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雯知道自己对任飞的感情并不假,但却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种感情。
因为任飞的确是别人的男朋友,是属于林惋愔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属于她。
她喜欢任飞,或许是因为任飞的出众、温柔、才华横溢。
她知道这样是错,却又不愿意真的放手。
她关心任飞的一切,甚至更超过关心自己,她无怨无悔,只要是任飞的事情,她都愿意不计报酬地付出。
她不懂自己怎会有这种感情,因为世上本就很少有人懂得“爱情”和“迷恋”根本是两回事。
爱情如星,迷恋如火。
星光虽淡却永恒,火焰虽短暂却热烈,爱情还有条件,还可以解释,迷恋却是完全疯狂的。
所以爱情永远可以令人幸福,迷恋的结果却只有造成不幸。
流星划破夜空。
任飞和张学森两个人,在阳台上喝酒。
喝最冰最凉的酒。
张学森拿着酒瓶,喝了一大口,打了个饱嗝,缓缓说道:“我已经联系好几位本地的平面模特,明天咱们就可以正式开始动工了。”
“你们学校的?”任飞问道。
“嗯,上次招聘挑选的,她们都有留联系方式,整体质量还算看得过去。”
任飞感激道:“学森,多亏你了,没有你,我一个人真心搞不定。”
张学森叹口气,说:“谢我做什么?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司机的职责就是跑腿干杂活,以后你干脆叫我老司机得了。”
任飞自然明白张学森话里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甘心做别人的配角,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会常常做些将军的美梦,更何况张学森一表人才,并不比他差多少。
任飞笑着打趣道:“老司机就免了,叫你老车夫吧,这样听起来比较专业。”
“车夫?我看行!”张学森没好气地说。
张学森自嘲道:“呵呵,领导和大老板们的司机,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表面上是普通的司机,其实私底下,都是他们最信任的心腹,这样说来,你倒看得起我。”
任飞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学森,不开玩笑了,你替我干活,我付工资给你,这样一来,你心里也不用那么憋屈。”
张学森醉眼朦胧,笑道:“你说我憋屈?我实话告诉你,我心里一点也不憋屈,恰好相反,我心里很痛快,因为我正在憋大招!”
“憋大招?憋什么大招?你喝醉了吧?”任飞强忍着笑意问道。
“知道我学什么专业吗?”张学森忽然问道。
任飞幽幽地说:“知道,好像是学经济……对吧?可你学什么专业,和憋大招有毛线关系吗?”
张学森顿了顿,说道:“当然有关系!跟你混在一块,其实就是我的一种投资,出来社会混,靠的就是人际关系,你是一只前途无量的潜力股,在你身边,我不仅能学到经验,还能锻炼自己的能力,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里,任飞无语了,不耐烦地说道:“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的是你在憋什么大招?”
“你想知道?”
“废话。”
“好,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任飞狂汗,白了张学森一眼,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你既然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我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你是不是心里对我有愧疚?”
任飞想了想,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如果我收了你的钱,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是一个廉价的搬运工,是有价的劳动力。如果我不收你的钱,那我的付出,就是无价、无限的义气……”
张学森边喝酒,边抽烟,边得意地侃侃而谈。
任飞坐在一旁,听得也是一愣一愣。
“一两千块钱,大爷我不稀罕,我忍着、憋着,就是等到我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再向你开口,假如你敢拒绝我,我立马从阳台上跳下去,让你自责一辈子。”
“这就是你所谓的憋大招?”
“没错!”
任飞听了,想都没想,直说:“那你现在赶紧跳吧,我愿意一辈子都在自责中渡过!”
“操!你简直无耻!猪狗不如!”
“哈哈!不爽?咬我啊!”
“……”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个人都有了倦意。
七月天气炎热,睡觉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变得有些烦躁了。
往日房间里开了空调,任飞自然能够睡得安稳踏实。
“学森,天气热,你睡地上比较凉快,我给你摊了一张竹席。”任飞说着,在房间干净的空地上,奢侈地铺了一张竹席。
“不是有空调吗?你……”张学森心都凉了,被任飞噎得说不出话。
“任飞,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我不管,我也要睡床!”
任飞拒绝道:“那可不行,这张床,从今以后,只有我和惋愔能睡!”
张学森欲言又止:“我……”
“我什么我?赶快躺下,憋你的大招去吧!”
……
夜渐渐深了。
任飞舒服地躺在床上,张学森则睡在地板的竹席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房间很安静,只能听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拍摄完毕后,两人分工合作,任飞负责“飞哥淘衣纺”的店铺装扮,以及流量、客服等工作,张学森则负责包裹、寄送快递等苦力活。
让他们欣喜的是,飞哥淘衣纺的生意,一直都非常不错。
一天下午,韶安市录音棚打来一个电话,通知任飞,说是有唱片公司想买下《我相信》这首歌曲的版权,约他去谈价钱。
任飞叮嘱道:“学森,你先帮忙看着电脑,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嘛?”
“去卖歌!”
张学森好奇地问道:“卖歌?什么歌?”
“《我相信》,有唱片公司看上了。”
张学森兴致勃勃,道:“我也去!”
“你不许去,呆在这里,等我回来给你分钱。”
到了录音棚,这家唱片公司的负责人比较寒酸,老是哭穷,他们的本意是想出8万块买下《我相信》这首歌的版权,任飞不缺钱,死活不答应,愣是要把价格挺高到12万块。
12万块一首歌,是什么概念?说起来好像很多,其实也不多,除了歌曲本身的质量,关键是要看创作人的身价、地位。譬如林夕,他写一首词,随便就能买个8万10万,还有许多人排队抢着出钱让他写。
不过,任飞和林夕相比,简直是有点自取其辱了。一首歌卖12万块,对于任飞来说,确实有种狮子大开口的嫌疑。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忽然,他发觉和自己谈价格的三人中,有一个人特别眼熟,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只见,这个中等身高的男人,面相消瘦,可怜兮兮地盯着任飞,递给任飞一支香烟,妄想靠博同情赢得任飞的减价。
“你是……曾一鸣?”任飞接过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问道。
“兄弟,你认识我?”曾一鸣受宠若惊的表情,看着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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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实在抱歉,坐在电脑前一直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