一张美钞放在桌子上，又对马修说道，“这边的工作下午会全部结束，明天你给阿曼达打电话，来伯班克的公司跟我签约。”

马修没接她的话，反而问道，“你不怕我跟别的公司签约吗？”

刚刚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太蠢了，有种智商瞬间降低到那个智障梅肯的感觉。

“你会吗？”海伦-赫尔曼站了起来，“别的公司会跟你签一份长约吗？”

马修实话实说，“不会。”

“下周见。”

海伦-赫尔曼留下最后一句话，直接离开了咖啡馆。

随后，马修也走了出去，海伦-赫尔曼话没明说，他却能猜到。

海伦-赫尔曼为什么要选他出演野蛮人首领这个角色？不是因为他演技出色，也不是被他的气势折服，更不是因为他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最主要的还是他经常在海伦-赫尔曼面前出现，混了个脸熟，是她所有临时演员中，首先能想起的一个，再加上跟安吉丽娜-朱莉和薇诺娜-赖德同框出演过有两句台词的角色。

他还算是比较巧妙的给海伦-赫尔曼留下了一些印象，所以对方想跟他签一份长约，但换成别的经纪人，他与路人甲或者迈克尔-希恩等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临演而已。

恐怕绝大多数经纪人愿意跟梅肯那样没经历过挫折的蠢货合作，也不愿理理睬他。

说白了，谁认识他马修-霍纳是谁？

沿着笔直的马路回到旅馆，马修发现迈克尔-希恩也回来了，正在房间里面收拾行李。

“嗨，马修。”他看到马修，立即热情的打招呼，“去哪了？拍完戏就没看到你。”

“跟海伦去喝咖啡了。”马修随口应道，也拉出自己的行李箱，“你也准备走？”

迈克尔-希恩点了点头，“我们这批临演的戏份基本拍完了，下午剧组有大巴把我们送回洛杉矶。”

他问道，“你一起吗？”

马修收拾行李，“有免费的车，当然一起了。”

在旅馆餐厅吃过剧组提供的最后一餐，马修和其他临时演员一起，搭乘剧组的大巴车，准备返回洛杉矶，跟来时一样，他与迈克尔-希恩坐在一起，不同的是，周围很多临演都围着马修问东问西，让成为了大巴车中关注的焦点。

“雷德利-斯科特导演指导你时。”一个有些眼熟的光头问道，“跟你说的什么啊？”

还有其他人乱哄哄的提问。

“大导演脾气是不是很大？”

“摄像机给你特写的时候是不是要看镜头？”

“你紧张了吗？”

问题太多了，马修根本无从回答。

还有些人递了自己的名片过来。

“我是布莱德-费斯，我们交个朋友吧，马修！”

“下次有这种机会，能不能喊上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无论是剧组中的工作人员，还是现在的临时演员们，马修感触最深的一点，就是追高踩低，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大巴发车后，这些家伙终于散掉，迈克尔-希恩低声说道，“不用管他们。”

马修点了点头，他都不知道下一个角色在哪里，怎么会管这些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叹一句，势利眼这种东西也是会传染的。

为了避免那些纷扰，马修干脆睡了一路，大巴抵达洛杉矶下车的时候，太阳已经偏向了西方。

“我先回去了。”迈克尔-希恩还像之前那么热情，“有事要帮忙的话尽管打我的电话。”

“会的。”马修看起来也没有改变。

迈克尔-希恩走后，马修也不准备去红企鹅服务公司，请的假还没到，打算先休息一天，然后再去公司上班。

马修没有去等巴士，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剧组前前后后折腾了这几天，确实有点累了。

等待出租车的时间，他又拨打了海伦-赫尔曼给的律师电话，提起海伦-赫尔曼的名字，律师的口气似乎很客气，双方约定明天上午见面。

乘坐出租车返回西木区，马修拖着行李上了楼，打开租住的公寓门，发现门边的地上又躺着一个信封，捡起来看了看，还是催账的律师函。

“幸好不是法院传票。”

马修暗叹一声，把行李箱随手一放，关上房门躺在沙发上，拿出上楼前买的报纸，阅读了起来。

这已经成为了他每天的习惯。

看完报纸，打电话咨询过洛杉矶表演艺术学校语言班的情况，马修又找出表演方面的书籍，躺在床的上面，看了一会结果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起床洗漱，按照制定的计划，先出去跑了一圈，吃过早饭换上正装去见律师，海伦-赫尔曼的面子很管用，律师没有收咨询费，明确告诉马修，庭外和解是最好的方式，如果闹上法庭，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既牵扯时间又耗费精力。

而且庭外和解，违约金可以打对折甚至更多，还可以采取分期支付的方式。

分期支付可以解决钱包干瘪的最大难题，马修打算将案子委托给这位叫做威尔逊的律师。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要去伯班克与海伦-赫尔曼的天使经纪公司签订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演员经纪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