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5年,任飞区区一个师范生,出手阔绰,动辄一两万块替父亲置办做茶机器,在村里人看来,是相当恐怖的。
在当时的农村,许多小学教师的工资,最多也超不过2000块。而任飞一个大学生,还未从学校毕业出来,就能在外创办补习班赚钱,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不清是好是坏,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就算任飞赚来的钱,是靠坑蒙拐骗来的,只要没人知道,他们都会以看待成功者的眼光看待任飞。
可怜天下父母心,任父、任母和其他村民不同,他们虽然希望任飞能够赚钱出人头地,却也担心他赚的钱,并非是从正当渠道所得。
所以,他们让任飞的姐姐任萱,和任飞一块去韶安,去韶安打探虚实,才肯真的放心。
韶安离广洲很近,坐火车更是快得不行,再加上任萱月底要回广州实习,也不用在韶安逗留几天,任飞想推也推不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在乡镇坐车去市区的路上,任飞也不想再隐瞒姐姐了,他决定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车停在了梅城市汽车站。
任飞想了想,说:“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姐姐眨着大眼睛问道。
虽说两人是同父同母,外表却截然不同。姐姐遗传了母亲的瓜子脸大眼睛,任飞遗传的,是父亲的单眼皮。
如果一个女生,是单眼皮小眼睛,样貌绝对不会太好看。如果一个男生五官端正,即使他是单眼皮,也不会太难看,相反的,看起来还有点小忧郁。
任飞就是属于这种,忧郁起来,有点若有似无的小深沉。
“姐,你先别问,到了再告诉你。”任飞拉着姐姐纤细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出了车站。
姐弟两人,血浓于水,从小关系就特别好,任飞虽然懒惰,不喜欢干家务活,却非常听姐姐的话,姐姐自然也很疼爱他,很信任他。
任飞自作主张,带着姐姐坐上了出租车,吩咐司机师傅,载着他俩往“沿江金岸”驶去。
“弟,你带姐去沿江金岸干嘛?”姐姐疑惑地看着任飞,满脸迷茫。
任飞得意道:“保密,去了你就知道啦。”
姐姐打趣道:“人小鬼大,小家伙也会卖关子咯,肯定是在大学里学坏啦!”
任飞无奈地说:“姐,我都20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学坏不学坏的……”
姐姐淡淡的眉毛弯了弯没作声,眼里全是笑意。
下了车,姐弟两人,进了梅城市沿江金岸小区,小区很大,环境很幽雅,姐姐乖巧地跟在任飞身后,坐着电梯,上了楼层。
在姐姐诧异的眼神中,任飞自然地掏出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子还未装修完毕,采光好、举架高,客厅看起来特别宽敞,整套房子南北通透,卫生间带窗户,客厅带阳台,阳台设计在南边窗前,正对着梅江河岸。
任飞走到到阳台,从裤兜里,习惯性地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咬在嘴边,点上火,望着远处的梅江河畔,以及河边的马路上穿梭的车流,他感觉心情很畅快。
任萱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一般情况下,能有钥匙开这套房子的门,除了售楼小姐以外,就只剩下这间房子的主人了。
“弟,你怎么……”姐姐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一时之间,惊讶地说不出话。
姐姐和父母不同,姐姐和自己没有代沟,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同龄人,任飞解释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从小网络品家丁》,到自己写歌卖给歌手,自己在梅城市买房的经过,以及现在在韶安开网店的事情,任飞一字不漏,全都告诉了姐姐。
任萱本来没有怀疑任飞,听了任飞掏心掏肺的诉说,她反倒起疑了,所以,一瞬间,在她心里,去韶安替父母做“钦差大臣”的旅程,是非去不可。
看着默默无言的姐姐,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说不清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任飞开口说道:“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姐姐的眼里闪烁着疑惑,不由地叹气道:“弟,你变了,你看你还学会抽烟……你以前在家里跟爸妈,说的什么补习班老师,全都是假的吗?”
任飞瞬间头都大,在他心里,姐姐的地位和父母一样重要,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
任飞激动地说:“姐,我之前不敢对你们说实话,是怕你们担心啊,怕你们说我不务正业,搞东搞西的,所以才撒谎骗你们,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啊。”
“……”
任萱看得出,弟弟很在意自己,否则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全盘说出。
信与不信,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最终,任萱选择了相信,她选择相信弟弟,选择相信亲人,选择相信爱。
如果她不选择相信眼前这一切,那她就会感觉,自己忽然失去了一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好弟弟,所以,她不舍得怀疑。
任萱语重心长地说:“弟,答应姐姐,不要满嘴谎言,好吗?姐不喜欢你说谎的样子。”
任飞愧疚地低下头,承认错误:“姐,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怕你们担心。”
任萱没好气地说:“傻瓜弟弟,你那么懂事,替爸妈分担,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听了姐姐对自己说的话,任飞笑了,笑得很甜。
“姐,你跟我来,参观一下,我们的新房子。”任飞从愧疚中恢复过来,神采飞扬地拉着姐姐四处转悠。
“这是你的房间,是不是特别大?喜欢吗?”任飞来到窗台靠河岸的房间。
“我的房间?”任萱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她边说,边走到窗台,往外眺望。
“当然是你的,这个房间,到了晚上,你打开窗户,可以看到河边璀璨的夜景。”
任飞打趣道:“所以我说,我亲爱的姐姐,你绝对不能那么早嫁人,这个房间,你至少要住个三五年才行。”
一想到,到了试婚年纪的姐姐,可能三两年内要嫁人,任飞心里,又开始了无声无息的疼痛,这辈子,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容许,让姐姐再嫁给刘康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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