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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军队人数,论谁都知道军队人数也是制胜的关键,但这一说法也仅限于同等级的战斗。
此刻的九黎堂已然整装待发,本以为会是干部对干部,军队对军队,可九黎堂这边算上向言澈却只有七人。
向言澈深知这道理于是忍不住开口问:“兵主,我们七个人去么?会不会人太少了?”
“多而不精,去了也没什么用,而且银甲铁骑在天枢街才能发挥最大的实力,去他人领地不是我银甲铁骑的作风。”姜天昀顿了顿继续说,“你放心我们七个去救人足矣,光是李枫霖一个就能力破万军。”
向言澈自然听过李枫霖的大名,胜过杀帝貂灵芸,守护灵是和那位西楚霸王齐名的飞虎将军,说是天下第一猛也不为过。想到这向言澈也松了口气,天下第一猛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可以出发了吧?兵主,我已经手痒很久了。”李枫霖扛着双脊金煌枪满眼兴奋,虽说自己不是好战之人,可和貂灵芸一战之后便一直想拿人祭枪,可无奈九黎堂都是自家人,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可得好好把握。
“嗯,让我看看天下第一猛是不是浪得虚名吧。”
“在您面前哪敢妄称天下第一猛,”李枫霖嘿嘿一笑随后眼神透露出一股杀意,“不过若是您想看,那枫霖也就献丑了。”
向言澈一刹那感到不寒而栗,所幸自己不是和他们敌对的存在,若是自己没有发现赵王的野心怕是此刻要面对的就是这些怪物了。
禅心与李项焱站在城墙之上目送七人启程,禅心捻着佛珠笑了笑,真可惜要是自己是短签就好了,谁又不想大闹一番?可万事万物都是天注定既然和自己无关那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好了。
然而李项焱却趴在城墙护栏上托腮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却是郁闷满满,要是群英殿那帮人不来怎么办?他们是一定会开战,但自己只是有可能开战,相较之下还是他们比较有意思啊。
“禅心师傅,我也想跟去。”李项焱歪头看着捻着佛珠的禅心淡淡开口。
“李施主还是不要跟去了,否则兵主怪罪下来可不是我等可以承受的。”禅心微微一笑说。
“兵主生气过吗?”李项焱思索许久,自己认识兵主这么几天似乎还真没见他生气过,莫非他生气起来很可怕?
“阿弥陀佛,小僧也未见过,不过佛祖亦有金刚之怒,更何况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至圣君王,依小僧所见,李施主还是不要主动触怒为好。”说罢只见禅心掏出一本言情小说坐在城墙上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说好的出家人七情六欲都摒弃呢?那禅心在干嘛?李项焱思索着。
“不是,禅心师傅你在干嘛?”
“看小说。”
“什么小说?”
“《多情小尼姑之寡妇门前是非多》”
“……啊哈哈哈,您先看着……我突然想起来被子没叠您继续,您继续……”李项焱讪讪的笑着缓缓后退,谁教他看这些的?说好的得道高僧呢?就这看小黄书的?
李项焱此刻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这里真的是九黎堂吗?这僧人陶冶情操的方式有点时尚啊。
李项焱感到自己要是再和禅心独处自己怕是就要被同化了,但李项焱不知道的是禅心手里的东西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所谓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便是一种障眼法,令旁人看不穿禅心到底在做什么,然而禅心手中的是当年善一大师留下的灵佛寺至宝,无相禅杖,只有无欲无求之人方可读懂其中的佛法奥妙。
也不怪李项焱听到的和看到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了,心中七情六欲没有断干净,看到什么可就是遵从本心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王宫中歌舞升平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赵韩云此刻稳坐王座之上,看着宫殿之中整齐划一的舞女婀娜身姿不由一阵点头,如此美景也只有自己可以享受,其他人都不配此等景象。
文武百官此刻忧心忡忡地端坐两旁,本来的百官此刻已然锐减不少,大部分都是岳凤天和向言澈的好友兼同僚,只要和他们有关都被赐死,作为叛国之将的好友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啪!”
音乐声戛然而止,酒壶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传入所有人耳中,打碎酒盏的舞女此刻已然失了魂,任何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舞女急忙下跪求饶,磕头如捣蒜,只为求一条生路,然而赵韩云却只是笑了笑摆摆手。
“没关系的,别害怕。”
“多谢,多谢赵王您……!”没等那舞女说出口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从她身上落下滚到阶梯旁,李继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舞女身边,手中长刀上血迹斑斑,眼中却有一丝无奈。
“没关系,下辈子记得别犯这种小错。”赵韩云抿了一口酒,挥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本王还没尽兴,啊当然你们要是想步她的后尘,本王也依你们。”
气氛一片死寂,只有音乐与如同木偶般运转的舞女,文武百官也只是挂着假笑陪同,在赵王宫他赵韩云赵王便是天,谁又能忤逆他?
李继隆站在赵韩云身后眼神里却满是迷茫与纠结,自己的君王到底是什么人?当年跟着武乾一路走南闯北,虽难却也足够英雄豪杰,可为何到了这里便成了欺凌妇孺老人的匪徒?
“主公,这滥杀是否有些不妥?”李继隆忍不住问道,君主之道滥杀无辜可是大忌。
“李继隆,这不是你该问的,我贵为君主,想杀谁就杀谁,你只是个将管的有些太广了。”赵韩云笑了笑,伸手掏出佩剑走下阶梯,看了看文武官员一阵狂笑。
“哈哈哈,你们,你们你们都是叛国贼!需要惩戒,需要惩戒!”下一刻文武百官纷纷抖如筛糠,只是单单看着舞女们被一个一个屠杀殆尽。
阻止?那是万万不可的,若是只关乎自己那死便死了,可你身后的家事可还在这,这些舞女有一半都是曾经文武百官的子嗣女儿,此刻还不是倒在昏庸皇帝之手?
“看到了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只是臣,我才是君!”
“主公万万不可!文武百官是您的基础万万不可如此啊!”李继隆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忤逆寄灵人的守护灵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武乾的嘱托还没完成怎么可以就此死去?
“基础?老子的基础从来只有武力镇压!文武百官不过是我的陪衬罢了,妄想喧宾夺主……他们还不配。”赵韩云淡淡笑了笑,看着身上的血污一阵快意,全然如此,君王一怒血流千里,自己不过只是做掉几个人罢了,自己还是那孤高的君王。
“时间也快到了,把那逆贼带到祭天坛那边,本王要亲自取他的守护灵。”赵韩云看了看太阳已然升到正当空对着身后的秦阳侯说道。
秦阳侯微微拱手,随即缓缓退去,将灵力消耗的差不多的岳凤天从地牢里提出来。此刻的岳凤天即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再难脱身。
地牢内的留守的恶灵将军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仍旧不屈服的岳凤天感到不值。被谋划灭门却还是帮助仇人征战,估计换作其他人已然崩溃,可岳凤天却始终一言不发,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喂,当年那场灭门赵王策划的,你不恨他?”恶灵将军缓缓开口问,但岳凤天却并没有理会他反倒紧紧攥住手里的断袍,紧咬牙关。
“不想着找我们报仇?还是说你已经崩溃了,不想报仇了?”
岳凤天一言不发,体内龟息术已经持续两天,体内灵力还剩下一半左右,自己被俘那就绝不能再给言澈造成困扰,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跑。
“哈哈哈岳家的后人现在就是条落水狗,也不知道他们听了会怎么想。”恶灵将军戏谑地继续羞辱,可岳凤天这两天也想明白了,忠臣仅限于明主,如若君主昏庸无道自己大可以当一个叛国逆贼。
“落水狗……哈哈哈……是么,确实如此,不过连落水狗都要关着,你们比落水狗还要悲催。”岳凤天笑了笑,“我有预感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刚落地牢的大门从外面被打开,秦阳侯缓缓从门口进入,对萎靡不堪却依旧满口不饶人的岳凤天嗤之以鼻,不过是丧家之犬却狺狺狂吠,真是笑死人了。
“岳同僚,请吧,该把你的守护灵,交出来了。”
岳凤天却也只是笑了笑,极度配合地被拽起来,摁进拖车之中被带走,仿佛做了一件极为畅快的事情。
殊不知岳凤天此刻已然脱胎换骨,之前那愚忠之人早已被埋葬,被岳凤天亲自埋葬,此刻的他才是那勇猛无双的岳家后代。
“秦阳侯,你最好祈祷我今天真的会死,否则不论是你还是赵韩云,老子都要加倍奉还十五年前的仇。”岳凤天眼神杀机四伏,仿佛下一刻就会把秦阳侯撕成碎片。
可秦阳侯却只是笑了笑,“您若是可以逃脱,那自然欢迎您报仇,但可能得等到下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