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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沟县最近出了两件奇事,第一件事是县城以西的大山里有座喇嘛庙叫康巴林寺,庙宇不大,却是康藏地区非常重要的一座喇嘛庙。楚普跳神节这天,喇嘛们依循旧归为佛点香时却发现大殿上的佛祖塑像垂下血泪,企图擦拭的喇嘛一触那血泪便昏迷。主持喇嘛闻讯大吃一惊,心神惶惶时,又得到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庙里豢养的十几只颇通人气的大藏獒在同一天开始绝食。
第二件事发生在喇嘛庙附近的七女寨。寨子里一个女人突然病倒昏迷在路上。奇怪的是这个足不出户,从未读过任何经书的女人被救醒后竟开始妙解佛经,满口深奥偈语,还自称得了菩萨王灌顶授意,说康巴林寺里的喇嘛们受到魔鬼的诱惑,已经背离了佛祖,因此被佛祖抛弃,所有藏民兄弟姐妹们必须远离他们。
这两件事在藏族群众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不但在数日间传遍北沟每一座藏寨,更被好事者上传到网上,引起了许多网民和相关专家们的关注和热议。
道理常常是唯物的,但生活却是唯心的。这个时代里有很多闭着眼睛无视生活,老在那里背诵唯物主义原则的专家教授们,自以为是唯物主义者,其实正是挂着唯物主义招牌的唯心主义者。他们不手触生活,张嘴闭口都是道理和科学,嘲笑着别人的信仰,脑子里其实像蝉壳似的空虚。他们解释不清楚事情的原由,找了一大堆空泛无力的道理来论证这件事的虚假性。又怎知道这个世界也许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神,却有过很多很神的人,甚至可以造神。
傍晚时分,许三笑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友和专家们的看法,边看边笑道:“这个专家有意思,愣是说曾红梅的血蛊是返潮引起的自然现象,十几只藏獒绝食是因为季节变化和食物中毒引发肠道不适引起的,还说普姆央金是从小受佛学的熏陶,无师自通领悟到的那些道理,这些屁话要是被白甲两口子看到,就曾大姐那火爆脾气,保不齐会亲自去喂几口血蛊给这厮尝尝。”
米粒儿道:“他?“他们说什么其实都没用,现在连喇嘛们都深信不疑啦,今天我跟燕子姐还有何小妹去康巴林寺参观,看见那些喇嘛们打着赤脚五体投地去拜普姆央金。”
李燕道:“真没想到那位玉素洁大姐还有这样的本事,她到底是怎么让那个女人说出那番话的?”
许三笑神秘一笑,道:“法不传六耳,说穿了就不值钱了。”
何小妹插言道:“不就是萨满教的移魂控偶术嘛,那女人已经被催眠成无意识状态,她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玉素洁说的。”
李燕笑道:“这你又知道。”
何小妹没说话,忽然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转向许三笑,眼神出奇的温柔,道:“许三笑,你的麻烦来啦。”
她话音未落,许三笑便也听到了脚步声,仔细分辨了一下,竟似是段世杰,怪不得她要这么说。不禁暗自发愁,这小子不是陪韵音去了龙虎山偈圣去了吗?这个韵音是怎么搞的?
敲门声入耳,许三笑起身开门。来者正是段世杰。虽然没戴面具,却也看得出面色不善。
“走,换个房间说话。”许三笑径直走进隔壁房间。
段世杰默默跟进来,许三笑招呼他坐下,他却动也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许三笑,把许三笑看的心头直发毛。
“你把韵音找来就是为了今天?”段世杰冷然说道。
许三笑看得出他很生气,似段世杰这样心性单纯,敏感骄傲的人往往最不喜欢被欺骗,所以许三笑点点头,坦然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并没有利用韵音和你之间的感情做文章的意思,把她找来真的是想成全你一份痴情。”
段世杰不为所动,道:“杂道四宗师,红袖曾红梅擅长蛊毒,据我所知她炼制成功了一种奇蛊叫血蛊,是把血吸虫的幼虫在大耳蝠体内培养后炼制成晶状体,把这东西藏在佛像眼底,灯香一熏就会融化成血泪,普通人沾惹一点,瞬间就会传遍全身,导致血流缓慢,进入假死状态。”
“另外我还听说杂道四宗师当中的紫衣玉素洁精通萨满教魂祭之术,有秘法可以将人的灵魂催眠,而后她便可以趁机将自己的意志灌输进那人的灵魂中,在一段时间内那人说话做事全受她的控制,这种奇术叫做移魂控偶术。”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许三笑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段世杰这小子是个一根筋,美人都不能令其动摇。轻轻一叹,道:“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段世杰神情肃然,继续道:“宗教办的死规定,我答应过老先生,终身不得违背。”他顿了顿,又道:“除非”
许三笑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的做法已经得到我的上级的允许。”
“我操,你这不是一句废话吗?你的上级是李慕枫,他老人家现在恐怕已经到昆仑山了。”
“未必一定是他。”段世杰说着,眼神往隔壁瞟了一下。
许三笑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你姐姐?”
段世杰额首道:“正是!我姐在宗教办里的位置本来就排在我前面。”
许三笑心中一动,猛然意识到段世杰话中的含意,神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是希望你姐跟你回去接替李慕枫的位置?”
段世杰微微一叹,道:“正是此意!”
许三笑自然是不肯的,断然拒绝道:“这不可能!”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太生硬,转脸一笑,道:“你这条件太有些强人所难,要不你再想想别的条件。”
段世杰冷哼一声,道:“许三笑,你这是铁了心要跟国家机器作对了?”这小子一点面子也不肯给。
许三笑挠挠头,暗自寻思,这小子是何小妹的亲表弟,感情上与亲姐弟一般无二,打肯定是不成。偏偏他又是宗教办的主要负责人,手握重权,歪歪嘴就能把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换成一顶邪教教主的大帽子。这么个人物,偏偏又有点一根筋,打还打不得,哄还哄不了,这事儿忒他妈难办了。
正这时,门一开,何小妹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二人中间。许三笑看着她不苟言笑的神态,忽然生出不妙的感觉。
果然,何小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许三笑,眸中充满了难舍的眷恋,沉默良久,忽然轻启朱唇说道:“许三笑,你会让我越来越为难的。”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许三笑陡然意识到自己的猜测竟是真的,其实,从几天前那个早上欢爱的时候,何小妹说谢谢自己没有忘记何问鱼的那一刻起,许三笑就隐约有了一个担忧。如今,似乎这个担忧正渐渐成为无可挽回的事实。想到这些,许三笑心中不由一阵阵抽搐,眉头紧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挽留却清晰的感觉到何小妹内心里去意坚决,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的洒脱,千言万语到了唇边竟一字都说不出,最后终于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何小妹转头对段世杰说:“你先去吧。”
段世杰低声道:“我明早来接你。”转身便走。
房间里只剩下许何二人。
何问鱼幽幽道:“真希望我可以一直糊涂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可惜,我到底不能永远做你的何小妹。”
许三笑痴痴望着她眼角淡淡的水痕,这一刻的感觉如梦似幻,眼前的女子气质纯真,模样清丽,似乎仍然是那个天真娇憨的何小妹。但理智却告诉自己,她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全部记忆,她要做回从前的何问鱼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三笑颤声问道。
“还记得有一天早上我对你说不想再练功吗?”何问鱼轻轻回答,声音轻柔的似在飘:“就像做了一个回到童年的梦,一朝梦醒时,却是那么的不想醒来,只想一直赖在你身边,做你的何小妹,可惜,宗教办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自私下去。”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已经不是何小妹了,许三笑心中又是一阵阵抽紧,又想到她传授给自己的无上瑜伽双修秘术,还有她最近种种成熟的表现,其实她早就在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了,而自己也早有预见,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某个事实罢了,如今,这个事实还是不可避免的来到自己眼前。除了接受外,自己还有其他选择吗?
许三笑仰起头,长叹一声,道:“这么说来,过了今晚你就要离开我了?”
何问鱼的柔荑轻轻抚过许三笑的面颊,柔声道:“许三笑,谢谢你给我的一切,开心窍,破死关,成道胎,归元婴,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何问鱼,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永远是你的何小妹。”又道:“家、国、天下,可惜我还是何问鱼!有些事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一贯道死灰复燃,去年底时北高丽忽然江山更迭,咱们周边的形势陡然恶化,这些事的背后其实藏着东瀛妖人作祟,谢副元首在接班前打算出访东瀛,不日就要动身,李副总点名让我跟随,这次任务事关重大,我实在不能拒绝。”
许三笑不禁默然,从没想过宗教办作为中枢里的一个部级单位,何问鱼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平日里有多少工作要做。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的想着,永远不让她离开自己。却从没设身处地的替何问鱼想过,她前面三十几年的人生当中,有多少难舍的情结,又有多少难弃的责任。
“段世杰是你叫来的?”许三笑沉默半晌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没话找话问道。
“嗯。”何问鱼点点头,道:“他其实早就想来会一会你,但李先生之前有话,我不醒来就不许他来打扰咱们。”
许三笑木然道:“原来如此。”
二人均感难舍,想到分别在即,气闷于心,都有些欲言又止。沉默良久,何问鱼忽然扑哧一笑,道:“许三笑,今晚之后我就要暂时跟你分开一段时间啦,你就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