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是一个噩梦,就没在意。上午正好要去郑丰宿舍整理东西,你也知道的,郑丰是个孤儿,所以没什么亲人,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了。”
张大头这话说的我鼻子不禁一酸。郑丰绝对算是一个老好人了,只不过性格有些内向了,在公司的朋友估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了,如果说过得好的朋友呢,也就我和张大头两个人了。
“所以我顺便看了看他的床底下,还真有一个木盒子,我打开一看,把我吓了个半死。”
张大头说着就缓缓地打开了木盒子,我伸长脖子凑过去,这一眼也把我给吓得半死。
一张人脸!
“尼玛,什么鬼东西?”
我回过神来,忍不住瞪着张大头骂道。张大头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一张人皮脸。”
人皮脸?
“什么皮?真的人皮?”
我扯了下嘴角,问道。
张大头狠狠地点了点头,又很小心的从木盒里面掏出一张纸,说道:“这纸条是郑丰留给你的。”
我不禁一愣,留给我的?难道郑丰早就知道自己会死?这也太扯了吧!
我伸手接过纸条,上面的写着一些字,看笔迹应该是郑丰的,那小子虽然也没读过几年书,但是字写得十分好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上面写道:
云哥,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了,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这小子真的知道自己要死了!我继续看向纸条。
我早已经猜到我会死了,而且肯定会不得好死的。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会死,但是却不知道是哪一天,怎么死。这样等待死亡真的十分的煎熬。如果不是遇到你还有张大头,我估计早就疯了吧。
我每天都在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假装自己是个好人,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好人,根本就不是人!
云哥,帮我将木盒中的东西烧掉。即使是下了地狱,恐怕我也是不得超生吧。
内容就到这里,感觉忽然就没有了,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的。
郑丰其实只比我小一两个月,也是二十二岁了。不过却比我早几个月来这个出租车公司上班。我只知道他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了,至于他在来这里上班之前是在哪干嘛的,我一点也不清楚。
这纸条写得倒像是一个忏悔书,这家伙以前似乎干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能让他骂自己不是人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情,也一定不是小事情。这家伙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啊?还有,他到底干了什么也不说清楚。
我又瞥了眼木盒子里面的人皮脸,虽然是第二眼了,但是还是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人皮脸栩栩如生,看着应该是个女人的脸,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靠,又是漂亮的女人!
我暗骂了声,撇过头来,看向仍是一脸惊慌的张大头,问道:“郑丰来这里上班之前在哪做什么你知道吗?”
张大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转过头看向那张人皮脸,那神色就好像人皮脸很吸引人一样。这么恐怖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想着,我也不由自主地转头向人皮脸看去,脸皮上那一双空洞的眼瞳,就好像两个深不见底的幽暗隧道,隧道的深处似乎有两盏灯,微微闪烁着光芒。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这条隧道,向着那两盏灯火走去。
“嘶!”
就在这时,太阳穴上传来一阵疼痛。我猛吸一口气,惊醒过来。右边太阳穴上的神经跳个不停,一阵一阵的痛。我连忙伸手按住神经,却瞥见张大头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人皮脸,他双眼之中毫无神采,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想起我刚才的感受,我连忙冲过去,一巴掌就抽在张大头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张大头魁梧的身体微微震了下,双眼也渐渐恢复神采。我赶紧向后退开两步,盯着他。
他愣愣地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连忙摇头说道:“没什么。”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瞥了眼木盒子,又看向我,把眼一瞪。
“卧槽,我的脸怎么这么疼,是不是你打的?”
“你看看我的小身板,再看看你自己的块头,你特么借我三个胆,我也不敢打你的脸啊。”
“也是哦,我看你也没这个胆子。”
他嘀咕了声,又撇过头去看向木盒子。我连忙走过去,想将木盒子关上,刚才的情况太诡异了,不能再多看这人皮脸了。
我刚一伸手,忽然看到木盒子里面除了人皮脸,下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我瞪了眼张大头,喝道:“还看,不要命啦!”
张大头整个人惊愣了下,回过神来,有些惊恐地瞥了眼木盒,然后盯着我说道:“他娘的嘞,这人皮脸古怪得很,我刚才感觉我的魂差点都被它勾走了。”
“谁勾你那破魂,又没什么鸟用。”
我左手挡着人皮脸,尽量让自己看不到那两只空洞的瞳孔,然后将木盒里面被塞在最下面的东西抽出来。
“叶云,你在搞什么鬼?”
张大头在后面问了声。
我拿出东西后,连忙将木盒盖上,然后在仔细看着抽出来的东西。
“盒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呢。”
我应了声,将东西放到桌上。这东西外面包着一层纱布,只有普通小学生的练习本那么大,而且很轻。
张大头也凑了过来,盯着这个纱布,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小心地揭开纱布。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我不禁松了口气,原来就是几张照片。我以为又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呢,郑丰这小子怎么会收藏这玩意啊。
我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一共有三张,拍得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女生,一身百褶长裙,清秀的脸蛋上挂着笑容。这脸蛋看着还有些眼熟。
眼熟?
我心头蓦地一抽,目光移向木盒子。然后再次打开盒子,将照片往人皮脸旁边移动过去。这一对照,吓得我一哆嗦,照片掉在了桌上。
“是她的脸!”
张大头在旁惊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