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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呕吐!
哐哐哐――
蛇君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地脑袋撞击在石头上面。
他撞得自己头破血流,他撞得自己骨头咔嚓咔嚓作响,他撞得石壁上面出现裂痕,然后有沙沙啦地碎沙和石块脱落掉地――
他想撞出自己的痛苦,撞破自己的绝望。
他想让头顶的疼痛减缓心脏地疼痛,头痛他可以忍受也可以医治,但是心痛却让他死去活来无能为力。
他不想伤害妹妹,既使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
在她向不知死活地向方炎冲过去的时候,他不得不出手了。
因为他清楚,如果等待方炎出手的话,可能等待妹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太了解方炎的实力了。当初自己全力出手,仍然被他给轻易地掐住了脖子。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求饶并且献出了自己的蛇之眼,方炎可能当场就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妹妹虽然也是蛇女,但是实力还远远不如自己。以方炎现在的能力,掐死她和摁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蛇君没有亲眼见证方炎和人火拼的场面,并不知道他受伤严重的事实。
她想为那个男人报仇雪恨想要杀掉方炎,自己为了保护她不得不主动向她下重手。
蛇君觉得自已太委屈,也太憋气。
他就像是一个吹饱了气的汽球,稍微触碰就有可能会‘砰’地一声爆炸开来。
在他向妹妹出手之后,这一刻的蛇君生不如死。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她啊。
他希望是自己经历这一切,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好好地活着。
方炎站在旁边看着蛇君疯狂,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他能够理解蛇君此时此刻的心情,正如他能够理解凤凰当时的心情一样。
人活在世,要经历无数次的艰难抉择――他选择了妹妹,妹妹却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是失意者,是一个可怜的人。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吧?喜悦不知道和谁分享,痛苦不知道向谁诉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哐――
蛇君重重地把脑袋撞在石头上面,一颗凸起的尖石刺破了他的额头,然后他的脑袋便嗤嗤嗤地向外飙出鲜血。
蛇君终于安静了下来,感觉头有点儿晕――
方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药瓶丢了过去,说道:“把血止住吧。”
这药是他从天机子的药房里面偷出来的,在止血化瘀方面有着神奇的疗效。是行走江湖必备良药。
蛇君接过药瓶,倒了一些灰色药粉出来捂在额头上面,然后把药瓶重新还给方炎。
“舒服了?”方炎看着蛇君问道。
“舒服了。”蛇君说道。
“舒服了就跟我回去吧。”方炎说道。“你没地方吃饭,就在我家里吃。你没地方住,就在我家里住――你没地方去,就把我的家当作你自己的家。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是兄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蛇君的喉咙入冬,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方炎对着蛇君伸出手来,笑着说道:“不愿意吗?”
“不是――”蛇君摇头。“我――我觉得我不配――”
方炎咧嘴笑了起来,说道:“你是蛇君,是蛇类君王――你只要别要求我每天早晚对着你三拜九叩,其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蛇君咧开嘴巴想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眼眶的眼泪,说道:“我跟你回去,我们是――”
“是朋友,是兄弟――”方炎说道。
“是朋友――”蛇君艰难的说出这个字眼。在他过往的生活中,在他以前的生命中,他从来都没有和人说过这个词语。这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是兄弟――”
方炎握紧他枯黄干瘦的手,说道:“这就对了。”
蛇君想躲,他不适应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右脚后退了一步,左脚却定定地站在那里。
他想,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妹妹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应该生活在都市里,生活在人群里――他应该有朋友,应该有兄弟。还应该有不一样的生活。
“我们走吧。”方炎说道。
蛇君点了点头,但是视线终究还是忍不住落在地面上。
被蛇君一阵疯狂的碰撞,黑衣女人的脑袋重伤。在蛇君把她的脖颈松开之后,她的身体就软软地躺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尸。
她的额头碰烂了,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石头和杂草。
“走吧。”方炎说道。“她放开了你,你也放开她――她会有自己新的生活,你也是。”
蛇君点了点头,跟着方炎大步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方炎走的轻快,蛇君走的豪迈。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奔赴新生命的旅程。
走了好几公里路之后,方炎突然间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错了。”方炎说道。
蛇君一愣,问道:“什么错了?”
“我们应该租辆车下山。”
“――”――
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照射在江逐流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的皮肤已经快要被烤熟了。
他没办法把脸转过去,更不要想着调换一个位置――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花城四少,他是一个嫌疑犯,而且是一个得不到任何优待倒是有了不少‘照顾’的嫌疑犯――
他的律师还没有来,想必将上心那个女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给他派律师的。
而且,他也不希望将上心给他派律师。因为那些人不是来救他的,而是在他往地狱坠落的时候狠狠地踹上几脚――他们的到来只是加快他到达地狱的度。
他想给他的母亲打一通电话,他现在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母亲了。只要母亲知道他出事,就会调动外公那边的关系把自己给捞出来――至少会派来一个可以相信的律师团队。
可是,他连一通电话都打不出去。他的合理要求被拒绝了,因为他们说自己有可能向外面通风报信销毁证据。
真是笑话,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江逐流的眼睛昏昏欲睡,一天一夜的折腾已经让他疲惫到了极点。
“江逐流,醒醒――”陈艾阳端着一大杯咖啡,精神抖擞地盯着江逐流地一举一动。每当他看到江逐流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突然一声怒喝。江逐流已经被他无数次地从睡眠状态给拉回到现实。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江逐流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冷笑着看向陈艾阳,说道:“你们想用疲劳审讯法来逼我就范,想要让我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屈打成招――我知道这一招很有用。但是你们用错人了。我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所以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还有,等到我的律师团队来了,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我们没有滥用私刑。”陈艾阳喝了一大口咖啡,说道:“我们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我们打过你吗?我们只是想尽快破案,不给犯罪份子任何可乘之机――我知道你江逐流能量巨大,一句话就有无数的人跳出来为你卖命。但是,我们是不会让坏人逃脱法律地制裁的――”
“你们说我杀人――说我和将风行的死有关――”江逐流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他是真没有力气了,全身的劲道都被抽空了。如果他在说话的时候睡着,一点儿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知不知道,将风行是我的岳父,是我妻子的父亲――还有我的父亲,神秘失踪,也有可能被人杀害。我早就报警了吧?你们不去寻找真凶,却把我这个受害者带回来――还有没有天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陈艾阳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得到了谁的授意――”江逐流咬牙说道:“你们别想让我屈服。”
“恐怕由不得你了。”陈艾阳说道。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对着站在身后的一名年轻警察说道:“把他的同犯带过来――”
“是。队长。”警察答应一声,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几名警察将一个戴着镣铐的中年男人带到了房间。
“江逐流,你看看是谁来了?”陈艾阳再次大声喝道。
江逐流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心里猛然一惊,说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你们别想构陷我。”
“江逐流――”那个戴着锁烤的男人满脸晦气,说道:“别挣扎了。我们一起去接人,你坐在我的车子后面被颠簸地好几次差点儿吐出来,你掩饰地很好,但是你以为别人都没有看到?还有,是你亲手害死自己的岳父,当时在场还有好几个证人,我手里也有证据――”
陈艾阳看着眼神阴厉脸色铁青地江逐流,说道:“他手里的证据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掌控在手里――江逐流,你认命吧。”
“呕――”
江逐流突然间疯狂地呕吐起来,吐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