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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鱼之所以从昔日的何主任变成今日的何小妹,完全是为了许三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份情意太深太重,许三笑已经报答不了,只能尽力而为。何小妹想要天上的星星,许三笑无能为力,但何小妹想要许三笑为她丢了乌纱帽,大开杀戒后从此浪迹江湖,许三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何小妹真的捅了个大漏子!
北沟县城,工艺品一条街上。几秒钟前还是一派熙攘纷乱的景致,此刻却是鸦雀无声。街道两边的买卖商户,街上的行人游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飞腾而起的好大头颅。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一位绝色少女用一把木刀将北沟县里的土霸王一刀断头。这样的戏码谁见过?整条街的买卖商户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着这一天,但谁又想过这一天真的会到来?
木刀是街面上最常见的旅游纪念品,别说断人头,便是杀鸡也只能是生生打死。但梁彩桥的头就落在那里,鲜血还在不断的从他的腔子里往外涌出,情景十分恐怖。众人的目光很快就从这恐怖的尸体转移到那可爱的少女身上。
何小妹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手里还拎着不沾血的木刀。
杀人不见血,这一刀竟凌厉若斯!
许三笑几乎是跟警方一起赶到的,由冯小河陪着一起走进事发现场。
何小妹跑过来,眼中隐泛泪光,解释道:“是他,是他先过来拉燕子姐姐的手,还要摸我的脸,我才砍了他一刀。”
她的泪是因为违背了许三笑的话,担心被责怪流下的。但看在别人眼中,这倾城绝世的清丽容颜是如此震撼,她的神态是如此无辜,楚楚可怜,让如此可人儿流泪,这种人渣就该死。围观者被何小妹容光所慑,不自禁的想到。
李燕走过来,往人群中一指,许三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正看见之前在景区投诉值班室里见过的胖子值班员。只听李燕道:“我跟何小妹出来吃饭,走到这里时她看那大刀好玩儿,非要一把玩,我就给她买了一把,正这时他们就过来了,这个死了的过来拉我,何小妹不让,争执两下后,何小妹就砍了他一刀,结果就”说着面带歉然,一指地上的身首异处的尸体。
许三笑摆手道:“不必说了,没事。”抬头对冯小河道:“冯书记,这是我未婚妻李燕,砍人的是我一位至亲,她的这里有一点小问题。”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冯小河的神情很严肃,点点头,道:“三笑同志,你不要着急,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到了,相信他们会给你和你这位亲戚一个公正的结论。”
由于死者的身份非同小可,又是在游客相对集中的地区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公安局非常重视,带队的是刑警队长史宏强。其实他早就到了,只是见到冯小河在现场,一下子有点发懵没敢立即过来。冯小河把许三笑的身份向带队的刑警队长史宏强做了介绍。史宏强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为难之色。
许三笑说,事情经过并不复杂,我相信冯书记还有公安局的同志会做出公正的结论。
带着白手套的年轻女刑警从何小妹手里接过木刀,表情惊讶的仿佛看见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仔细勘验了现场和尸体后来到史宏强面前汇报道:“初步鉴定死者头颈部受极强的外部冲击力挤压伤害,造成错断状创口,凶器为520克重工艺品木刀,尸体和头部相距十二米,腔血喷溅形成鼻涕状,证据采集完毕。”
在场中人,除了许李何三人,余者无不动容。冯小河吃惊的重新打量起何小妹,禁不住啧啧称奇。史宏强也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么一个娇滴滴怯生生的小姑娘,竟可以用这么一柄木刀砍掉了北沟一霸梁金桥的头。
另有几名刑警在走访四周的人群,问了半天,竟无一人肯出面作证。
史宏强有心下令抓人,但当着新到的代理书记和据传将要高升的老书记的面儿,他这句话出口实在需要很大决心。迟疑了一会儿,开始向许三笑介绍起死者的来历。
死者叫梁彩桥,北沟县小杨家村大队三组村民,也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工艺品店的老板。更重要的是,梁金桥还是县长梁柏涛的亲侄子。梁柏涛从小父母双亡,是兄嫂抚养大的。冯小河补充一句。老梁对这个侄子非常看重。
冯小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许三笑面露不悦之色,心想,事情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这个梁金桥受人挑唆,见李燕何小妹漂亮,便过来耍流氓,结果被何小妹一刀砍断脖子。案件事实清楚,人证物证确凿,属于典型的正当防卫。而且何小妹并不具备法律行为能力。冯小河特意说到梁柏涛很看重这个梁金桥,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让公安局的人为难,但是这么简单的案子有什么可为难的?或许他是在告诉老子这个梁柏涛有多霸道?
史宏强看来已经有了决断,微微摆手示意,女刑警走过来对着何小妹亮出了手铐。
许三笑冷冷的看着他,道:“手铐就不必带了,有我在她不会闹,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她并不具备法律行为能力,我是她的监护人,有义务跟你回去接受调查。”
史宏强暗自叫苦不迭,但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毕恭毕敬道:“那就请许书记和您这位亲戚一起回去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夜里八点钟,审讯室里,何小妹一脸天真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史宏强的问题。许三笑作为监护人和李燕一起旁听。冯小河也没走,坐在值班室里正在说电话。如果不是他一个劲儿的挽留许三笑,非要给许三笑接风,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这时候他若是走了,恐怕不好向许三笑交代。
史宏强一丝不苟的依照程序问话:“姓名?”
何小妹答:“何小妹。”
许三笑补充道:“她大名叫何问鱼。”
史宏强点头,继续问:“性别?”
何小妹想了想,反问道:“大叔,你是傻瓜吗?这都看不出来?”
史宏强大为尴尬,想发作又不得发作,憋得脸通红。
李燕板着脸,代答:“女!”
这案子实在是没什么可问的,如果死者不是梁金桥,又或者杀人者不是新书记的至亲,史宏强早就结束调查,该关的关,该埋的埋了。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拖下去。必须先等到许书记和梁县长掰完了手腕儿才好办案。
许三笑对这些没营养的问话感到不耐,插言道:“史队长,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正当防卫一刀毙命,何小妹的情况可以做精神鉴定,她对幽闭有很严重的恐惧反应,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把她留在这里的,配合调查也应该尊重嫌疑人的基础权利,我们是她的监护人,现在我们认为她需要休息,所以我打算带她去酒店休息,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安排人来看守。”
史宏强皱了皱眉,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如果换做一般的嫌疑人家属,自然没什么可为难的。一口回绝也就是了,甚至都不可能给这个旁听的机会。尽管法律上针对精神异常失去法律行为能力的嫌疑人,有这样的保护性规定。
许三笑起身道:“怎么?史队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史宏强为难的:“许书记,不是我不答应你把人带回去,而是我们的调查工作还没结束呢,恐怕还会有些问题要问她。”
许三笑看了一眼门外,若有深意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可以陪你一起等,我不走,外面的冯书记也会一直等下去,你准备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年轻干练的女刑警推门走进来,汇报道:“史队,胡胖子抓到了。”
史宏强精神一振,道:“小孟,快说说什么情况?”
“胡胖子在羁押的路上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小孟道:“情况跟嫌疑人所说有很大出入。”
很大出入意味着什么?肯定是对何小妹不利的证词。许三笑心念电转,暗忖,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梁柏涛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原来是凑材料去了。
这次来北沟县本来只想着游山玩水,顺带着借助小媳妇和朝廷台那位领导的特殊关系,帮秦旭明解决一个小麻烦。这个所谓的代理书记职务,许三笑还真没看在眼里。却没想到从到达北沟县的一刻起,事情就处处不在控制内。先是在景区跟导游和投诉站的人闹出不愉快,接着这个不愉快又因为一次偶遇而发酵。何小妹一刀断头,砍的人恰恰正是县长梁柏涛的侄子。
当一件事由很多偶然组成时,这份偶然就必须要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了。许三笑的思路越发深邃,便越感到这件事的不寻常。从钟春秋在党委会上旗帜鲜明的保护张玉刚起,秦旭明突然派自己来北沟帮着冯小河收拾残局,导游蛮横无理,投诉站里一场闹剧,冯小河热情介绍北沟县的情况,非要请自己吃饭,最后闹出这件事来。这真的是偶然吗?
如果不是偶然,那这个局又是谁布置的?