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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主,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你那女人还没来吗?”后卿的声音传入姜天昀脑中。
虽说此刻大自在天魔佛与姜天昀势均力敌,可大自在天魔佛毕竟是佛魔之躯,相辅相成,两股最极端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很难想象能撑多久。
“还有一分半,我相信她能赶上。”姜天昀与大自在天魔佛再度战到一起,降魔杵杀佛刀与尸魔刀三刀交错,刃光闪烁,令人心生胆寒,此刻的大自在天魔佛虽感到了一丝异样,可大敌当前顾不上多想。
两人之间气氛紧绷得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有力,目光在本就昏暗的黑厄之地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两人身后满目疮痍的环境,断壁残垣中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如今却只剩下凄凉和破败,曾经的金佛寺此刻仅剩下废墟,谁又曾想金佛寺最后的继承人却化身魔佛为祸一方?
“禅心,善一大师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
“你没有资格……提师父!”提到善一大师,破心瞬间如同疯魔一般冲向姜天昀,浑身煞气佛光照耀四方,所到之处万物凋落,六道之内生杀予夺。
姜天昀一刀劈开一道口子,径直朝大自在天魔佛杀去,一旦有机会把他打到解除融合,否则一旦王将融合结束,那自己便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可大自在天魔佛并不会给他机会,只见大自在天魔佛双目骤然放大,佛眼通天,世间万物一览无余,可佛眼之中的瞳孔居然是血色魔瞳!
居然已经将魔道与佛道融合至此等境地,若是再不快些,怕是只有释迦牟尼佛亲自下凡才能对付这东西。
“拼了!后卿我要跟他对波!”眼下的破局之法也仅有聚集全身灵力将其轰杀,否则如此打下去最终被耗死的终究是自己。
“小兵主,轰他丫的!”后卿早已看这佛不佛魔不魔的东西不顺眼了,听到姜天昀意图殊死一搏自然乐意之至,于是便将浑身所有灵力注入尸魔刀之中,一击定胜负。
见姜天昀祭出最后的杀招,大自在天魔佛同样幻化出千手秘法,手驮日月山海星辰,掌中自有翻江倒海之力。
然而姜天昀却不自觉将目光微微偏移,吞了一口唾沫,咬紧牙关。
赌一把!
只见涨大数百倍的尸魔刀尸气环绕,散发而出的力量仿佛要震碎大地与天穹,此刻的后卿露出一抹笑意。
如此乱来该说不愧是九黎族后人吗?那便陪他赌一把,王要赌上国运那将定然誓死相随。
“尸躯千界断!”话音刚落,尸魔刀朝着一个方向直刺而去,目标却不是大自在天魔佛!
波旬冷哼一声,原来是个半吊子,如此近距离还能偏移轨道,那胜利便由我方收下了。
但下一刻大自在天魔佛却放弃了继续蓄能,反倒闪现至尸魔刀之前以肉身硬抗这灌满尸毒与煞气的一刀!
“傻子你在干什么?!”波旬忍不住爆粗口,如果刚才万佛寂灭成功施展,那小子绝对会命丧黄泉,可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放弃?
大自在天魔佛正面受此一击,外加强制打断万佛寂灭身体遭受重创,吐出一口鲜血,座下的血莲同样若隐若现。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去挡那一刀?破心同样感到诧异,明明已经堕入魔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始终放不下善一大师的嘱托,对吧?禅心。”姜天昀拄着尸魔刀喘着粗气开口道。
嘱托?师父的?
心里的那一道身影早已渐渐模糊,甚至早已记不清师兄们到底长什么样,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道声音挥之不去?
禅心,记住了,人不能没有心,我说的可不是心脏,我说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无本心与魔无异,明白了吗?
“本心……,人不能没有本心……”破心脸上的魔纹渐渐褪色,两行血泪同样逐渐清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心里始终放不下禅房里的人们,对吧?”姜天昀早已从花婉晴口中得知禅房里都是失去心脏的人们,除去一些恶徒之外身体仍旧保存完整。
“我?放心不下他们?”禅心抬起头与姜天昀四目相对,怎么会,明明不过是区区复活师父师兄的道具,自己又怎么会……
“没错,你虽然自称邪僧破心,骨子里却还是那个心怀慈悲的禅心师傅。”姜天昀松了口气,好在自己赌对了。
所幸当时强行改变了尸魔刀的轨迹,他想赌一把就赌破心心里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禅心小师傅,而尸魔刀朝禅房方向飞去时,破心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张和担忧。
“禅心小师傅,邪僧破心不适合你,还是变回那个待人和善的禅心吧。”
“我……!”没等破心说完,只见脸上的魔纹竟再度生长!两行血泪再度流淌,身上的佛性再度湮灭,破心极度痛苦地捂着头,双眼渐渐再度被仇恨占据。
“可别啊小和尚,现在你的身体,可不止是你的。”波旬的声音从破心体内传出,此刻的波旬总算露出獠牙,开始抢夺破心身体的控制权。
“你……你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有抢夺我的身体对吧!”破心咬紧牙关厉声责问。
“哦?现在才意识到?稍微晚了些吧?我本以为杀了那么多人可以直接吞噬掉你的佛性,可是啊……你明明就是个无心之人又为何一心向佛?”波旬的声音逐渐癫狂,无心之人乃是极好的材料,对于魔来说往后修行将会无往不利,再无心魔阻碍。
“所以……复活师父师兄也是假的……?”破心的声音逐渐颤抖,如果一切都是波旬为了抢夺自己的身体的谎言,那自己这十年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也就你小子会相信了,天生的无心僧人,我早就在你出生便和你定下了寄灵人契约,要是能拥有你的肉体,那释迦牟尼佛也不足为惧了。”
波旬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深深扎进破心体内,到底是为什么?十年的努力和执念在今日化为泡影,究竟是为什么……
禅心,记住了,人不能没有心,我说的可不是心脏,我说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无本心与魔无异,明白了吗……
“师父……徒儿没脸见你……没脸见你……”
“禅心!你真的就要这么被波旬牵着走吗?!善一大师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自己拼命了保护的爱徒被魔王踩在脚下?”姜天昀同样感到和后卿的王将融合已经快要到达极限,随时可能解除,可最后若是不拉他一把,善一大师交给自己的遗愿不就白费了吗?
禅心浑身一颤,眼前仿佛又见到昔日的欢声笑语,师父师兄们的脸渐渐清晰,禅目师兄,禅噤师兄……一位位师兄纷纷从破心面前一位一位走过,善一大师同样对破心慈祥一笑,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
禅心,记住了,人不能没有心,我说的可不是心脏,我说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无本心与魔无异,明白了吗……
破心此刻只感到胸口某样东西仿佛要冲破桎梏,用尽浑身气力盘腿坐好,捻佛指嘴里咏诵佛经。
此刻姜天昀仿佛才知道那日善一大师说的是什么:本心。
“你……还要反抗我吗?!破心!”波旬怒吼一声加速魔气侵蚀速度,却被一阵阻力拖住。
“师父说过,追随本心,哪怕本就错误那是自己的道路,而此刻我将追随我的本心!”
“姜天昀!快把这东西按进禅心胸膛!”花婉晴在赤炭火龙驹之上用尽全部力气将存放佛心的檀木盒扔向姜天昀。
姜天昀咬咬牙瞬间接住木盒,从其中取出金光佛心,一把摁住正在与波旬抢夺身体控制权的禅心。
波旬同样感到那颗佛心中有自己畏惧的力量,分出两只恶魔阻止姜天昀的行动,下一刻两支破空箭瞬间粉碎恶魔,花荣早已挽弓搭箭等候多时。
“死来!天英星花荣在此!尔等莫要造次!”
“给我……变回来!”姜天昀右手骤然发力如同将子弹压入枪膛一般,将金光佛心摁进禅心体内,刹那间金光瞬间冲破遮蔽金佛寺许久的阴霾,时隔十年太阳光再次照进这片荒芜之地。
禅心只感到体内的魔气被刷洗一空,胸膛左边仿佛有了鲜活的声音。下一刻禅心只感到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金佛寺。
寺院还是老样子,师兄,师父都在。
“禅心,佛海无涯,既知错了,那便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为师可以替你做的只有约束这个孽畜,助你再上一层楼。”善一大师挥手间数道锁链瞬间穿透禅心,从体内将那诓骗禅心十余载的孽畜抽出体外。
波旬一阵惊愕,不是老登,你也没说这东西在你手上啊。
“波旬,缚魔索已然将你与我徒儿禅心死死绑在一起,不要妄想逃离,我要你护他周全。”善一大师提前将缚魔索与金光佛心炼化在一起,只要禅心吸收佛心,那波旬一定会被缚妖索死死困住。
“不是,老登你也没说你有这好玩意儿啊。你早说我不就啥都不干吗?”波旬一脸纳闷地说,哪还有一点大自在天魔王的样子?
“金佛寺必然有这一劫,可若是如此禅心便可以躲过一劫,并且我信任禅心,禅心一心向佛,出手赶尽杀绝也不过是因为恶人需要有此惩戒,佛祖心慈,却也有金刚之怒,禅心,你做的很好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善一大师笑着摸了摸禅心的头,点点头。
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师父已经多久没摸过自己的头。禅心只感到鼻子一酸,怎么回事?禅心看着自己的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了扑进善一大师怀中嚎啕大哭,十年的委屈与思念在此刻倾泻而出。
等到禅心哭累了,善一大师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禅心,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咱们师徒缘分未尽,你一定会发扬金佛寺佛心我一直相信你啊,禅心……”
……
等到禅心苏醒,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不是,禅心师傅不能死了吧?”
“花荣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主子,我刚刚说姜当家的不能死了吧,这不没死吗?说不定我反话有奇效。”
“你俩别吵了,禅心师父睁开眼了。”姜天昀看着睁开眼的禅心也算是松了口气,好在人没死,否则善一大师怕是晚上就要来找自己聊聊了。
禅心还是那副样子,见到救命恩人双手合十表示感谢。不顾自身安危将自己拉回正道,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感谢姜施主和花施主,否则小僧怕是一辈子都醒悟不过来了。”
“禅心师傅客气了,我们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善一大师的遗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有什么打算?重建金佛寺吗?”姜天昀问。
可禅心却只是摇摇头,开口说:“金佛寺仅小僧一人,小僧到哪哪里便是金佛寺,可师父离去前嘱托过小僧,要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那禅心师傅有想法吗?”
“自然,”禅心回头看向姜天昀,单膝跪地俯下身子,“姜施主既要寻求王道那小僧愿立侍左右,为姜施主扫平障碍。”
“禅心……你不再想想?跟着我的话……可能会死。”姜天昀极度认真地开口说。
复兴九黎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如同翻山越岭,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谷底粉身碎骨永无葬身之地。
然而禅心却只是笑了笑,双手合十继续说:“小僧本就死过一次,这条命是姜施主所救,小僧粉身碎骨全然不怕,只望成为姜施主成王路上的助力。”
姜天昀见状也不再阻拦,笑着把禅心拉起,“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也不怕收你这个‘疯子’,欢迎加入,禅心师傅。”
“叫我禅心便可。”禅心笑了笑,眼神不自觉看向西边的天空。师父,徒儿认为这就是徒儿的正道,不知您是否会认可呢?
“好,那现在就出发去天枢街。”姜天昀说着就要离开这里,但再次被禅心叫住。
“姜施主莫要心急,待小僧将剩余的最后罪孽赎清再离开也不迟。”只见禅心盘腿而坐,身后的佛光普照大地,原本破败不堪的金佛寺也渐渐重新修复。
如暖阳一般的佛光抚平这里的每一处伤痕,毁灭与重建便是一个不断往复的过程,毁灭之中孕育新生这就是真谛。
姜天昀趁禅心修复之际这才发现多了个人,经过一番谈论得知,一年前的李枫霖还是银骑街镇魂将,因为听说黑厄之地那边的天枢街有两位推演大师,便想着寻找他们,可奈何邪僧破心实在过于强大虽说李存孝是一员猛将可始终无法与魔王波旬相抗衡。
“李将军找天枢街的推演大师是要推算些什么呢?”姜天昀问道。
“恩人,不瞒你说,我和舍妹自幼一起长大,可自幼父母便不见踪迹,李某独自将妹妹抚养长大,我前往天枢街只求能推算出父母下落。”李枫霖苦涩一笑,本以为靠自己七等大焦热巅峰的实力足以应对,可还是过于自满了。
“可惜啊,李某无能,还是被留在这了,若不是两位恩人相救,李某还不知要在这里待上多久,李某在此谢过了。”李枫霖双手抱拳朝姜天昀深深鞠了一躬。
“李将军快请起,天枢街也是我等的目标,如若不嫌弃,一同前往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恩人。”李枫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既然姜天昀救了自己一条命那毫无疑问自己的命就是他给的,如果不报答那与猪狗又有何异?
重塑过程还需两日才可完全结束,所有误入黑厄之地的人纷纷苏醒,选择自行离去,见识过邪僧破心的力量谁还敢过来?
“天枢街……我来了。”姜天昀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